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便觉得背上好像有只冰冷的虫子慢慢爬过,真真是说不出的寒冷恶心,寒毛不自禁的倒竖起来,胸臆间满是一种遇到天敌时的危机感。
在这种鬼地方过路碰到的东西也是不折不扣的鬼东西!
幸好只是一闪而过,要是面对面久了,真不知心理上会不会先行崩溃。
动物遇到天敌往往一照面就被遗传基因里的恐惧烙印所击败,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只能伏着首等死。
可要是人呢?
以雍博文所经历的事世而言,人在世间虽然有诸多危险,但若说天敌,却是没有的,所以这个世间被称为人间。
可谁又敢说人间之外没有人的天敌?
人若是遇到天敌,是被本能驱使束手等死,还是奋起一搏拼个鱼死网破呢?
雍博文绝不希望自己亲自去验证这个问题的答案。
正思忖间,忽听脚下传来虚弱的呻吟声。
全神贯注思考问题的雍大天师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地祭出一张雷符。
脚下的呻吟声立刻变成了惨叫,依旧有气无力。
雍博文这才想起乾闼婆上师趴在脚底下的事情,连忙低头瞧去,却见乾闼婆上师一面呻吟着一面支撑着胳膊想要起来,便毫不客气地上去一脚将他重新踹爬下,心里却是暗暗jing惕。
刚刚那一管麻醉剂的份量可不小,便是大象也得睡上半个钟才能醒过来,可这位乾闼婆上师却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苏醒,不是法力高深,就是身体有异,无论哪样都是不是他这个敌对者的好事儿,当下又加了几脚,然后连祭了数张定身符,将其定在当场。
稳妥地定住了乾闼婆上师,雍博文又上去踢了几脚,这才愤愤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乾闼婆上师一进时轮就被刺得睁不开眼睛,接着又中了麻醉剂,好容易醒过来,还没等弄明白情况,又是一顿胖揍,一时间被雍博文问得迷糊,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努力睁着眼睛张望,入眼却唯有刺目光芒,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雍博文又从剑匣里拿出副墨镜来——当初鱼纯冰在剑匣里放了足有十副墨镜——给乾闼婆上师带上。
乾闼婆上师看清了所处境况后,不由得惊呼出声,只是他这惊呼的情绪里多半是惊喜,而不是雍博文的惊疑。
雍博文听得不爽,又来了几脚,重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