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自会记在心中的。”说完了,唐枫犹如逃一般,慌忙离开这个红娘子的部队,直奔着李岩的中军大帐而来。就目前说来,在军中唯一能给他出谋划策的人选,或者是能商量一下的人,也就是李岩和胡腾荣二人了。而胡腾荣要论其行军打仗倒是一把好手,可以说除了贺疯子还有新近被活捉的曹文诏之外,目前在东北军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其行事可说是光明磊落,大大咧咧的。待手下人形同手足兄弟,与同僚也是相处得十分的融洽,倒颇有乃祖胡大海之豪爽任侠风范。
可要说起来再处理政事方面,当推新近投奔于闯将营里的宋献策,以及现在东北军中的二头领李岩。之所以要找李岩,为的就是商讨如何招降与那位明将曹文诏?如今,自己对着曹文诏可说就跟供菩萨一般的供养着。除了一天三顿饭命下人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并且自己也换常就过去找找这曹文诏,彼此之间唠扯唠扯,拉近拉近感情。只是,自己一去找这曹文诏十有会遇一个软钉子。不是被那个曹变蛟给挡了驾,推说自己叔叔身子不适不宜见客。就是见了曹文诏的面,这位也同自己虚拟委蛇。
本来还想着,能与他慢慢地靠时间,可就在今日一早,又听手下的探马回报,说熊文灿已经与各路明军汇集与河南的开封城,正要往汝宁和汝阳城进逼。若是照这样看起来,明军是准备要有了大的动作。可目前李自成一病,他的手下军校只能由其麾下将领指挥。可这毕竟替代不得其本人。
而且,就目前对这些人马,还是不够与明军硬碰硬的。只能是暂避其锋,寻机在与其交战。所以,这才来找李岩让他帮忙给拿出一个主意,迫使这曹文诏早日归降于自己,自己的手下也好再添一员大将,这样与明军交锋的时候也能多了几分的胜算。因只有出色的将领,才能带出一群绝佳的士兵。
一直走到了李岩的中军大帐门口处,把守门前的军校一见是主将来了,急忙就欲进去给通禀一声。却被唐枫摆手给拦住了,低低声音对其吩咐道:“你等退后一些,就退至五十步之外。散在这四周围与我严密把守,莫要让外人靠近大帐的边。”说罢挥手令军校退下,自己则是挑帘子进了大帐里。
而红娘子自见唐枫远去之后,不由脸的笑容一扫而空。一双秀眉紧锁,对着唐枫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就对着一个女兵招了招手。待其过来之后,伏在其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这女兵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急忙转身离去。一会其身影已是小心的绕过四周围的岗哨,出现在李岩的中军大帐边,将耳朵靠近大帐的障壁之,偷偷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自从唐枫进了李岩的大帐里那一刻开始,两个人也就开始极力的思索着,究竟怎么才能将这曹文诏劝降?一员好的将官顶得一支军队,这个道理二人都是心知肚明。也正怜惜他是个将才,这才不忍轻易地就此杀了他。可这个曹文诏似乎身还有一些文人的习性,讲究什么忠臣不事二主。到不像那个胡腾荣,自己稍稍的对其一劝也就顺势归降于自己。
“二弟,我有一件事情,早就想与你打听一下?我听闻在明军劫营之前,闯将李自成就已经身受了重伤,否则的话,闯将大营也不会差一点被明军攻破。而他的伤势我也去探视过了,是被一张四石的硬弓所发出的狼牙雕翎箭射伤的。可目前在这些义军之中,能用这四石的硬弓的人也就那么十几个人。我想倒也不是那么不好找的?还有这支羽箭,我也似乎在哪里见识过?二弟,如今在这大营之中,也就你我兄弟在此促膝谈心。你不妨对哥哥我明说,闯将李自成可是否被你射伤的?他营里的那员大将,又是不是就是被你推到闹市口斩杀的那个络腮胡的大汉?”李岩说完,一双略显有些担忧的目光,就射向对面坐着的唐枫身。与此同时,外面偷听的那个女兵,也越发的将身子贴在障壁之,听着里面人的回答。
