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回到房中,季乐就屏退了丫鬟,一个人毫无形象的躺倒在床上,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这一天天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双目无神的盯着头顶艳红的床帐发呆。偏生她还不敢轻举妄动,这里的一切太真实了,她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会被当成脏东西上身,打出去还算好,万一想出什么招折磨她。恐怖的古代酷刑在脑海中浮现。
季乐抖了抖,不敢细想。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两全之法,季乐又累又饿,躺在床上扯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她的脚。她不耐烦的蹬了蹬,那东西却如影随形,蹬都蹬不走。
季乐气不打一处来,一大早被折腾得不能睡觉,就算了,现在回房间了还不让睡是吧!她愤怒的睁开眼睛,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床沿,手里捉着的正是她的脚。
季乐抬头看这个罪魁祸首,发色如墨,气息极冷,分明是张扬的眉眼,低眉敛目时却带着几分慈悲。
是那天画室里的男人。
喉头突然像被堵住了一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人见她这样,低头轻轻笑了一声,手里还把玩着她小巧的脚。
季乐这才意识到脚还在人家手里,忙不迭后退想离他远点。可床就这么大,那人长手一捞,就把她捞进了怀里。
“怎么今天还这么害羞,明明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他亲了亲季乐的唇。
季乐窝在他怀里,愣愣的看着他,后知后觉得发现,他好像不认识自己——或者说他没有认出自己。
是了,当时她躲在柜子里,应该是没有被他发现的。
一颗空落落的心终于进了肚子。
她眨眨眼睛,试探道:“叁爷?”
“嗯?”他温柔的应了一声,“不是说了在这种时候,叫我怀渊就好。”?这种时候?
季乐这才发现,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新婚夫妻,洞房花烛。将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季乐急急撑住他欲俯下的身体:“叁……怀渊,刚回来应是饿了,不如先用饭吧?”
他嘴角噙着笑,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似是看破了她的意图,半晌,他说:“那便依夫人的。”
季乐如释重负,鞋也顾不上穿就往床下跑。脚还没接触到脚踏,就被人抱了起来。
“夫人为何如此着急?可是饿了?”他低着头,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