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湿头发裹起来,那个男人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拿手机看了时间快十一点了,家里对一个男人于她而言有点不习惯,总不能干坐着一晚上吧。
景雨宵思绪,说道:“今晚也挺晚了,你先去洗个澡,有什么我们可以明天再说。”她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身上可能有什么特别的经历,随后她跑去景逸的房间拿一套长卫衣和运动裤,翻出一条未拆的男士内裤。
“你先将就穿吧,这是我弟弟的,内裤新的。”然后放他旁边。
那个男人低头看一眼衣服,拿起。
景雨宵带他到洗漱间,“右边是热水,左边是冷水。”旋即带上门离开。
回到客厅,沙发上有他的外套,想说拿去洗,明天晚上就能干,一个东西从口袋滑落,是身份证,奇怪的是大概只剩下上面一半,像被人为破坏。
【姓名:吕津炀、性别:男、民族:汉、出生日期:1996年11月6日】,上半张脸能认出是他,她放在木桌上。
也没等多久男人就出来了,她抱着双臂迷瞪着眼快要睡着了。
“今晚你睡客房好了,哦对了,本来刚想帮你洗衣服,结果你的身份证掉出来了,我不是有意看的。”
吕津炀迟缓点头,“嗯。”好像在努力思考她的话,人是高大挺拔,但反应总有些迟钝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
景雨宵躺在床上,她困极了,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今晚的场景在脑子里过一遍,就是有什么重要环节漏掉,那个男人看起来正常又不正常,沉默寡言...
她该在心里庆幸:幸亏景逸今天没来,不然他眼里正直、传统的姐姐形象该幻灭吧,这是她人生为数不多的冒险时刻。不对,她为什么用“庆幸”?潜意识是认可自己做的这件事吧,那为什么认可?她没想明白,也没那个精力。
明天该怎么办?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另一半房间里,一片漆黑,吕津炀眼睛盯天花板,神色有些涣散迷茫,这姐姐好温柔啊,给他吃的,快叁天没吃东西,他翻遍垃圾桶还被保安赶走,好饿好饿,那个土司面包好好吃。
他到底是谁?连他也搞不清楚,一醒来就这个小区附近的操场里,之前先是被几个比他矮的男生嘲笑,用球砸,他怕了就跑。不敢说话是因为怕又被赶走。
他缓慢低喃:“景...雨...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