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就看到一段长长地木栏拦在眼前,在木栏里面圈着一大群马,那群马此时咆哮着奔腾着,有的互相撕咬着,可并不曾看到有人在这里看管它们?

见此情景,唐枫回头望了一眼,此刻在自己身后被夹持在军校中间的那两名响马盗,其中的一个,正是总回答唐枫问话的那位,一见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心里顿时也就明白了,急忙开口对其言道:“头领,那些人此时正都聚在窑洞里豪赌着呢,那窑洞就处在山谷的最里面。”说完用手朝着里面一指。

“呵呵,那好呀,咱们这就进去看看他们赌得如何了?说不准,我兴许还会也与他们赌上一手呢?”唐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着那响马盗回了这么一句。

可那响马盗可并不相信唐枫嘴里的话,只是应景似的呲了呲牙。就此跟在唐枫的身后,顺着木栏中央的一处小窄过道,向谷底深处行进着。走了不算很远的距离,就看到在前面环绕这山壁之上,凿有不少的窑洞,一个挨着一个的,足足的有二十几个之多。

第二百三十章盗马

第二百三十章

只是不知道,那些看马的人此时会聚到哪一个窑洞里去赌博?在那些窑洞得对面,还搭建了不少的木架草棚,想来是给马在冬日里所住的窝棚。看起来,这些响马盗在这里可不是一日半天的了。

一连搜寻了五六个窝棚,里面一个人都不曾看到。一直到第七个窝棚的门口,离着尚远,就听得里面一阵喧嚣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停地有人吆五喝六的,让别人抓紧时间下注买大小。并不时地传出来,高兴得哈哈大笑声,和颓丧的咒骂声。听上去,大笑的自然应当是赢了钱,咒骂的,则一定是输家了。

唐枫回头对着几个人做了一个手势,十几个东北军将士急忙分散在窑洞的两旁,身子紧紧地靠在窑洞外面的墙壁之上。至于那两个跟着同来的响马盗,倒也十分老实听话的跟着靠在墙壁上。因此军校们,也并不用去理会他们两个。唐枫将冬生借给自己使用的弩箭又一次带进响马谷中。

如今,所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以避免被前面山寨里的响马盗察觉。如要是被其得知,有人居然胆敢在其眼皮子底下前来盗马的话,那到时这几个人,即便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这片响马谷去。

可就在几个人正打算进入窑洞之时,身后忽然有一个人打了一声喷嚏。这一声顿时惊动了窑洞里面的人,就听得里面有人高声对外面喊道:“外面的是哪一位弟兄这么空闲到马场里来了?要是想挑选一匹坐骑出去办事情的话?需要有大头领的手札才可以。”说完了,又是连着声的喝令着周围的人快些下注。

听见里面的人,并不曾察觉到外面有何不对之处?这才令唐枫多少松下一口气来,回头往自己身后望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居然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打了这一声该死的喷嚏?等着自己看过去,却看见其中的一个响马盗正在用力的揉-搓-着鼻子。见唐枫的目光投向自己,便急忙的抱歉似的对着他笑了笑。

此时倒也不好对他多加申斥,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发出任何声响来。那个响马盗急忙如鸡啄米一般,频频的点头应承着,又对着唐枫拍了拍胸脯,以示自己这次定会注意一些。

见他如今已意识到了,倒也不好对其多加责备。又侧耳听了听窑洞里面的动静,里面一如方才一样,还是大声的吵闹着,哄笑着,和那唉声叹气声。唐枫对着十几个人一摆手,十几个人手中各自持着刀剑,迅速的闯进窑洞中去。而那两个响马盗本不太愿意进入窑洞,可就见对面的那位头领,却以手中的弩箭对着二人比划了一下,示意二人识相一些,二人便也只得在众人的后面跟着进到窑洞中去。

而两拨人马中间相隔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般的短暂。等唐枫跟在两个响马盗身后进到窑洞里之时,窑洞里面此时正打得热闹,两边的人马已经陷入一场混战之中,双方各有伤亡。看起来这群响马盗,并不肯十分轻易的让人将马群给带走。眼见着窑洞里面的桌子也被人给掀翻了,地上满是银钱和那些赌博的东西,却并无人去拾捡于和留意。

