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往后要辛苦你了。”他拍拍谢渺的手,语重心长地同她说话。
“不辛苦的。”谢渺露出个孩子似的笑,“您可别忘了我是谁的孙女。”
谢太傅被她逗笑,伸手抚她的头,曾经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晚间容珏归家,谢渺正在对着一份清单琢磨东西。见他回来,她欲起身过去,容珏却道:“不用管我,你忙自己的便好。”
丫鬟送了温水进来,谢渺还是起身过去,在他洁面净手时递过去一方干净的棉布帕子。
“我想着虽不能回京,但心意不能不到,今日便理了份单子。”谢渺缓声说着,“只是还有些拿不准的地方,还得殿下看看拿个主意。”
知她此番心意是为何,容珏笑着替她把鬓发别到耳后,“辛苦你了。”
随后才又开口:“你心思细腻,办事从来都让人放心。”
谢渺失笑,“那也得殿下多指点才是。”
“我的荣幸。”丫鬟早退出去,容珏牵她往书桌边去,拿了她列的清单细看。
她当真是极仔细的人,方方面面都备得妥当,不仅为皇帝和淑妃备了礼物,给亲近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备了一份。礼物选得也极好,算不得贵重,却也难得,宫里的那位察觉儿子的用心。
“给姑姑和昭昭他们还得殿下安排人私下转交……”她在旁细心提醒。
容珏掀眼看看她,笑道:“王妃娘娘这般仔细还让在下指点,当真不是想打趣在下?”
他故意说笑,惹了谢渺嗔怪,容珏捏捏躺在自己掌心的软肉,才道:“既是送了澄泥桃形砚台,再着人添些墨锭吧。宫中已有贡墨,旁的墨自是比不得,寻些陈墨凑个寓意便好。”
谢渺灵机一动,同他道:“恰巧我们府上便有。”
她欢悦的神色格外明显,容珏便知有别的意思,随即便听她解释:“有一年我为爷爷备寿辰礼物,跟着一位制墨锭的老师傅学做墨。那时贪玩,做了不少存了起来,后来进京便将这件些事忘了,方才忽想起。”
容珏未曾想她还做过这些,紧接着便见谢渺欢喜地叫丫鬟去她说的地方取墨。丫鬟方走,谢渺又有些担忧:“太久未管,也不知是否受潮。”
“无碍,不行就随便去城中采买。”
丫鬟将墨取来,檀木盒子摆在跟前,谢渺看了看才打开。应是当时处理得妥当,存放这些年也未受潮,谢渺松了口气,“还好,可以用。”
容珏拿一块闻了闻,称赞道:“清香绵长,你在其中加了什么?”
谢渺想了想,似在回忆,“好像是佛手柑。”
随后她数了数其中数量,还有四十一块。她从其中拿出两块,留了叁十九块,也算数目恰当。容珏却不赞同,叫人去寻个小盒,“九块便够了。”
逢九便可。
“送出去九块已是割爱,我可舍不得全都交出去。”他如此道。
孩子气的话让谢渺想笑,随后便听他道:“若怀霜舍得,便都给我吧。”
“你做的,我想要。”他望着她,说得温柔。
“若殿下喜欢,往后怀霜也为殿下做。”
她总让他如此欢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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