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崴脚步一顿,半晌愁苦道:“生发膏!把里面的生发膏留下!”
蕙桐院。
经过一整日的消息打探,菘蓝也终于小有收获。
“小姐小姐,菘蓝回来了。”
沈精羽正半躺在软榻上看着书局最新出的水中仙的话本,一听到这话,连忙蹭地一下坐起。
“快让她进来。”
很快,菘蓝便走进屋来,她见到沈精羽先是福身行了一礼,之后才笑眯眯道:“小姐,奴婢今儿个一天可打探到不少消息。”
沈精羽挺直脊背,看着菘蓝额上小跑出来的细汗,将茶盏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先润润喉,和我仔细说说。”
菘蓝又恭声道过谢,饮过茶盏,才笑吟吟开口,而且一开口,就爆出一个大消息:“瑾郡王上个月落水了,而且还是和一位贵家小姐一起落水的。”
沈精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又落水?!他现在不已经是郡王了吗?身边就没有人护着?”
上个月天气尚凉,就闻胤瑾那个孱弱的身子板,她很怀疑对方之后又得大病一场。
不过想想他已然向她家递来了拜帖,那么想必现在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据说当时是大家一起游园,瑾郡王离开人群,在凉亭休憩。见有一群姑娘进入凉亭后,便准备离开,然后在混乱中,被人不知是拽还是挤下去的。”
沈精羽拧眉:“是哪家姑娘?”
“是孟家的,大家都说,孟家姑娘是因为未婚夫被自家继妹抢了,才会在大庭广众下出此昏招,最后还是二皇子派人将两人救了上来。”
说着,菘蓝抬眼看了眼沈精羽的脸色,仿佛生怕她误会一般,又紧赶着开口:“不过就在刚才,奴婢打探完消息准备回来之前,听闻宫中圣人已经发下了赐婚圣旨,将孟家姑娘赐婚给了二皇子。”
沈精羽面色微妙:“这孟家的家世莫非很高?”
“从三品光禄寺卿之嫡孙女。”
“这位二皇子人如何?”
“健壮擅武,刚正不阿,在兵部发展很有前途,常受夸赞。”
沈精羽颔首,“那就应该与孟家姑娘无甚干系。”
否则,若这位孟家姑娘当真是传闻中那般的人,皇帝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将这样一位姑娘赐婚给自己前途大好的儿子。
“不过这结论也不能下得太早,等之后咱们遇到,再观察看看。”
众人婢女一致颔首。
对待这种觊觎她们小姐未来夫君的,她们做奴婢的都是一致对外。
“能得一位官家小姐这般投怀送抱,莫非我这位未婚夫长得当真好看?”
菘蓝点了点头:“听说是好看的,就是有些不苟言笑,听闻是阴晴不定,不好相处。”
沈精羽:“……真假?!”
竟是与她分析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其他几位婢女面面相觑,笑吟吟打趣:“是真是假我们还真不知道。不过小姐,您也不用等很久就能看到未来姑爷了,到时候自己看看,就应知道真假。”
“好像时间定在四天后吧。”
“那等老太爷从宫内述职回来,就能见到了。”
沈精羽笑眯眯地晃着脑袋:“那算算时间,也快了呢。”
沈钟海自从抵达京城后,就一直在忙碌着述职之事。
他在府中只简单地休整了一日,次日就带上奏折亲去皇宫面圣,当面秉承军情。
沈家人虽然心里有些提着,但是总体还是放心的。
沈钟海作为沈家的顶梁柱,他这些年在边关几乎没有出过岔子,还立下过汗马功劳。
可以说,之前几年与楚国的对战中,大晋之所以能够保下边关不失,沈钟海在其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如此,沈钟海一直在宫中待了两天,才精神抖擞地回到沈府。
沈母第一时间都得到了消息,忙起身去迎,还没出二门,就看到沈父脸上轻松的笑意。
她的心一下子就跟着落了地,展颜笑道:“可要梳洗?”
沈钟海摆手:“不用不用,圣上隆恩,我在宫中前舍也休息得不错。”
说着,他走至沈母身边,边与她并肩往中和院方向走,边轻声低语,“你知道这次把崴儿弄到京兆尹这个位置的,是谁吗?”
“是谁?”
“大皇子。”
沈钟海从唇缝儿中低声吐出这么三个字,让沈母狠狠地皱了下眉。
她看着身后距离两人有一段距离的丫鬟小厮,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直到回到中和院中,才将下人全部屏退后,才出声询问:“为何?莫非崴儿和大皇子结下过私仇?”
沈钟海撇唇嗤笑:“那你可真是高看了他。大皇子啊,别说现在圣上膝下有元后、继后的两位嫡子,就算没有嫡子,就他这般做法,也成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