唐枫举起弩箭,正待要点射窑洞里面,在谷中看着马的那些响马盗。忽然,给自己带路那两个人中的的一个响马盗,一声不响的,转回身就奔着自己扑了过来,手中高高举着一柄晶莹剔透的匕首,也不知道他事先将这匕首给藏于何处?以致那些东北军将校们无论怎么搜查他们的身上,却都不曾搜出来过。

还没等他扑到自己的眼前,唐枫的弩箭平举,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似的嘲笑。就在他离着唐枫尚有四五步远的距离之时,唐枫的食指轻轻地勾了一下扳机。哧的一声轻响,一支弩箭,不偏不倚正好穿透响马盗的右眼,深可入骨,一整支弩箭,就余下一个小小的尾翎,露在眼眶外面。

那个响马盗,噗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脱手飞了出去。另一个响马盗一见眼前这番情形,立刻末身就欲往窑洞外面跑,还没有等他奔到窑洞门口,唐枫的弩箭已经到了,噗的一声,正中其后心,那个响马盗身子一晃,顿时趴伏在门槛上,身子一半在窑洞里面一半在门外面。

解决了这两个有着报信之嫌的人之后,对于余下的这些看马的响马盗们,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跟他等好商量的。干脆一手举着弩箭,一手握着秀霸剑,在整间窑洞里边四处查看着,可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属下?手中的弩箭频频的射出去,秀霸剑也是时时刺透响马盗得后心或是前胸,转眼之间,窑洞里面遍布尸首,血腥气直刺鼻子。

眼见着窑洞里面除了东北军将校,再也没有旁的活人。唐枫这才摆手令手下撤出窑洞来,至于在窑洞里牺牲的那两个东北军将士的遗体,则被众人抬了出来,就在这山谷之中,寻了一处土比较松软的所在,挖了一个深坑,又将两个人埋在一处,这才开始去前面的木栏围场圈马。

十几个东北军,翻进木栏之中,只是手里没有套马杆子,赤手空拳捉起马来,似乎有些笨拙。几个东北军将校最终认定了几匹不错的马,可不等靠到跟前,那马早就撒开四蹄绕着场子疾速的奔跑起来。急得几个人在后面苦苦追着,聪明一些的,便上马的前方去堵截,却依然无果。

唐枫见了眼前这些人所为,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干脆直奔那些搭建的草棚中去寻找套马杆子,等找到了几个套马杆子后,又骑着自己的那匹马奔到了马场,将套干分发于众人,又给众人稍稍的讲了一遍捉马的要领,并指出了头马是哪这里的哪一匹马?众人这才又一次持着套马杆捉马。

唐枫手脚麻利的,几下便以套马杆子圈住了那匹,红的犹如火炭一般的头马。等从前面接近它,与它彼此之间的识认了一番之后,这才翻身上了这匹战马,这才发觉这匹马果然不同凡响,不长不短似如黄金分割一般的身子,马头犹如兔头一般方正,竹签的耳朵,四个碗大的马蹄,叫起来的声音则是恢弘大气。比起唐枫所骑得那匹马可是要好的很多。

等众人各自选好了马之后,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通过前面的响马盗的山寨。这么一大群的马散奔出去,若是想不为人所察觉的话,那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一般。如今看起来,也只能硬闯一闯到时候看看再说了。

“各位兄弟,今日能否盗出马去,可就看各位的了。你们几个散于马群的周围,万万不可被马群给裹夹在当中,以免被后边的马所冲撞落马,在遭到它等践踏。至于你们几个,便紧随与马群的后面,帮着将那些脱群的马再度赶回马群中来。我则骑着头马,于前方领路去,各位弟兄可都听清了否?”吩咐完了各自的任务之后,唐枫又大声的对着众人询问道。

