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将至,诸事繁琐,又是他入长安城后接手的第一件大事,温归远夜夜宿在书房,已经十日不曾踏入内院了。
路杳杳既然决心做好一个太子妃, 那必定是把东宫打理地井井有条,连殿下的一日三餐都放在心上,见他最近如此废寝忘食,便让厨房准备了药膳,每日都在未时正刻准时送过去。
“奴婢每次去,殿下都要抬头向外看一眼呢。”绿腰笑着打趣着,“今日天气不错,娘娘小日子也走了,太医不是也说要多动动的嘛。”
路杳杳闻言摸了摸肚子,视线落在一旁空了的药碗上。
她之前月事肚子疼,后来特意又请了一个擅长妇科的太医诊脉,太医说她淤血腹寒,长此以往可能会导致宫寒。
言下之意便是可能会子嗣困难。
路杳杳心中咯噔一下,只好开始吃药调理身体。
那药苦得很,每次喝着就令人反呕,那药丸更是药味极冲,被她放在梳妆台的小格子里捂着,只吃药的时候会拿出来。
“那去吧。”一向大夏天疲懒走动的路杳杳难得开口同意,懒洋洋地扫了眼门外的大太阳。
说起来,她也有十来日不见殿下了,这种念头不过刚刚想起,心底便跳动一下,初尝情滋味的小娘子隐约明白了些许思念的滋味 。
东宫被清波湖分为东西,西边多是亭台楼阁,花园小径,东宫最大的宫殿兴庆殿则坐落在东边,路杳杳所在的寝殿名叫迎凤殿,坐落在东边,而殿下的书房则在兴庆殿的西边落夕殿。
殿下书房前有一条水榭,两侧到处都是盛开的荷花,十步一景,美不胜收。
旭阳抱剑站在门口,远远便看到路杳杳曳步而来的身影,一身水绿色薄纱荷花裙褶,发髻高挽,只簪了一根荷花绞银丝玉簪,淡雅素锦,偏偏合了这满堂荷色,如荷花仙子踏波而来,美不胜收。
他扫了眼半开窗户的太子殿下,殿下正眉头紧皱,奋笔疾书。
“殿下,娘娘来了。”他低声说道。
那支毛笔一顿,很快就抬头向外看去,只看到路杳杳摇着扇子,额间布满细汗,正懒洋洋地下了台阶,行走间身姿卓越,体态玲珑。
下楼梯时,水绿色的裙摆微微提起,露出一双精致的东海明珠水绿色绣鞋,摇曳生姿,步步生莲。
路杳杳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懒懒抬头,正好和温归远的视线撞上。
她展眉一笑,驱散脸上的懒散之色,手中的团扇对着他挥了挥。
绿荷红荷迎面来,小颦微笑尽娇媚。
门口的旭阳快步上前,主动接过绿腰手中的食盒,低声说道:“我来拿着吧。”
绿腰抬眉打量着他,笑说着:“那就有劳阳率卫了。”
“不敢。”那双细白的手指提着红旗黄梨食盒落在自己面前,他不敢多看,连忙接了过来,快步去前面带路。
路杳杳入了屋内,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气,这才松了一口气,亲自打开食盒娇滴滴地说道,“这天也太热了。”
温归远见她额头都是细汗,小脸泛红,眼睛越发水润,外罩在身上的轻柔蛟纱外衣因为出了汗贴着雪白细腻的肌肤。
“这么热,让绿腰送来就好了。”温归远把人拉倒手边,拿出帕子为她仔细地擦着汗。
路杳杳乖乖闭眼低头,嘴里却是一本正经地胡说道:“绿腰说我要是再不来,某人就要把窗户都要看破了。”
那双手停在脸上。
她狡黠地睁开一只眼,只看到温归远微红的耳尖,突然露齿一笑,强忍着得意,连忙送上安慰:“其实妾身也是很想你的。”
温归远收了帕子,抱人坐在膝盖上,无奈说道:“后天就要办宴了,你怎么得空来打趣我。”
路杳杳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手指无聊地拨着他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来回拨着,拉长口气,无奈说道:“还不是听说殿下这几日天天不到子时正刻不睡,这不是送来乌鸡汤给殿下补补。”
“给杳杳添麻烦了。”他说着。
“不麻烦,殿下若是熬坏了身子,妾身可如何是好。”她漫不经心地说着。
一个人无聊拨着手指,细嫩的指腹揉着他的指尖,他的指尖竟然有硬茧,忍不住把手抱起来,仔细地看着。
“有劳娘子了。”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细细的气落在耳廓上。
路杳杳一惊,下意识回头。
一双唇准确地攫住她的唇,侵略性极强的气息,夺取着她的空气,裹挟着从半开的窗棂中透进来的夏日微光,落在她睁大的瞳孔中。
她抱着的那只手被吓得倏地送开,却又在瞬间箍紧她的腰身,让两人贴得极近。
夏日衣裳薄,路杳杳贪凉快,穿的是极为凉亭的抹胸衫裙,只在外面罩了纱衣,这般相近的距离越发觉得腰后贴着的人灼热强悍的身躯。
那双手落在腰间,随着两人间的气氛越发暧昧升温,逐渐不规矩,最后落在软肉上。
“杳杳想我吗?”他终于放开她的唇,贴在唇边低声问道。
路杳杳早已被吻得,头脑一团乱麻,只是顺从心意讷讷地点点头。
只是她刚一点头,瞬间天旋地转,被人按倒在书桌上,她还没说话,就感受到上方人的身形压了下来。
年少初识情滋味,一旦开了闸,自然贪欢得很。
那双手不安分地伸了进来,流连所到之处活似着了火一般让人难耐。
两人已经十日没见了,如今便是彼此的呼吸也都能拨撩里深埋心底的**。
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凌乱,小腿挂在案桌边缘无依无靠地悬空着。
如玉模样,纤细羸弱。
“呜呜……窗……”
她眼尾红成一片,眼角渗出一点泪来,抓着他的肩膀,不经意看到那扇半开的窗,白日淫宣的羞耻,让她蜷缩着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