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高谦正闷头坐在大帐之中犹豫着,到底是否要于城下的那些义军开兵见仗?正在此时,大帐门外的军校忽然走了进来,对面坐着的高谦插手施过一礼,然后才开口对其回禀道:“回禀高将军,我等捉住了一名义军的探子,此时已押在了帐外,听后将军的处置?不过,此人口口声声说是有紧急的军情要向将军回禀?不知将军可要见他一面?”说罢抬起头来等着面坐着的高谦回应。
初始一听说是捉住了一名奸细,高谦一腔子的不耐烦,正欲摆手令这军校下去将其随便处置了。可一听此人居然要求与自己见一面?不由忽然记起来,在自己临来之时,襄阳王可是曾对自己说过,在义军当中可是安插了一名内应。并且吩咐自己,若是对方兵多势众,自己可与那名内应取得联系,设法在义军内部让其造成分裂?然后是分而击之,将这些义军分别歼灭,如此一来,即去掉了朝廷的心腹大患,自己可也立下大功一件。
想到此处,急忙对着那个军校吩咐道:“将他召唤进来,本将要听听他有何重要的军情非要当面对本将讲。”说罢对着这名军校一摆手,示意其出去将那个义军内应带进来。那个军校转身出去,工夫不大带进一个身穿着明军衣甲的人进来。此人走进大帐里来,只是对着高谦拱了拱手,便肃然立于一侧,却并不开口。
高谦有些惊异的望了望他,见他半天都不开口,只得自己主动开口对其询问道:“听我手下军校对我说你有重要军情要讲与我听?那你此刻却又因何闭口不言了呢?”说完便直起身子,盯着下面这个人的双眼等着他的回答。只是却见此人,侧过头对着身边手扶刀柄,侍立与一侧的几名近侍还有那名军校看了一眼,便又满脸肃穆不言不语起来。
高谦一见便也顿时明白,便对着手下的人挥了挥手吩咐道:“这里暂时用不你等了,先退出帐外随时听我的吩咐在进来。”那几个手下军校和近侍闻言急忙退出大帐去。高谦这才又瞄了对方一眼,只是看此人怎么带着一股子的脂粉气?莫非此人自幼便是男生女相不成?想到此处心内不由一阵的好笑,自己管他是男是女的呢?只要此人能够给自己带来十分重要的情报即可。这样一来,回去也好向襄阳王去复命。
便破例的对着此人展颜笑了一下,方才又开口对其询问道:“这些人如今都已尽被我打发出去了,你有何话这回可当面直言无妨。莫非是义军要前来劫我的大营?还是那些义军要从开封退兵?”对于这后一种的猜测,高谦认为是决不可能会发生的,毕竟义军刚刚荡平了朱仙镇,又击溃了几路的明军。岂有不乘着大胜之际一举拿下这等重要的府城开封?而却要转身如此轻易离开的道理?
可就见眼前这个前来报信的义军,却并不忙着回答自己的问话。相反,一伸手就将自己头所戴着的头盔摘了下去。随之而来的举动真是令高谦有些瞠目结舌?就见此人取下头的发簪,抖手,一头的青丝瞬间倾泻而下。他这才闹明白,原来前来报信的这个义军竟然是一个女子。
“回禀将军,小女子乃是东北军中巾帼军营里的校尉。此次,乃是奉了我家将军的军令,特来与将军通会一声。义军虽然不曾都退走,可其中的主力部队东北军,却已然与夜中悄悄地退走。而另外两支军队,除了人多势众之外,到不足为虑,并且其还不增知道东北军退走的消息。我家将军让我转告与将军,因东北军打算从平阳城前绕过去,而后经过米脂,直奔宁夏并由此处出关到鞑靼境内。他希望将军能够当速知会与宜州和汾州的守军,也好使得两面军队能够与将军配合一下,在前面给这支军队设下一个陷阱,在于将军将此逆贼一举剿灭。绝不可使其能安然的退走。”说完,就见这个女兵傲然而立与军帐之中,似乎是在等着面所坐着的高谦做出决策来,她也好能早些回去。
只是听了她的这么一席话之后,倒真使高谦是喜忧参半。喜者,义军内部出现了分裂,很有可能对于朝廷来说这些义军在今后以不足为惧。忧者,自己虽然在临来之际,襄阳王对自己吩咐过,当于内应取得联系。而后于内应联手将义军彻底瓦解掉,可自己毕竟也是身负皇命而来的,又岂能一仗不打,就这么灰溜溜的撤走?就怕到时候,开封里的那位巡抚大人在圣面前给自己奏一本。那样一来,自己即使到时候打胜了,也会获罪于朝廷。毕竟是不依皇命,却是私下听从了襄阳王的军令而行。
这样的话,依着圣往常的多疑性格,自己定是死路一条。最后,即使是襄阳王也保不住自己的。况且,襄阳王也是素来对待属下薄情寡恩。要是一旦遇到什么危及到他自己的事情,那他一定会将自己向一献,以求得自己能够平安无事。所以出不出兵追击东北军,自己倒还真是难以抉择。
可能堂下的那个女兵,此时也看出来了高谦的犹豫不决。干脆一伸手,在自己的怀内取出一面小小的金色令牌来。高举在手中,威严的对着堂坐着的高谦喝道:“见此令牌如见王爷亲临,高将军还不赶紧下来与王爷见礼?”说罢,向走了几步,将那令牌举在高谦的面前。
