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眼见着强哥儿就要下场,弄上这样一枚瑞字墨确实能添不少吉利。
沈精羽略一思忖,便做下决定:“可。”
待两人将东西交换完,便各自别过。
直到离开后,钱乐菱身后的丫鬟才小声对她道:“小姐,您方才为何不直接与她斗巧,来挽回您这次的名声?”
钱乐菱眸光沉静:“哪怕是个武将之女,也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小觑的。”
只凭方才说起斗巧时,沈家那位小姐眼底的自信,和她身后几位姑娘看好戏的眼神,都证明她不会是个好应付的。
“那不行咱们也可以不去比穿针,而是比诗文或绣工啊。”
钱乐菱看了她一眼,叹出一口气:“事已至此,不用再提。”
她主动上前提出挑战,却又选择了她自己擅长、而武将家姑娘不会擅长的方面,那就不是友好切磋,而是上门挑衅了。
她如此爱惜自己的名声,又怎会犯下如此错误?!
“不过就是一次失败而已,只要我自己看得开,便没有问题。”
另一边,沈精羽对着街道上灯笼的烛光打量着手中的竹香瑞墨,心情很是不错:“好像是真的。”
沈云婉几个将那方瑞墨拿到手心中仔细打量:“钱乐菱她好歹是大家小姐,应不会拿个假货出来糊弄人。”
“那也不一定,边关的大家小姐们就经常骗人。”沈云卉小声嘀咕着,与沈精羽挤眉弄眼。
沈精羽轻嗤一声:“行了,时间还早,一会儿你们也都上去斗上几轮,凑上几枚丝带,一会儿咱们去收拾铺子看首饰去。”
不同家的斗巧台上获得的彩带,最后能在不同家的首饰铺子内购买首饰,享受有优惠的折扣。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若是这些斗巧台子的设置均无利可图,这条乞巧街上又怎会有如此多的商家争相占据好位。
“行行行,雕工我们不行,但是穿针引线那绝对一个个都是个中好手。”
“一会儿我们就将这条乞巧街上所有斗穿针的台子都去上一个遍。”
“看最后谁能得多?”
“对!看谁拿得多。”
衣着鲜亮的姑娘们嬉笑着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吸引了沿途不少人的目光。
乞巧街这一天,街道上不仅会有姑娘们来参加斗巧,还会有不少公子们过来看热闹。
今晚,沈弛几个便与同窗相约出来,为沈弢践行。
中途时,沈弢起身:“我下去一趟,几位同窗先用着,稍后回来。”
他这话音一落,就有不少人猜到了什么:“快去快去,办完了再回来。”
“就是,不着急,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等着你,不用赶时间。”
沈弢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对众人打趣的眼神,到底还是没有解释,他有礼地向众人拱了拱手,便带着小厮一起,离开了包间。
沈弛坐在包间的窗口,向着街道上看了一眼。
很快就看到自家二弟脚步匆匆离开,待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他才叹息一声,准备收回视线。
却在临收回视线的前一刻,他看到街道上,远远行来几位贵女。
其中一位少女眉眼弯弯,笑意清浅。
分明就是上次他从崇文阁向下俯视时,偶然见到的那位姑娘。
“沈兄,你在看什么呢?我们刚才与你说了好几句话,你都没听见。”
“旁边有几位学子出声打趣。”
沈弛恍然回神。
他垂头看着面前的茶盏,有些不自在地端起轻啜了一口:“就是觉得这乞巧节,一直以来都是以女子为主的节日,咱们这些男子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一个节日过过。”
“有啊,怎么没有,文魁节。”
“哈哈哈哈……”
嬉笑声中,沈弛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那道盈盈浅笑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沈弛心中不由一阵怅然若失:第二次了,第二次的错过。
若还能有缘得遇第三次,他定要好好打探清楚,她姓甚名谁。
沈精羽与几个侄女们,连续几场斗巧参加下去,很快就集齐了不少的彩带,就连额上位置的花瓣,也几乎都已集满。
眼见着此时时间距离一开始与苏若琳约定的时间相差无几,沈精羽深呼吸了一口气。
等台子上的铜锣一敲响,手指便轻快地将捻起桌上的线,就着朦胧的月光,将一根根线先是穿过手中的五孔针,之后是七孔针,最后是九孔针。
灵巧的动作,敏锐的眼力,很快便将面前的针线全部穿梭成功,其中动作没有一点迟钝。
等她将最后九孔针全部穿完,当即拿起桌面上的小锤,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