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2)

那吕德却摇了摇头,道:“吕之行在广陵杨王那里当差,只怕一年也回不了淮上几日,这里对岸便是宣武兵出没的地方,如何能行,还是另外选一个德高望重的来任这族长之位为好。”

众人又说了几个人选,吕德都以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否决掉了,到了最后,有人不耐烦起来,大声道:“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德公倒是说一个行的来听听。”

吕德也不着恼,笑道:“我以为吕廉便不错,挺适合这族长之位的。”

功高震主 第218章 家庙2

第218章家庙2

众人又说了几个人选,吕德都以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否决掉了,到了最后,有人不耐烦起来,大声道:“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德公倒是说一个行的来听听。”

吕德也不着恼,笑道:“我以为吕廉便不错,挺适合这族长之位的。”

庙中众人顿时哗然,有人大声反对,也有人振臂支持,庙中人都是吕氏一族,可争吵起来,脾气暴烈的都开始撸起袖子厮打起来,还好在祭祀之时不许带兵刃进来,否则只怕已经见血了。

站在吕之行身后的吕冲脾气本就暴躁的很,听了吕德的话,几步冲到对方面前,大声喝道:“你得了那厮多少好处,竟说出这等没良心的话来,老五既不能治军,又无德望,凭什么当这族长之位。”

吕德见吕冲说话这般无礼,脸色顿时气得通红,颔下的白须都抖了起来,指着吕冲喝道:“你这厮竟敢不尊长辈,在庙中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庙中支持吕廉那边的人顿时符合起来,一时间声势竟颇为壮大。这些人有些是受了吕廉重贿,又听说王俞在背后支持,现在那王俞在朱延寿下颇为得宠,在徐城一带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这说法不由得他们不在意;还有些则是考虑到吕深一对子女都不在身边,若论亲疏吕廉却是最近,兄终弟继倒也说得过去,所以也出声支持。

庙中正争吵的厉害,却听到一人道:“你们吵来吵去,怎么不听听五叔自己的意思呢?”众人觅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却是吕之行,只见他脸上平静的很,嘴角边还有一丝令人玩味的笑容。

吕廉正站在人群中,努力记忆着那些反对自己担任族长的人的名字,下定决心待到上台后好生收拾他们,却看到大伙的眼光突然又集中到自己身上了,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眼神散乱,左顾右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却听到上首赞礼的长老大声道:“老五,之行贤侄方才说,要问问你是否愿意继任族长?”

吕廉咳嗽了两下,稍微定了下神,按照昨日事先准备的话背诵道:“某才疏识浅,本来是担不得这等重任的,只是兄长重病在身,之行贤侄又在外有要事在身,我这亲兄弟的还能躲开不成。俗话说:‘当仁不让’,这个关头,我也只能勉力担起这幅担子了,诸位在场都知道我老五有几分斤两,将来做不好的地方还请帮一把手。将来之行若是回来了,我自当退位让贤。”

吕廉这番话说完,庙中人顿时安静下来了,方才那些反对的人脸上也不禁现出几分犹豫。他这番话说得颇为在理,的确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吕家若想在淮上这个四战之地生存发展下去,就需要一个领头人,内部是绝不能出问题的,吕廉虽说以前看来见识庸碌,贪财好色,可现在这几句话说得有礼有节,好似突然变聪明了一般,有些想的更深的却想该不会此人被兄长压着多年,装出一副好醇酒妇人,无有大志的模样,省得兄长防备,等到今日总算爆发出来,不说别的,光这隐忍的功夫就非同小可,心中不由得更是给吕廉加了几分,毕竟现在要的是一个有能的带头人,只要他真有本事,其他的东西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了。

那长老看了看庙中众人逐渐由惊讶,不解,疑惑,变为接受和平静,便对吕之行道“之行贤侄,德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祭祀祖先的时辰快要到了,不如今日先让老五主祭,族长的事情,待到今日祭奠结束后再做打算可好。”

一旁的吕冲听了,几乎跳了起来,大声喝道:“这怎么可以,之行,那厮明摆着是要抢族长之位呀,他何德何能,能在众人之上。”

那边的吕廉听了,几乎给气歪了嘴,暗中骂道:“待到事情了了,定要给这小子好看。”他正腹诽间,却听到吕之行的声音:“十七叔,祭祖大事要紧,今日便让五叔上来主祭吧,你且到你房里去,莫要乱了次序。”

吕冲脸色不豫,可看吕之行神色坚定,也只能恨恨的回到自己房里去了。吕廉得意的走到众人面前,正要上前到取了酒杯,要洒在地上祭祀谷神,却听到后面有人大声道:“且慢,在下以为还是换个人为好。”

众人顿时乱了起来,那赞礼的长老皱眉道:“是何人出言反对,为何方才不说,误了时辰可不是闹着玩的。”

吕廉转过身来,一张黑脸已经气得几乎变成紫色,只见人群让出一条路来,当中走进一人来,身形魁梧,手中提了一柄铁锥,怕不有四五十斤重,庙中已经有不少人认出正是昔日淮上群盗中有名悍勇的王佛儿,可他投入庄中后不是已经随吕方一同南下了吗?莫非那人也一同回来了不成?众人的心中的天平顿时又摆动了起来。

吕廉看到王佛儿伟岸的身形,一张紫脸顿时变得惨白,口中连声喊道:“这厮不是吕家族人,凭什么到家庙中来,快来人将他赶出去。”可他嘴巴说的硬,人却不住后退,目光游离,已经在寻找退路了。

“五叔说的有理,倒是我欠考虑了,佛儿,你快退到门外去,传我的军令,今日不得我的允许,不许一个人离开这家庙。”王佛儿身后突然转来一个人的声音,眼尖的这才看出来原来王佛儿身后还站着一人,只是王佛儿体型过于魁梧,竟然将身后那人遮掩得严严实实,众人又被王佛儿的出众形貌所慑服,竟没有注意庙中还进来了一人。

王佛儿躬身应了一声,走出屋外,大声将吕方的军令复述了一遍,屋外顿时传来数百人的齐声应和声,夹杂着兵器和甲胄的碰击声,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这吕氏家庙被数百精兵给包围了。王佛儿下完指令后,一屁股坐在庙门口的台阶上,随手将铁锥往一旁一掷,顿时传来一声闷响,好似砸在庙内众人的心头一般。

吕廉方才还在寻找逃跑的路线,可听到外面都是吕方的士卒反而定下心来,他知道今日若要逃生,只能在死死咬住一个“理”字不放,毕竟在自己背后还有王俞,在这淮上,想必吕方手下士卒也不会太多,还是不能乱来吧。想到这里,他抢上一步,大声道:“任之你这是做什么,今日是吕氏一族的祭祀大典,你虽说并非我兄长的亲生儿女,可现在也姓吕了,这般带兵包围家庙是和道理,难道你忘了庄中法度,庄中持刀兵私斗者死罪,未得长老院允许,领二十人以上者,也是死罪?”

庙中众人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原来这些法度都是吕方自己所定,此时已经成了吕家庄乃至整个七家庄的共同法度,此时却要看吕方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