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雨停了,又是明媚晴好,春光透过窗棂格子洒进屋内,落在木板上投下一个个方正的亮格。尘埃在光影里浮游,飘飘荡荡落至他肩头。容珏想起他们成亲那年初秋,天气忽热忽冷,一向身体不错的他竟染了病。那时两人成亲半载却未同房,他一直住在另一头的则安居。听闻他病了胃口不佳,她便亲自做了清淡的饮食送到他跟前,那日也是这样的好日子,秋光并不比春日逊色。此时想来,那时她忽然出现,竟比明媚的日光还耀目几分。
容珏无法再等待,趁着阿清在店中,翻墙进入书肆后院。院中安静,隐约能听见街边的声音。容珏早看过修明找来的地形图,不过一进的院子,想找到卧房极其容易。他朝门边去,犹豫了一瞬才放轻动作去推门,门没锁,一下便被推开。他想过自己此举莽撞,也想过谢渺看见自己后的数种反应,唯独没想过入眼又是满室空荡。
——她没在,生病是假的。
——她躲了起来。
似不愿承认所见,容珏快步往床榻边去,待站在床边,只看一眼便忍不住闭上了眼。本还存了微末的侥幸,希望她并不是主动不回到自己身边,如今这空荡荡的房间击碎了他最后的希望。他不知其中缘由,心脏却被疼痛占据,有不愿承认的念头叫嚣着嘲笑他。
他缓缓转身,坐至床榻,双手紧撑着床沿才让自己身体不至于抖得太厉害。目光一寸寸扫过屋子,简单的装饰让他确信这里住过的人确实是他的王妃。
他知人心易变,可只要想到谢渺可能也会如此,心中便有不可遏制的怒气和疼痛。
他以为自己淡漠无情,世上让他牵绊的人少之又少,回头时才发现自己早被她绊住。谢渺给了他太多,早将他圈在方寸间,他无法离开,她却默默地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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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春日来得晚,冬日又常下雪,谢渺站在一旁,看幼时的自己被嬷嬷牵着穿过掖庭的巷道。忽有小小少年从那头跑来,雪天路滑,他一不注意就摔进雪堆里。小怀霜见着了不禁缩了缩脖子,好似光见他摔倒已觉寒冷。小小的姑娘想去扶人,他已挣扎着爬起来,不顾是否疼痛,往前继续跑。
冬日雪大,谢渺看着他跑远,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大雪尽头。
场景忽变换,她已站在谢府门口,从洛阳初回京的自己屈膝行礼,道一句三皇子安。对面站的是刚及冠的少年,浅笑着说一句二表妹不必如此见外。
谢渺见自己好似笑了,还未看清就余满目的红,有修长的手牵着她步下花轿,领着她一步步往里走。她似听见了道喜的声音,又似安静得如被大雪覆盖。透过绣着鸾凤和鸣的盖头,能感受到光亮,踩过层叠的银杏叶,她被送入新房。
不知何时牵引的手离去,她本应安静等待,却自己揭了盖头。燃着喜房里燃着红烛,满眼都是艳丽的丹朱,似有指引,她抬首看向红烛燃烧的方向。
精致的画卷入目,画中有一女子,模样明艳似画中仙。
她怔住,忽有声音道:“子君,我心悦你。”
睡梦中的女子猛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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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叙述上有点乱,比较偏剧情,反正就是我流破镜重圆和追妻火葬场,车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