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时用纸或者被硝过的薄牛皮做的,有了灯光的加持,平安头顶的那一圈太过发亮,落在纸张或者牛皮上就好似头秃一般。
一条毛茸茸的大犬,毛发浓密,偏偏秃了头顶,甚至七八只一脸呆板地站在自己面前,可不是笑得人直不起腰来。
“笑的我肚子疼了。”路杳杳扶着他的手臂,眼角还带着来不及擦去的泪,委委屈屈地说着。
温归远无奈,只好坐在游廊栏杆上,把人抱在膝盖上,伸手,慢慢推揉着她的肚子。
“笑这么厉害,小心肚子岔气。”他反客为主地教训着。
路杳杳趴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不服说道:“那也是你的错,是你让我笑的。”
“为什么好端端做平安模样的花灯啊,老实说,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它,有点来气。”她慢吞吞地说着。
“我以为你喜欢的。”温归远干巴巴地说着。
路杳杳靠在他怀中,不说话,嘴角却是不由勾起。
“你做的我都喜欢。”她扣着温归远衣襟前的细花藤蔓纹,轻声说着。
温归远揉肚子的手一顿。
“我也有个礼物要送给元遥。”路杳杳眼珠子一转,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你也要闭眼。”
温归远不明所以,只好也闭上眼。
很快他就知道那个礼物是什么了。
一个轻轻的纹落在她的下巴,紧接着缓缓的,一点点上移,最后落在他略带冰凉的唇角。
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
“无以回报,只是以身相许。”
她学着话本中公子哥的模样,故作风流地笑说着,手指捏着他的耳朵,轻拢慢捻,调笑着。
但是很快她就没了说笑的心情。
只见温归远一个用力,把人抵在游廊的红柱上,让她面对面和他一起对视着,头顶的步摇终于不堪重负,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可已经无人顾忌这根昂贵的首饰。
两人身形紧贴,隔着夏日薄衫,两人的体温在夏夜中火速升温。
温归远的目光倒映着烛光,好似火光在漆黑的瞳仁中闪耀,深邃而幽深,吞噬而隐忍。
“杳杳。”他靠近着,低声喊着。
路杳杳浑身战栗,那视线好似一张网把她完全束缚着,让她挣脱不开,却又忍不住让自己深陷其中。
“元遥。”她轻声喊着,目光映照着湖面上的万千花灯,可瞳孔正中的模样却是面前,近在咫尺的人。
一颗石子打破水面,花灯在水中飘动,避开荡开的涟漪。
被薄纱遮挡住的交缠身影,粘稠而暧昧的呼吸声。
白皙修长的脖颈被高高扬起,脆弱而紧绷,纤细地不堪一折。
原本就不甚牢固的青丝如瀑布般落下,让两人十指交缠在如云秀发中若隐若现。
那双手已经落在腰间的绸带上,只需要轻轻一扯……
“汪汪!”
两人交缠的手背突然被一条湿漉漉的舌头舔过。
路杳杳浑身一僵,从沉醉眩晕中倏地回神。
温归远趴在她脖颈处,灼热的呼吸落在散开的领口上,激起雪白肌肤上的战栗。
“确实看着就来气。”他平息了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带着沙哑之色。
路杳杳已经羞得满脸通红,手脚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顾着平复自己的呼吸,无暇说话。
“汪汪。”平安歪头看着他们,大眼睛无辜又懵懂,前爪把一只熄了烛火的花灯狗推到两人中间,自己的狗脑袋也要拼命挤进来。
温归远抱紧着怀中之人,漫不经心地斜了平安一眼。
难得敏锐的平安尾巴一夹,耳朵贴在而后,后脚向后退了一步,眨眨眼,随后头也不回地叼着花灯狗哒哒哒地跑了。
“去放花灯吗?”他问道。
路杳杳手脚一点力气也没有,闭上眼无奈说道:“这个样子怎么去放花灯。”
“那我们回去。”
“嗯。”
温归远捋了一下她的衣服,见她此刻这番模样,长发尽数而下,眼睛水润,唇色通红,妩媚动人,和白日里的矜贵高洁截然不同。
他眼睛幽深如黑夜,深不进底。
“我抱你回去。”
“嗯。”
路杳杳索性整个人靠在他怀中,懒懒地闭上眼。
温归远把人打横抱起,大步朝着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