听李岩问道这了,倒也不好再对其遮掩。便点了点头,又对着李岩将徐浩的冤案从头至尾讲说了一遍。听得李岩也不由是为此而唏嘘不已,尤其是当听说这个白氏最后居然又自尽身亡。更可贵的,是这个徐浩竟然不念旧恶,主动提出来,将这白氏的尸身给成殓起来。其之高义伟阔的胸怀,倒是真可令人称道。
只是当听说,当李自成因为营里的大将被人活捉而去,便因此带兵出来在后尾随追赶。这才中了唐枫的一箭,照理说来,这一箭,当时足可要了李自成的一条小命。最终唐枫从大处照眼,还是对其手下留了情。而后来,尤其自领兵救援与闯将大营,为其找了最好的郎中调养伤势。很难说唐枫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唉,二弟,非是愚兄我说你。你这件事情也做得过于鲁莽了。当时因何不先找愚兄来商讨一番?莫非是见愚兄原先身在闯将的大营里呆过,怕给愚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自家兄弟,你若这么想倒是多虑了。既然事已至此,我想这件事情也就在我这里彻底尘埋起来。今后,万万不可与他人谈及此事。至于你所说的那个曹文诏么?此人倒真是一员良将,若能招揽到东北军中来必得其一大助力。我思来想去,倒有一个法子可行,只是这个法子有些稍显过于阴损?”李岩话说到此处,不由低声叹息一声。
此刻,正在帐外偷听的那个女兵,感觉已然听到了所需要知道的消息,这便要就此离开。可正在此时,却被在大帐周围巡逻的哨兵发现,立时对其高声喝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速速站下接受盘查。”一边说着,那一小队的军校就走到其面前来。
等那为首的小头目,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穿一身红色衣甲的女子,却发现竟然认识此人。此人正是红娘子身边贴身的侍女三娘,便不由得对其换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态,对其笑着问道:“怎么的三娘,敢莫是因营中寂寞特来这寻我去找个地方耍耍去么?旁的不说,这要是量黄米的话,我可能量的几回呢?你可要试一试?”这营里的军校们都晓得几句,张狗子生前所唱的那首小调,所以闲着无事的时候,也就拿出来在营中自己唱来逗逗闷子,寻个开心罢了。今日见着女兵竟然私下到了男兵营中来,自然要先调笑一番。
“量你个头的黄米。是夫人见大头领到了营中来,特意打发我来问问,看看能不能留的大头领再此吃顿家宴?你若是在跟我歪缠,小心我这就大声嚷嚷出去,让咱们家的老爷知道了扒了你小子的皮,你好去地府在慢慢地量你的黄米去。”这个女兵说完了,作势就欲往李岩的中军大帐那面走。
此举顿时把这个面前的军校给吓了一跳,急忙将脸的笑容收起,对其央告着道:“三娘姐姐,我的好三娘姐姐,小弟是一时糊涂顺嘴胡勒勒几句。您大人不记小人怪,就饶了我这一遭?小弟下回是绝对不在敢了。”说完对着女兵急忙接二连三的施着礼。
那个女兵也怕事情闹大再不好收场,也就此顺坡下驴,对着军校吩咐道:“那我就饶了你这一遭,我先回去跟夫人回禀一声,你们也接着巡你们的逻。”说罢是在不耽搁,急匆匆的转身离开。那军校看着三娘风姿绰约的背影,嘴中不觉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三百一十二章暗探
三百一十二章
旁边的几个军校凑趣道:“怎么的?莫非你看了那个三娘子了不成?我们可是听说她原先可是嫁过一家的。只是因为其过贪床帏之事,致使刚刚嫁过一年去的夫婿就此魂归地府。就你小子这副小身子板,你可要好好地掂量掂量,别再死在女人的肚皮面,那可就划不来了?”
