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唐寅、唐玉、唐赞是公认的三大功臣,只不过唐寅的地位要相对而言更高一些。
至于后世对唐寅的传说就更多了,人们最津津乐道的是他神秘失踪后的去向。
有人说他是隐居山野了,也有人认为他是灵武得道修炼成仙,还有持阴谋论的人认为他的失踪就是在给唐玉创造称帝的机会。
无论人们的猜测如何,唐寅失踪后的去向始终都是个迷,没有谁能确切地说个清楚。
唐寅的出身是个迷,他的去向也是个迷,他留给风国的就是那热血滂湃又辉煌壮观的二十年,那是一段永不破灭的传奇。
尾声一时间追逆。
风历二十年。
十五,月圆夜。镇江,风王宫。
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妇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仰头遥望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少妇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容貌美到极至,即便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无法贴切地形容出她的美,远远看去,活脱脱从书画之中走出来的仙子。
她望着夜空许久,幽幽发出一声叹息,喃喃说道:“不知道寅现在在做什么……”
听闻她的自语,站于旁边的一名侍女沉声说道:“公主还提那个负心人做甚?现在他左拥右抱,早把公主忘在脑后。”
白衣少妇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她正是被唐寅送到镇江的殷柔,说话的那名侍女就是从小到大一直陪在她身边、情同姐妹的肖敏。
听着肖敏的话,同在一旁的傲晴脸色难看。说大王是负心汉,她当然无法接受,但事实又摆在眼前,她即便向为唐寅说句话也不知该如何启齿。
“公主,镇江不比上京,晚上天太凉了,公主还是回屋休息吧!”看着殷柔脸上的伤感,肖敏心里更加难受,不想再让公主去想唐寅,她转移话题道。
“小敏,你怎么又改口叫我公主了。”殷柔语气中带着幽怨和埋怨。
“唐寅都不把公主当成王妃了,公主还……”说到这里,肖敏实在说不下去了,眼圈一红,眼泪夺眶而出。
殷柔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我不冷,还想在这里多坐一会。”
“公主……”
“天晚了,小敏,你先去休息吧!”
殷柔不肯走,肖敏又哪肯离开,她站在原地没动,嘴巴也闭得紧紧的。
夜,又恢复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夜风刮过,凉飕飕、冷冰冰,也让殷柔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
见状,肖敏又让劝她回屋休息,但看到她眺望天际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低声说道:“公主,我去取件披风来。”
殷柔微微点下头。肖敏转身向寝宫走去,边走边擦拭眼角的泪珠。
仿佛不知道肖敏已离去,殷柔仍僵硬地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着被众星环绕的明月怔怔发呆。
曾几何时,她也和天上的那轮明月一样,被形形色色地人环绕,只是现在,她的身边已只剩下肖敏和傲晴两个人。
沙、沙、沙!她的身后传来脚步声,殷柔没有回头,坐在那里,仿佛石雕木塑一般,动也不动。脚步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件温热的外氅披在她的香肩上。
好温暖。殷柔终于回过神来,微微侧转过头,看着自己肩上的外氅,同一时间,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孔里,扩散至她的全身。
殷柔身子一震,紧接着,她的眼中蒙起一层水雾,肩上的外氅也在她的眼中渐渐变得模糊。
她没有回头去看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或许说她不敢回头去看,她害怕这是自己的幻觉,回过头去,一切又复幻灭。
“柔儿,我……我回来了!”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头。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走过多少年风和雨,从来都不需要想起,永远都不会忘记。
殷柔再忍不住,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从脸颊不断地滴落下来,打湿了她胸前洁白的衣襟,也打痛了她身后那人的心。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
那人缓缓弯下腰身,双臂环住殷柔的身子,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紧紧的,紧到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体内,又像是在害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从自己的臂弯中飞走。
这时候,就站于一旁的傲晴已然哭成泪人,而刚刚拿着披风走到凉亭外的肖敏看到眼前这一幕,亦是呆若木鸡,连手中的披风落地都不自知。
“我怎么会不要柔儿呢。我的心,看上去很大,能装得下天下,其实它很小,从来都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再也挤不进其它。”
“……”殷柔再忍不住,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形,反扑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他抱着殷柔,不知不觉间,泪珠亦滴在她的发髻。
没有她,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挖空,整个人就是一个没有心的行尸走肉,只有拥她在怀,他的心才会长回来,那种充实的感觉即便是用整个天下都换不来。
——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失落了我自己。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只有我和你的地方,去过只有你和我的生活。”
殷柔闻言,将他抓得更紧更紧。许久,她终于止住泪水,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俊美的五官,破涕为笑,问道:“你……真的舍得你的王位吗?”
“从未在乎。”
“你要带我去哪?”
“或许是天边,或许是海角,只要有你,无论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