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俊绰:……
苏海盛:……
三人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露出笑意。
闻胤瑾无奈:“所以你们今晚过来,不只是为了蹭一顿晚饭的吧,还有其他事?”
左丘俊绰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茶盏:“不过是之前我与三殿下殿下打了赌,想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那是谁赢了?”
左丘俊绰笑用扇子拍了下桌子:“当然是我赢了。三殿下还说,你对脂粉味儿过敏,今晚一定不会去花楼。我说你哪怕用帕子捂着脸,也一定会去。”
闻胤瑾眯起眼睛,轻呵一声:“你如果最近很闲,便赶紧与你表妹将亲事成了,也省得将心思都放在我身上。”
左丘俊绰笑容突然僵硬。
左丘俊绰生性风流,并不甘愿太早被定下来,但他的母亲最近越来越看不惯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为他划拉京城中待嫁的大家闺秀。
这其中,表现最积极的,又非他那位表妹莫属。
原本左丘俊绰很自信,自己可以轻易摆平她,但若闻胤瑾出手,他可就不敢保证自己会万无一失了。
左丘俊绰当即收敛笑意,抿紧嘴巴,向闻胤瑾靠近一些:“我赢的赌注是三殿下的一方张公墨,那我转送给郡王?”
闻胤瑾嗤笑:“我要三皇子殿下的墨做什么。”
左丘俊绰松出一口气,却又听闻胤瑾出言补充:“你珍藏的那副玲珑棋,我要了!”
左丘俊绰:……
他捂住胸口,深呼吸几口气:“你、你、你!”
“怎么?!”
“真是太狠了!”
晋绍陵看着两人斗嘴,最近一直被父皇和几位兄弟挑刺找茬的郁闷情绪都轻松许多:“原先还不信,现下看来,胤瑾你为了你那小未婚妻倒是真的拼。”
以往脂粉味儿浓的地儿,闻胤瑾都是能不去就不去,即便去了,也是在一个空旷角落猫着品茶。
现在竟然能为了他那小未婚妻主动迈步进入花楼,这真是他以前想也不会去想的事。
闻胤瑾垂首,轻抿上一口茶,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他对她岂止是上心,自从她曾经救下过他一命,他的心里就满心满眼都是她!
“行了,你现在再想去转购包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之前在那边定了一个,现下便带你一起过去瞧瞧热闹。”
闻胤瑾淡淡看着已经敲定完行程的几人,却并未有多少兴奋。晋绍陵定的包间,又不能转让给他,还是不能单独相处,去了又有何用?!
闻胤瑾一行虽说去得比较晚,但雅间却是最好的位置。
牡丹花楼共有四层,回字形木制楼构造,晋绍陵订下的则是第三层,刚好能够看到舞台上花娘们展现才艺的风光,却又不会因为离得太高而只能看到头顶。
几人到时,天色已暗,此时,花娘们的第一回 合竞技刚刚结束。
有一些支持其他姑娘的文人公子们,在听闻结果后,就是一阵的叹息怅惋。然后转头就让书童小厮继续去外面购买花枝,接下来他们还要为心仪的姑娘投掷更多,争取将她捧上花魁宝座。
晚间的比试,一轮乐器,一轮歌舞,一轮诗词,还有最后一轮可以自由发挥的个人才艺表演。
沈精羽捻起一粒果子放入口中,看着下面翩翩旋转的姑娘,不由咂舌:“这多少圈了?有二十圈了没?我感觉我不用十圈都得晕。”
“台上一曲,台下十年,这些姑娘都不容易。”
妓乃贱籍,轻易不能脱离。
尤其是京城的妓院,其中也还有很多是曾经的大家小姐,不过是因家中犯了事,才会沦落至此烟花柳巷,靠卖笑为生。
不论其他,只刚刚结束的乐器表演,和现在进行的歌舞,就足够她们这群边关来的“土包子”看直了眼。
“身段都很柔软啊。”沈云嘉凑到沈精羽身边小声道。
她是一个看起来能装的,平日里装得柔软婀娜,但实际上,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快硬成秤砣,伸出拳头打人她可以,跳舞却是真的要她老命。
“术业有专攻,你放心,她们肯定打不过你。”沈强在旁边听到两人的谈话,闲丢丢评价。
别的人她不了解,但只他的这三位姐姐,虽然看起来娇弱憨甜,但真到遇到危险时,那绝对能顶的上祖父得用多年的老兵。
“反正没有一行是真正轻松的,感激我这辈子会投胎,来到了沈家。”沈云卉边吃着东西,边含糊道。
对于舞台上跳功精湛的花妓们,男子们更多的都是在欣赏和叫好,女子们则会想得更多。
一如沈家厢房中的沈精羽几位姑娘,也一如恰好看到的怀倩柔。
怀倩柔的父亲已经被下狱快两月,随着时间的延长,怀父能够免罪出来的机会就越是渺茫。
她跟在张元良身边,看着舞台上一圈圈旋转的红衣妩媚少女,听着下方几位公子的闲谈:
“海棠姑娘就是漂亮,不仅诗词好,乐器好,就连歌舞都是一绝。”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海棠姑娘自小也是按照大家小姐培养,如果不是家中犯了事儿,被充入妓籍,以她的身份,说不定连个娘娘也能当得的。”
“哦?她原来的身份这么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