“呵呵,你懂得什么?我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要真能跟那三娘过一夜的话,便是死了也值的。”这个小头目毫不在乎的回了一句。军校们一时纷纷因此而大笑了起来,却引来营帐里的李岩的一声呵斥:“外面何人喧哗?都与本将离开大帐五十步远,若再有喧哗吵闹之声,不论是何人,都一律责打三十军棍。”随着这一声呵斥过后,几个军校是面面相觑,急忙又重新开始四处巡逻去。
李岩对外面的人呵斥完了,又重新对着唐枫言道:“依我之计,干脆就订一条绝户毒计给那曹文诏。待二弟如要在攻打哪一座城池之时?可令这曹文诏与你并驾齐驱,在攻城的时候,特意在离着城池再近一些,也好能让城门楼的人看得清楚。而后,在故意与其指着眼前这座城池笑谈一番。最关键的,就是等这么做完之后,令这个曹文诏回到后面叫人将之看管起来。再以曹文诏的性命来威胁曹变蛟,迫其一日之内必得攻破这座城池,否则就斩了这曹文诏。我想明军必中此计,定会拿了曹文诏的家小来出气。以后的事情不用愚兄多说,你也自会知道了。只是,使得曹文诏的家小受此连累,如但为人所知的话,倒有些让人齿寒。”李岩话说到这里,倒有些后悔起来帮着唐枫出了这么一条计策出来。
兄弟二人说完这一席话之后,虽然也自知此计过于歹毒一些。但也无有他法,只要能逼得曹文诏与自己一同造反即可。又管他是什么阴损的招数呢?毕竟在这个乱世纷争群雄并起的年代里,只有先设法活下去才是最好的,而后再徐图发展,有了一定的基础在争霸天下。
只是,听完了李岩的这条歹毒之极的计策之后,唐枫的心中已然另有了一层打算。哥两个在大帐之中,倒也十分难得如今日这般推心置腹的唠嗑。而另一边的红娘子,也早已接到了自己手下心腹的回禀。知悉了,李自成的那处重伤,居然是唐枫所造成的,不由喜出望外。
顿时也就无心再训练手下的女兵们,急忙对着女兵中的一个队长吩咐了一声,让其代为训练人马。自己则是急急火火的出了联营,直奔着汝宁城的集市而来。等到了集市以后,反倒是不慌不忙起来,一边在街道闲逛,一边不住地打量着大道两旁的店铺。
如不明其底细的人,还以为她是在无事闲逛街一般。只等走到了一家脂粉各种钗式妆饰铺子跟前,方才停住了一双仟足。四下顾盼,见并无人坠在其身后,才走到那个店中的伙计跟前,低低的声音对其说道:
“你家掌柜的今日可在家中?我想来与他打听一下,我在一个月前托他在京城里置办的那盒嫣红脂粉,如今可是到了店铺里了?”说完对着眼前这个小伙计莞尔一笑,使得这个小伙计只觉犹如一阵春风拂面一般。
急忙忙也笑呵呵的对她应答道:“我家掌柜的早就回来了,前日还在店里提及此事呢?还说这位夫人如何还不来取这盒脂粉呢?若是再不来的话,就得寻个日子亲自登门给你送过去了。可巧夫人今日就来了,请跟着小的往里来,好去找我家掌柜的讨要那盒脂粉去。”这个小伙计说着,是带着红娘子往里屋便走。
等红娘子已经进到了里间的屋中之后,在街道的一个拐角之处,闪出一道人影来,此人往那脂粉店铺门前看了看,便又将身子缩了回去。而红娘子跟着这个小伙计,一路的窜门过户的往里来。一直走到了里面内宅的正房跟前这才站住了脚,那个小伙计退身到一旁,对着红娘子示意让其自己进去。
红娘子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抬脚跨进门槛去。等进了屋中,正好看到一个人正背着手,站在一幅山水画跟前细细的品味着。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便回过头来,待见身后来人是红娘子,不由的将面色一沉。对其有些不太高兴的问道:“这青天白日的,你如何便就这么走了进来?这若是被唐枫知晓,我等偷偷的在此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的话,那岂不使得这处据点被其发现,也会对主的大业构成危险。不过你既然这么慌乱的赶了来,想必是真有大事发生了?那就说说,说完你即刻离开这里。”这个人说完身子转了过来,只是脸却是带着一副面具,他走到了一旁的太师椅子坐下,就等着红娘子开口。
“我这回是给主探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回来,原来射伤闯将的人,还有在大营里捉了那个将军去的人,都是唐枫和其手下人做的。只是其中详细情况,我还不算十分清楚。待我回去,再跟那李岩慢慢地打听明白,而后再跟主通禀。麻烦掌柜的与主,将此事早一些通禀一下。我还需赶回去,就此跟掌柜的告辞了。”红娘子说完,这就要拔脚往门外边走。
