阿三急忙从马背上取下剑皇,然后小心翼翼地交到唐寅手里。
后者接过,手臂一震,甩掉剑皇的剑鞘,紧接着,他从侍卫那里拉过来一匹战马,飞身跳了上去,回头对众人说道:“你等随军撤退,我来殿后阻敌!”
“大王,敌人兵马甚多,你一人怎能殿后?!”青羽快步走上前来,急声说道。
“少罗嗦,没时间了,青羽,你速带全军弟兄回撤!快!”唐寅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双脚一磕马镫子,反冲向出关的川骑兵。
唐寅自得到剑皇之后,平日里也没少摆弄这把剑,早已熟悉了剑皇的特性,运用起来也能做到得心应手。此时,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着剑皇,迎着川骑兵而去。
双方之间的距离还有好一段远,唐寅已把手中的剑皇凌空挥砍出去。
剑皇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与此同时,数道光电急射出去,对面的川骑兵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便有数人惨叫着翻下战马。
双方终于接触到一起,唐寅手起剑落,将第一个冲到他近前的川骑兵连人带马的劈成两半。
而后,他臂膀挥舞,剑皇的锋芒在空中画出一道道的光电,周围的川骑兵可谓是粘上就死,碰上就亡,中招落马的兵卒如同下饺子一般,不断地从战马上翻滚下去。
剑皇的锋利现在发挥出威力,川骑兵身上的钢盔钢甲在剑皇面前就如同纸片一般,轻而易举的便被撕开,就连他们手中的精钢武器也同样抵挡不住剑皇的锋芒,在唐寅的剑招下,川骑兵往往是连人带武器一并被斩断。
川骑兵当中也有人经历过神池之战,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剑皇!那是剑皇!是神池圣王以前用的武器——”
他话音还未落,一道电光射进他的嘴里,这名川骑兵的喊声随之戛然而止,在马上摇晃几下,一头栽了下去,再看他,嘴巴里插着一把像是铁条的怪剑,其锋芒在他脑后探了出来。
周围众人心头大骇,其中还有人想下马去把那根怪剑拔出来,可是怪剑就如同有生命似的,在尸体身上晃动了两下,接着,又如闪电般反飞回去。
电光一直飞回到唐寅手中的剑皇身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与剑皇合二为一,仔细观瞧,剑身上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缝隙,好像剑皇的剑身从来没有分裂过似的。
持有剑皇的唐寅无疑是如虎添翼,围攻他的川军虽众,但却没人能伤得到他,反而死于剑皇下的川军业已超过数百号人之多。
可以说此时唐寅完全是以一己之力将这上万骑的川骑兵给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看出唐寅凶狠,川军将士们亦是心生畏惧,不敢再盲目的向前冲杀,一个个拨转马头,欲从唐寅的两侧绕行过去。
唐寅毕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把那么多的川骑兵都挡下来,正当他在川军阵营里左右冲杀、尽可能为己方争取撤退时间的时候,阿三阿四带着一大群侍卫赶了过来。
双方都是骑兵,碰面之后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立刻战到一处。侍卫虽然人少,但个个精锐,而且大多都是修灵者,双方刚一照面,便有数十名川骑兵被挑下战马。
一个唐寅就够川骑兵喝一壶的了,现在阿三阿四又带来这许多的侍卫,川骑兵的士气被迅速地打压下去。刚好这时候城头上铜锣声响起,川骑兵们纷纷调转回头,快速地退回玄谷关。
看着川骑兵们撤退的背影,唐寅嘘了口气,而后看向阿三阿四,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是青羽将军派我们来接应大王的!”阿三说道。
“多此一举,区区几个川军,又能奈我何?!”唐寅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剑皇上的血迹,而后将其交给阿三。
他看看四周的战场,再回头望望玄谷关,目光幽深,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别看这次吃了一个大亏,飞羽军险些全军覆没,不过唐寅还有指望,毕竟后面还有平原军、三水军和直属军三个军团呢,等他与这三个军团汇合之后,再卷土重来,定能一口气拿下玄谷关,报今日的一箭之仇。
他带着阿三阿四等人追上飞羽军残部,随军撤退,这一退就是三十里。
等到了三十里外,唐寅下令全军原地休息,而后清点人数。现在飞羽军可太惨了,全军上下仅剩下两万来人,而且其中还有过半的伤兵,真正有战斗力的,恐怕连一万人都不到。
接近十万人的大军,打到这等地步,人们的心情可想而知。此时全军上下死气沉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将士们席地而坐,只剩下大口喘息的力气了。
第46章
风军在玄谷关外的战败,可谓是一败涂地,一塌糊涂,飞羽军几乎被打得全军覆没,八万之众的将士,最后只撤出来两万人左右。
飞羽军的将士们士气低落,唐寅的心情更是糟糕,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场战斗,谁能想到竟然打到这等地步,数万的将士们大多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便惨死在野牛的蹄下,这仗打的也让人窝火到了极点。
不过唐寅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气馁,如果连他都变得垂头丧气,下面的将士们就更没指望了。他振作精神,环视周围的将士们,最后,目光落在青羽身上。
唐寅站起身形,走到青羽近前,说道:“不必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我们虽败了,但下次我们一定能攻下玄谷关!”
青羽闻言报以苦笑,胜败乃兵家常事,说的倒是没错,可是这次败得太惨了,自己苦心经营的飞羽军几乎在玄谷关外全军覆没,有多少张熟悉的面孔自己以后将再也看不到了,又有多少亲如手足的弟兄血洒沙场,而且牺牲得还毫无价值。
他垂着头,沉默未语。
唐寅见状,满脸的尴尬,正色说道:“青羽,此战之败,责任不在你,全在我身上,若非我急于求成,轻敌冒进,今日,也就不会有这一场大败仗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青羽在心中哀叹一声,他站起身形,向唐寅插手施礼,说道:“末将身为飞羽军统帅,今日之败,末将难逃其咎,还请大王降罪!”
青羽不是推卸责任的人,该他承担的他一定会承担,不该他承担的他也会尽力承担,毕竟把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也有利于大王在军中的声望。
唐寅倒是不在乎这些,事实上责任确实都在他一人身上,青羽曾劝过他要稳扎稳打,不能冒进,可他没听,有今日之败也怪不得别人。
他拍了拍青羽的胳膊,说道:“你没错,要受罚,也理应是我来受罚。”
“大王……”青羽吓了一跳。唐寅摆摆手,幽幽说道:“是我太低估了川人,以为肖轩突然病故,川国至少会乱上一阵子,没想到,川国还是在双棠郡这里布置下了重兵。”
青羽点点头,己方对川国情报掌握的太少了,根本不清楚川国有派中央军增援双棠郡,更不清楚川军的主帅是谁,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有此一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现在再去计较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他话锋一转,问道:“大王,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唐寅沉吟片刻,说道:“暂时撤回白邳城吧!其一,我军可在那里暂做修整,其二,也可等我方的主力大军跟上来,届时,我们再重整旗鼓,与玄谷关的川军决一死战!”
青羽想了想,点点头,轻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所说的白邳城位于双棠郡的北部,落座于山坳之间,是一座人口数万的小城,不过它的位置倒是很好,四通八达,选择撤退到这里,倒也能程得上‘进可攻,退可跑’。
唐寅带领着飞羽军的残兵败将们向白邳城方向撤退,可路程还没走过一半,途经一片山林的时候,突然间,林中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密集的箭矢由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