“请公子放心,这群马我等定会将之安然无恙的带回榆社城去。”众人轰然应诺道。见众人均如此信心满满,唐枫自然也是心中高兴,对着众人挥下手,令其各自到自己负责的地方去,自己则是举起手来,不轻不重的在所骑马的后胯之上拍了一记,这匹赤红如火的战马,立时蹬开四蹄,如同一阵红色的旋风般,奔出马场的围栏而去,身后的马群,顿时也马蹄声隆隆响起,一起跟着散奔了出来。

东北军将校们也急忙喝令着自己的战马,护侍在马群的左右,一起奔着响马盗的山寨而来。而众马奔腾的声音,离着很远便可听的一清二楚的,马群刚刚奔出山谷,转过一道山梁之后,就听的山头上一声牛角号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听的山寨里变得人声鼎沸起来,好在唐枫等人与群马呆在一处,以致山寨上的响马盗不敢对其放箭,只能一边对下面喝骂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奔下山寨来。而张冬生在前面也听到了山寨上有了响动,情知是唐枫等人,带着马群顺利的折返回来了,也不禁满心欢喜的,急忙令人赶上头前去接应。

等着唐枫在头前引领着群马,奔至于张冬生人马驻扎之地,这才多少算是放下一点心来。急忙又对着张冬生嘱咐了几句,自己则是先带着人驱赶着马群离开这里,毕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而等唐枫带着人,领着马群奔出了一段路之后,便听的身后响马盗山寨方向,传来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想来,是那些响马盗最终触发了自己所设下的绊雷和埋下的地雷。又往前赶了一段路之后,唐枫这才命人马暂时停下来,又让人将马群归拢好了,就单等着张冬生领着人马在后面跟上来,好在一起赶赴太谷城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与子同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可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也没见张冬生在后面赶上来。唐枫的心中便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急忙吩咐人看好了马群,自己则叫上两名东北军校带上弩箭火速的往回赶去。

可带着两名属下,刚刚急催着马跑到了半道之上,就看见前方奔过来足有二三百人的东北军的败兵。等这群人到了自己的战马跟前,是纷纷站住脚跟,一个个面上凄苦不堪。唐枫在人群中仔细的搜寻了一遍,却并没有见到张冬生的身影。

“张冬生他如今身在何处?因何不见他与你等一同回来?”虽然多少猜到了一些张冬生最后的结局,可其心中却还是仍然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有些急躁的开口对着这群东北军败兵询问道。

“回禀公子,因由山上冲下来的响马盗实在是太多了,公子所设下的机关和陷阱虽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架不住对方的人多,那些响马盗一见公子居然将他们的马群给弄走了,便如同疯了一般,就是干脆用人来开路。本来我等以为响马盗并没有多少,所以他才带着我们在密林外面堵截他们。要是知道居然有那么多的人马?张冬生也早就领着我们撤回来了,也不会将一条性命丢在离响马盗山寨不远的地方。”那个败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着唐枫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唐枫听了不由对着张冬生挑起大拇哥,对此人的忠肝义胆甚为赞服。

原来,当山上的那些响马盗他们刚刚一奔出林子来,张冬生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头。而在转身想去寻那两个曾经被唐枫捉住,并被胁迫其前来给他们带路的那两个响马盗,却早已经不见了他们二人的身影。原来那二位,一见事情不妙早已趁乱钻进林中不知所踪。

张冬生一见对方人数众多,深知不可恋战,急忙将人马聚于一起,就以他自己作为箭头,拼死往外突围。只是对于这群响马盗来说,马就等于他们的性命,就好似他们身子-下面的那两条腿一样。如何肯将之轻易地舍去?自然也是不惜死多少人,也要将张冬生等人给捉住,也好询问出马群的下落来?亦或是,以这帮人来交换回自己的马群来。

看到张冬生处于东北军之中,不时的往下传达着各种军令。东北军将士们则是依照着他的军令,不时地寻找着包围圈的薄弱之处,好能突围出去。由此,这帮响马盗就认定张冬生就是这支人马的统领,就以他作为目标,所有的人都朝着他蜂拥而去,就想着捉住张冬生这个东北军中的统领。