“你且等等,这是一盒,我特意从京里头给你捎回来的,德云祥的嫣红脂粉。保证你擦了之后,这脸更是年轻十岁,也显得红润诱人,到时也好能将那李岩迷得不知东西南北,对主的大业也就有好处。”这个掌柜的说着,由自己怀中摸出来一盒脂粉出来,递到了红娘子的手中。
等红娘子接过这盒脂粉之后,将其端在自己的手中,又仔细的审视一番,不由也有几分欢喜在心中。毕竟那个女人不喜欢美?急忙对着这个掌柜得到了一声谢,将脂粉揣了起来这就要走出去。
“你先等一下,这盒脂粉要价是二两八千。又加是远路由京师特意给你带过来的,还得加车马费。不过,看在你带回这一条重大消息来,就与你折价为二两五钱银子。”这个掌柜的说完了,是毫不含糊的伸手就向红娘子讨要银两,这使得红娘子不由一愣。
但见此人非是玩笑,也只得摸出银两来汇过了帐才转身离开。等其出了这间脂粉铺子,便若无事的又开始沿着街道往前走。而那个方才现身出来过的那个人,还是紧紧地尾随在其身后。
唐枫和李岩,哥两个也是有日子没坐在一起谈心。一直谈到了月亮浮城内更鼓西楼处,李岩见红娘子迟迟不归,还以为自己的这位如夫人尚在训练女兵。也就只得自己吩咐下去,让军中的师傅想办法置办一桌酒席来,自己好与唐枫是边吃边聊。
酒席一会工夫便就此摆了来,兄弟二人是开怀畅饮。一个是想出了如何收降曹文诏,另一件事情,哥两个感觉到似乎彼此之间再无隔膜。关系比起以往来更近了一步,这也是二人无话不谈的原因之一。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了大半夜才算结束,红娘子也终于回到营中来,夫妻二人本来是极力的挽留唐枫住下来。可唐枫却是推脱营中军务繁忙,如今正好又与大哥商量出来一套训练方案,正好要回去跟各个将领交代下去。便就此与这夫妻二人告了辞,出了大营,带着几个心腹军校是打马直奔着自己的府宅而来。
就在几匹马奔到一条,稍显有些偏僻的街道之时。忽然就见一串火龙自一处房顶对着马众人直扑下来,同时在几间店铺门前所摆设的货物堆后面,或者是硕大的灯笼之中,跳出十几个脸罩黑纱身穿黑衣的刺客来。这些人一出来,就手持长刃将唐枫等人的战马给拦下来。
唐枫身后的十几个亲兵,急忙催马到了唐枫的跟前,可还没等跳下马来拦住这些人?那串火龙已然击中头前的二人胸口处,整个人的身立时就燃起一片冲天的火焰来。
身燃着大火的骑兵一头栽落马下,奋力的在街道滚来滚去的,想要扑灭自己身的这火焰。可那些黑衣人已经到了跟前,手起一刀,砍在这个军校的身。
那些其余的亲兵如今也催马到了前头,就见这十几个黑衣人纷纷在后背摘下一把弩箭来,对着挡在头前的这十几个亲兵身就射了过去。那十几个人尚不增反应过来,就以中箭掉落马下。
而唐枫见到眼前这番情景,深知这些人必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如今想走,看来是绝不可能的了。急忙在马背腾空而起,一脚踢飞朝着他所射过来的弩箭,伸手拔出秀霸剑,随之一道青光闪过在身前,将随后射过来的几支弩箭纷纷格挡在地。
等他双脚一落地,那些黑衣人是蜂拥而,各挥兵刃泼了命的攻击着唐枫。
第三百一十三章刺客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天地昏黄,万物朦胧。时辰已是戌时,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四外景色也逐渐开始隐于夜色之中。夜里巡逻的东北军分队也刚刚过去,可以说此刻正是刺杀的大好良机。
十几个人围着唐枫战做一团,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刃,不时被唐枫手里的秀霸剑给削断。不得不赤手空拳来迎战与那把锋利以及的长剑,只是没走几个回合,早被对方一剑或是刺中咽喉,或是扎透前心。十几个人的刺杀队伍,转眼就只剩下五六个人尚自苦苦支撑着。
如今,已经不在是这几个人在想着如何完成未竟的任务?而是被唐枫手中的一把长剑给紧紧圈在当中,根本就是脱身不得。其中的一个人,眼见着同行的刺客已经都毙命余地。也深知照这样继续与对方打斗下去,等着自己的也是与这些人一样的不归路。
对着几个人大声喊了一声,:“点子扎手,速撤。”喊完自己早已末身就跑。其余几个人也是各自分头朝着一个方向奔了下去。如此一来,倒弄得唐枫有些措手不及,看着这几个人的背影,还真不知道究竟该追哪个才好?只是稍一犹豫,眼见着人已快奔出这条静寂的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