高谦闻言则是大吃一惊,急忙拢目光望过去,就见那个女兵手里握着的那块金色令牌,中间是一个凸出来的襄字,两边各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三爪金龙。看那面牌子做工十分的精细,那两条龙宛如活了一般,伸须瞪目,下游走着。在看那牌子的质地乃是一面金令。
高谦对于襄阳王手下的那一支密探虽然了解不算甚多,可也知道,这些密探一共分为好几个等级。总体分为,金银铜铁木。以金者为最尊,多数都被派在一些襄阳王认为比较重要的地方,去充当卧底。银者次之,只是被派在一些官员的身边。铜者则位于中间,也只是打探一下各个府城内的消息。而铁和木令却是充当寻常的探子,却也是去打探一些被襄阳王所特指的事情,属于短期的探子。
由这个金令看来,那个人必是襄阳王的心腹之人。否则的话,也绝不会拥有这枚金令。高谦急忙站起了身子,绕过桌案,到了这个女兵的跟前。对着那面被举在半空之中的金令,抱拳深施一礼,开口言道:“末将高谦见过王爷,一切当遵从王爷的吩咐而行。”见完了礼之后,高谦满脸陪笑,此时再也不似方才那般,大刺刺的坐在面听着眼前这个女兵的回禀。而是小心翼翼的陪站一侧。
“嗯,我将将军就说高将军乃是最受王爷器重的一方将领,此言殊为不虚。将军果真颇识大体,那就依着王爷的军令而行。至于这开封城,我家将军说李自成和罗汝才不久即将撤兵。到最后,也只是大肆的在周边沿府劫掠一番,便会离开开封府。将军只管放心大胆的去追东北军即可,如要是将东北军彻底围剿了,必会在王爷面前立下首功一件。不愁将来,将军不会不被王爷另眼看待。”这女兵说完,便回望高谦脸的神色。
第三百五十九章疑兵之计
第三百五十九章
高谦慢慢踱到大帐的一角,垂下头沉吟片刻。又仔细的衡量了一番之后,这方才点头对她回应道:“你家将军所言倒也是极为在理,奈何此事也非是我一人可说了算的?适才听你所言,说那东北军经荥阳到平阳而后直奔米脂。要是若只靠着我一军的话,其中的汾水河倒是一处绝佳的伏击地点,只是不好获知义军渡河之处。要是照这般看来,也只好依从与你家将军的提议,让汾州和宜川两地的守军帮着再头前挡一下。只是,这调动兵马一来需要经过朝廷,如果眼下来不及报给朝廷的话?那也就最好能让王爷出面。否则,就我这个小小的一员副将,岂有私自调动兵马的权能?”高谦所言倒也不是一味推托之辞,那个女兵也深知他所言不假。只是,如今又哪里给他去弄这朝廷里的圣旨去?只见那女兵想了想,便爀颜对他一笑,又接着对其言道:“此事倒也不难,只要将军已然决定要在后面出兵堵截东北军的后路,那莫如,我就去走这一趟。以我家王爷的令牌在此,何愁此事不成?”说完又对着高谦是嫣然一笑。
高谦这才发现此女真可谓是眉清目秀,长相十分的媚气。因久日行军,大营之中多是丘八,哪里去见这等一个女子?不禁心中略微一动,却忽然记起来,此女乃是受了那个金牌卧底之命才到自己这里游说与自己的。自己又怎好动此邪念?况且,自己又身为一军将领。
急忙先将火气压了又压,也对着此女笑了一下方回答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姑娘了。不过,待我先修两封给宜川还有汾州的守将。如此一来,既有王爷的令牌,又有本将的信,料想那两位将军也定会遵从王爷的王命来配合行事。来人呀笔墨伺候,再赏这个下人二十两纹银。”高谦吩咐完了,早有近侍奔了进来,给那个女子打了赏钱。又替高谦将墨研好了,他这才提笔在手,笔走龙蛇写了两封信。
好在两封信里面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只有外面的批封各自写宜川主将亲启,汾州主将亲启的字样。那个女兵却始终笑嫣嫣的望着面的高谦,弄得他好悬没有将两封信的封皮都写成一个地方的主将亲启。等将信都封好了,又叫过一名贴身的侍卫,对其嘱咐了几句之后,又与二人互相的介绍了一下,这才摆手令二人出帐去送信。
等着二人离开大帐之后,高谦也立刻传令下去,吩咐手下将校立即集齐兵马火速奔往平阳的方向。等他的这路援兵刚刚离开,李自成和城头的开封巡抚高开衡便也得悉了此事。二人听了这件事情之后,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李自成一听说援兵撤走了,不由的长松了一口气,自然对此事是满心的欢喜,吩咐人将罗汝才给请到自己的大营里商量了一番之后,二人当即决定,趁此良机即刻攻城。至于东北军的大营,李闯王则只派了一名手下的军校去通知与其,让其于次日黎明配合闯军和曹操的兵马一同攻打开封城。而城内的高开衡听说援兵居然走了,头脑之中顿时嗡的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半天身子都动弹不得。命令其手下的差役,火速报于开封府内的周王千岁好使其早些得知此事,迅速发道本章给朝廷,请求二次调来援兵。