而张冬生也看出这是一个十分难得机会,干脆就喝令一大部分的手下人自行突围,而以自己来吸引对方的兵马的注意。同时也带着一帮子人往响马盗的中军杀奔过去,一是用自己为明显的目标,带着一些东北军的死士往中军杀,好能令响马盗们将绝大多数的兵马都集中于自己这面,这样另一部分的人马,也就能借此机会突围而去。二是也想能趁机最好捉住一个对方的敌将,也好能作为护身符,使得自己也能平安退走。

不能不说他所设想的,都是很不错的主意。响马盗们果真就如他所预计的那般,调集所有的兵马来围困于他,以使他迫于压力而向对方投诚。并且响马盗的大掌柜,也主动对他承诺下来,只要他能交还马群,立刻就放他走。如果他想上山入伙的话,那就让他来坐第二把交椅。条件不可不谓优厚以及,当时张冬生还真的答应下来了,只是此举令在场的东北军将士们甚为不解,有的竟还当面斥责与他为叛徒,可是他浑不在意,对着昔日那些袍泽只是以笑相对而已,并不开口与之辩驳一二。然后他又跟这群响马盗提了一个条件,言说,让自己投降可以,但需要让其手下先行离开此处,这样方能同意响马盗所提出的所有的条件来。而且,马群的下落也只有自己这个大头领才知道,一旦对方放了那些人马离开,自己定会言而有信,就立刻说出马群的下落来。

响马盗的大当家爱惜张冬生是个悍将,而更为主要的是当时也看到了张冬生指挥着手下众多的人马突围的场面,自然对张冬生是这支人马的统领一事深信不疑。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那些响马盗果真放了这些人一条生路,让他们自行离开。而张冬生却是被困在重重的人马当中,以防其在生出别的事端来,跟着用巧计脱身而去。

张冬生一直在心里核计着,自己的那些将士们走出了很远一段路之后,估摸着,这些响马盗若是在想追已经是来不及了。这才对着那个响马盗的大当家是哈哈大笑,边笑边对其明言,自己只不过是东北军中的一名小小的校尉而已。只是因奉了自家主将的嘱托,这才在此设下一计,来拖住这群人马。

而现如今,自己的那些人马也已尽都突围而去,响马盗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个响马盗的大当家的本还不信,依旧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与张冬生下马早日归降与他,并且言之凿凿的对其保证,一旦助其追回马群来,必会升任他为二当家的,决不会对他食言的。

可是张冬生眼见着弟兄们已经远去,心中也再无任何的牵挂,当即便于这群响马盗就翻了脸。一边嘴中是骂贼不止,一边在马上抄起长刀,就与这群响马盗玩了命了。初始,那个大掌柜的还盼望着他能够回心转意,可看张冬生泼出命一般,刀刀皆下死手,根本就不与对方留有余地。

十几个照面下来,在张冬生的刀下,又增添了二十条冤魂。这一回大掌柜的可不干了,又喝问张冬生一回,见其是根本就不对自己加以理睬,这会才肯定,自己是上了张冬生的当了。

这个响马盗的大掌柜,不由是又羞又恼,急忙吩咐人拼全力也要将张冬生擒下马来。只是,如今的张冬生悍不畏死,宁可自己身上挨上一刀,也要将对方身上砍上一刀,就是以命抵命的打法。而这颇令响马盗们头痛,最后,大掌柜的不得不下令,让弓箭手们将之围困于当中,以乱箭攢其身。

张冬生最后就是死在了乱箭之下,而那响马盗的首领,因怒其欺诈于己,又喝命人将张冬生的首级砍下带在身旁。紧跟着又带着响马盗们往下继续追,因这群人善于辨识马蹄印和马的粪便。所以,寻踪匿迹很快就追上了那群败兵,并且将张冬生的首级提起来与众人观瞧,喝令这些人,如不想与之同样的下场的话,便速速下马归降与他。

只是没有料到,这群东北军将士一看到了张冬生的头,居然被对方给生生砍了下来,当时人人的双眼尽是赤红如血。嗷嗷叫着,誓要与张冬生报此深仇大恨,皆不顾惜自家的性命,与响马盗们展开殊死的搏杀。可毕竟双方兵力悬殊,最后,只有二三百个东北军将士突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