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葛城美里一样,仍然保持着单身的女人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只不过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研究室里工作,一日三餐都由基地食堂供应,假期就出去吃饭店,从来不去便利店或超市购买那些已经加工好的方便速热食品罢了。
“可恶……”
葛城美里咬了咬牙,一把夺过了碇真嗣手里的方便袋,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对有些胆怯地望着她的碇真嗣吩咐道:
“这些我来拿就行了,你去那边……帮忙搬东西吧,中午你还得吃人家的呢。”
“咦?可是……你……”
碇真嗣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乖乖地听葛城美里的话去楚轩那里帮忙,还是在这里陪着她,于是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葛城美里好像有些不耐烦地朝他扬了扬头示意他赶紧过去,并用尽量自然的声音说道:
“反正料理什么的我也帮不上忙,我去找律子,你去玩吧。”
“哦、哦……”
既然葛城美里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碇真嗣就算不愿意也得离开了,否则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大概就会恼羞成怒。
不过被迫往楚轩那里走的碇真嗣心里也相当忐忑,因为不光是葛城美里和楚轩有矛盾,他和楚轩也应该算是有矛盾的。
——虽然楚轩并不会把这当成矛盾,不过就像楚轩曾经对葛城美里所说的那样,被楚轩掐着脖子威胁说不去驾驶就去死那件事始终是碇真嗣心里的一个疙瘩,这个疙瘩让他即使在心中原谅了楚轩的行为,也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免和楚轩正面接触。
或许,他的理性虽然原谅了楚轩,但感情上却从来没有原谅过楚轩,毕竟楚轩为了绫波丽的性命就可以罔顾他的性命……这种亲疏远近实在让他无法释怀。
“那、那、那个……我、我来……”
相当不情愿地走到了楚轩的身边之后,碇真嗣试图按照自己刚才想好的那样,像个男子汉一样沉稳自然地开口说明来意,可是他一张嘴才发现自己根本就结结巴巴地连话都出不出来,而且更丢脸的是他的声音还颤抖得相当厉害,让他恨不得立即拿裤腰带把自己吊死在野营地外面的树上。
这就是那次死亡威胁留下的心理阴影吧……不,那只不过是借口,他其实只是胆小而已,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在和楚轩疏远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再试图缓和并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只不过是怕遭到对方的冷遇或拒绝,和死亡威胁什么的没有半点关系。
憋得面红耳赤的碇真嗣低下了头,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在意自己在楚轩面前丢脸这件事,甚至觉得这甚至是不可原谅的。
就算周围的所有人都嘲笑他、鄙视他、疏远他、排挤他,也不会让碇真嗣那已经**成了一潭死水的心湖生起半点波澜,但是当他面对楚轩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要在楚轩的面前表现出自己帅气的一面,无论被谁嘲笑鄙视也不希望被楚轩嘲笑鄙视。
这是一种什么心情碇真嗣并不明白,但他却清楚正是因为这种心情,让他的脸上变得火辣辣的,眼眶也迅速地变得潮湿了,某种让他觉得十分恐惧的液体正抑止不住地汇聚着。
他很想仰起头来,将那不争气的液体噙在眼睛里,但他却没有勇气再面对楚轩;他很想拔腿就跑,不让楚轩看到他的丑态,但他却没有转身的力气。
碇真嗣此时突然觉得十分后悔,为什么他要答应葛城小姐一起来远足,如果不来远足的话就不会这么丢脸了;为什么他要接受父亲的召唤来到这座城市,如果不来到这座城市的话就不会这么丢脸了……
为什么他如此懦弱无能!
如果他不是如此懦弱无能的话,就不会在楚轩面前这么丢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