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匕首映出路杳杳一双冷漠如雪的琥珀色双眼,染红了双眼。
那把削铁如泥的手掌长短的利刃直勾勾地划破白丈的脖颈,深刻见骨,鲜血喷涌,直接淋湿了路杳杳的脸。
众人大骇,看着那道几乎要了他的命的伤口,好似脖子只有一半连着。
“别动。”
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了,等众人反应过来,路杳杳已经把人拉在自己面前,手中匕首稳稳地架在他的脖颈上。
那动作又快又恨,直接划破了血管,瞬间染红了路杳杳的手。
柳文宜带人从石头上跑下来站在她身后。
白丈自惊骇中回神,强忍着剧痛,怒极反笑,开口沙哑如石砾,尖锐而阴冷地说着:“娘娘第一次拿刀,那就拿稳了。”
路杳杳面不改色,只是压紧手中的短刀,冷笑道:“玄铁短刃,杀你倒不需要太稳当。”
“你瞧我不是轻轻一划……”她带血的脸上依旧含笑,手中匕首却是直接再一次逼近他的脖子,鲜血越发奔涌,嘴上淡淡说着,“别动,刀上有毒。”
白丈成爪的手一僵。
“早就听闻白家走狗白丈武功高强,这匕首,这毒药,还是第一次出鞘,送你也不枉你此生走这一趟。”
白家众人大骇,看着烛火跳跃下的笑脸女子,谈笑风生直接割断了白丈半个脖子,雪白的脸颊带着喷溅上的血迹,眼睛却依旧明亮,扫过众人冰冷而无畏。
“你们灭四个火把,绿腰,把他腰间的火折子拿过来。”
路杳杳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绿腰捡起白家侍卫扔的火把,自己重新点燃起来。
“你威胁我也没用,相爷下了死命令,若是被人发现,便直接送你走。”白丈好似四面漏风的破锣,喘着气,哑声说道。
“那你猜他们愿不愿意上来。”路杳杳挟持着一个七尺大汉实在有些吃力,但面上前却不敢露出一点,只是对着路远晨说道,“把地上的剑捡起来。”
“你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担上害死白相左膀右臂的责骂。”路杳杳冷静说道,“都让开,不然你们带会我的尸体还要带回白丈的尸体。”
“白相培养你这样一条狗可不容易,白家如今情况不明,死了只要要生气了。”她说的大声而清晰,完全不怵面前的场景。
白家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举起手中的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杳杳挟持着人一步步消失在众人面前。
白丈带来的都是他的心腹,自然不会随意动刀,只能看着他们逐渐走到分岔路口。
“好像有人朝我们走来了。”柳文宜小声说道。
不知是敌是友。路杳杳心中一个咯噔。
“是殿下!”路远晨想着右边快走几步,眼尖地看到高高扬起的东字的东宫大旗,眼睛一亮,大喊着。
路杳杳心中一松。
只听到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怪异的笑声。
“嘻嘻,嘻嘻。”黑暗中一道寒光闪过,“去死吧,路杳杳。”
拖着人路杳杳反而被禁锢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白月如狰狞地握着刀,朝她扑过来。
与此同时,被她桎梏着的白丈借机发难,直接握住她拿到的手,整个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弯了过来,那把玄铁薄刃扑面而来。
一侧的柳文宜直接伸手把人拉过来,
路杳杳后脖颈寒毛直竖,下意识弯腰,却见白月如的刀随之而来。
白丈显然想把她当场毙于倒下,不顾自己的伤口,直接欺身而上。
这运气!
路杳杳腹背受敌,两面夹击,心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此时,只听到一声野兽般低哑的喘息声,理她最近的玄铁短刃将在原处,只见他背后挂着一只白绒绒的大狗。
正是平安。
平安身上雪白的皮毛被鲜血染红。
那张嘴直接咬在他脖颈的伤口处,犬牙深深嵌在脖颈处。
被鲜血喷了一脸的白月如停下脚步,被面前的情景吓得放声尖叫,声音尖锐。
不可一世的白丈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最后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路远晨直接提剑把白月如一脚踢开,朝着她的手直接当头劈下,鲜血直流。
绿腰脸色煞白,柳文宜把人紧紧抱在怀中。
众人面前,平安四肢着地,尾巴竖起,嘴角还带着血,兽瞳冰冷地扫视着面前蠢蠢欲动的人。
一时间把人惊骇在原处。
平安平日里总是透露耍滑,好吃懒做,胡作非为,总是让人忘了它其实是一只成年大犬,体型巨大,若是站起来也能到路杳杳胸前。
咬死一个人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平安喉咙间发出恐怖的低吼声,不少人被它盯着不由移开视线,就连带来的猎犬也不由夹紧尾巴靠在主人腿边。
“不过是一条狗,杀了路杳杳,我爹能给你们一辈子都用不尽的荣华富贵。”白月如狼狈地趴在地上,看着僵持的众人,出声诱惑着,“就只有一条狗而已。”
路杳杳刚才剧烈动静,抽到了腰,疼得直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