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却是一只役鬼也没有。
雍博文心中纳闷,脚下却是没有稍停,只消得十几分钟的工夫,就穿城而过。
眼前蓦得一暗,仿佛斜日突坠,夜幕降临,前方黑气翻滚,吼叫震天,只见得无数役鬼聚成一团团一阵阵,井然有序地分群排列,宛如一团团乌云飘在地皮之上。
织田信长策马立于路边,正一动不动地向前方眺望,身后一个黑鬼武士掣着天下布武的大旗笔直挺立,端得是威风无比。
雍博文虽然一心想要阻止役鬼大军继续行凶,但却也不是真要遇上役鬼大军就冲上去拼命,那实与送死无异,这么做不是英勇,而是愚蠢。看到役鬼大军主力就在眼前,雍博文当机立断使出幻形之术,借着四周环境掩护,一会变石头一会变树,飞快地移动到路边的森林当中,跳上高枝借着幻形术的掩护向前眺望。
一**如同汹涌浪涛的役鬼不停地向前狂冲,却好像遇上了堤坝阻拦的洪水一般,每每冲去便旋即卷了回来,每次卷回来,冲在最前面的役鬼都要少上至少十几只。
役鬼大军主力前方大约千米开外的地方,车灯闪烁,竟是横七竖八地停了不知多少车子,有警车、有军车,甚至还有几辆坦克,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躲在车辆、坦克后方,紧握手中武器,看着前方反复冲击的役鬼军队,均是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不过,阻拦役鬼大军冲击的,并不是这些明显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自卫队士兵,而是傲然立于整个军防线前方的十个和尚。
这十个和尚都是黑白粗布僧衣,足踏草鞋,头戴斗笠,一副苦行僧打般的模样,正是真言僧众在外行走的标准行头版本。这十个真言宗僧人并排而立,均是双手在胸前结印,低头喃喃念诵经文。“一切智智道一味,所谓如来解脱味?世尊!譬如虚空界离一切分别,无分别无无分别,如是一切智智离一切分别,无分别无无分别?世尊!譬如大地一切众生依,如是一切智智,天人阿修罗依?世尊!譬如火界烧一切薪无厌足,如是一切智智,烧一切无智薪无厌足?世尊!譬如风界除一切尘,如是一切智智。除去一切诸烦尘?”
正是大日经。
随着经文的念诵,一个个光圈自和尚们结的手印中飞出,在前方不足一米处形成一个不断波动的淡淡光墙,仿佛是一个极薄的透明玻璃墙,稍稍伸手指大力一捅,就有捅破的可能。
可就是这看似薄弱的一层光墙,阻止了役鬼大军的冲击。
洪潮般的役鬼一波接一波地冲上去,将光墙撞得出剧烈的咚咚闷响,可那墙却是毫不动摇,而且对于役鬼来说,更好似是烧透红的铁板,一撞上去冲在最前面的役鬼就会被牢牢沾在墙上,出滋滋细响,冒出缕缕青烟,待到下一波役鬼冲上来之前,就会被光墙消融得干干净净。
见到此景,联想刚刚鱼承世所说的话,雍博文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路跑过来,已经到了真言宗联合自卫队设下的拦截线。
只不过照役鬼大军这么不停地冲撞下去,那十个和尚想必也坚持不了多久。雍大天师眼光尖锐,虽然隔得远,却也看到那十个和尚脸上已经见汗,在胸前结印的双手也不是那么坚定稳固,想是已经在这里支撑了不短的时间。
雍博文不知真言宗是否安排了什么后手,但他自有自己的打算。
役鬼大军如此势大,远不是少来少去几个法师能对付得了的,而在日本有能力阻止的也不过就是法师协会和真言宗两大家,如今法师协会主力在高野山上被突然出现的役鬼大军杀得七零八落,而真言宗正忙着对法师协会起反击,想来也不会有心思把主力放在役鬼这方面,要不然以真言宗的势力,又是在他们自己的地头上,怎么也不会派出十个法力算不上高强的僧人过来帮忙。而且这些僧人的目的鱼承世已经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只是配合自卫队将高野山方园三百里内完全封锁起来,不准一人一鬼可以逃出去。想来真言宗是铁了心,目前的全部注意力与重心都放在了与法师协会的战争上,想来这场战争结束之前,是不会跑来收拾老家这边役鬼横行的局面。
可役鬼虽然来势汹汹,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纪律与团结,全是因为织田信长这个统帅在,如果织田信长突然生不测,失去对役鬼大军的统治,那么这些现还能抱成团冲锋的役鬼马上就会作鸟兽散,失去了集团优势,役鬼再多也不足为虑!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雍博文的打算就是干掉织田信长!一举干掉整个役鬼大军中唯能运转的大脑,消灭那些已经疯狂的役鬼的集团数量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