等周王获知此事之后,也是对此颇为无奈。对于这位襄阳王,自己根本就是惹不起他。而这位藩王也每每将各地向朝廷所供奉的赋税银子截扣下来,以充襄阳府自己的军饷。并且,私下占了大片的良田,以给自己筹建观景花园。听说他还私自募兵,以建立起来自己的府兵。而且还时不时的就伸手跟朝廷讨要各种火器和武器装备,圣也拿这位藩王是毫无办法,更不用说自己这等地位还略逊于他的藩王了。
周王也只得暗气暗憋,又同时写了两道手札。其中一封,还是吩咐下人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另一封,则是令人投递与襄阳王之手。恳请其速发援兵,并在信之中和他坦言,如发了援兵,军饷和所需的粮草都由开封府一力承担。并且,随着信,周王还给这位襄阳王送去了明珠五十粒,玉璧一双。并在信末尾,对其直言不讳,言说,一旦开封解了围,自有酬劳与援军和襄阳王,只要他能够立刻将援兵派了来就行。
而李自成和罗汝才商量完了这件事情之后,闯王李自成便命人设摆下酒宴,与罗汝才是边喝边聊攻打开封的事宜。酒过三巡,菜过五六盘之后。就见自己派去东北军大营,去传达自己军令的那名军校已然回来。此时正站在大帐门口,向里边探头缩脑的不住的窥视着。
“呔,你这厮,既然回来因何不早些进来禀报与本王?还不快些滚进来,对本王说说,那位东北军的头领可是答应了与我等配合攻打开封城?还是他要靠着一己之力去打开封府,快说。”李自成说完,一只独目之中射出一道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的军校。
那名军校仗着胆子,走到大帐之中,对着面的闯王和罗汝才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开口对其回禀道:“回闯王的问话,那个,东北军的大营中并没有人。小的仔细勘察一番之后,料其应是日暮之时左右离开的。”那个军校说完了,急忙将头垂下,等着面的李自成再度开口。
“什么?你在重说一遍?东北军大营之中因何会没有人的?在天尚没有大黑的时候,我分明都看到了他的大营里还有烧饭的炊烟升起过,对了,那些营中的人影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些站在大帐两旁的军校,他们总不会是假的?”李自成说着是霍然站起,瞪眼望着地跪着的那个军校,手里的瓷酒杯几欲被其捏碎。
“回闯王,那些军校的的确确都是假的。是东北军用草扎出来的草人,而后换了东北军的军衣,离远一看,使人误以为是真人。实际说起来,小的一开始去的时候,叫了半天的营门,里面也无人理会与我。我只得跳进大营之中,结果就看到了这些个草人。开始小人也以为是真人?结果后来离得近了才发现却不是,如果闯王不信的话,小人还带回来一个草人,以备让闯王亲自查看。”这个军校说完了,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向望过去。
“我看你个姥姥,跟我滚,你这个没用的奴才。来人呀,即刻点起兵马去追那支东北军,想来他们尚没有走得太远。罗老弟,你可要随愚兄一同去追那个无义气的东西?”闯王李自成听了这个军校的一番言语之后,肺都要快被气炸了,将手里的瓷酒杯对着那军校的头,扬手就掷了出去。哗啦一声响,酒杯在那军校的头盔碰个粉碎,然后转头,对着尚稳坐钓鱼台的罗汝才问道。
“追?追什么?不过,东北军这么一走,想来也是一件好事。多少也能把朝廷的目光引过去一些,也免得朝廷总是盯着你我不放。再有,你还担心他们能够平安地走出河南去么?毕竟,沿路的城池里的守军可不是吃素的。他管你是路经此地还是专程来攻打的呢?只要一听有义军靠近便会出兵,所以闯王愁个什么劲?你我还是商量一下,明日一早攻打开封府的事情。如要是打下了开封,捉住了周王千岁的话,那何愁没有人来投靠没有银两入账?”罗汝才说完,还是慢条斯理的端起酒杯来,仰脖将酒灌下去,复将酒杯放下。
次日黎明,依着昨夜与罗汝才的议定,闯王又派出一些人,到唐枫的东北军大营之中去冒充东北军的军校。好以此来混淆城的视线,使得开封府里的人对此琢磨不透。也就不敢随意的出城,不敢随意的在每个城门楼增兵减兵,这样义军也好集中攻打一处城楼,受的损失和遇到的抵抗也就都不会多。
随着李自成和罗汝才的一声令下,全军随风而动,先是以一轮炮火覆盖了整个城门楼之。接着又命人开始挖掘城墙下,看看可否在城墙根下挖出一条通路来?因与明军在朱仙镇做过一次战之后,义军所得战略物资可说相当多。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这炮弹不够用,或者是火药不够。
而高名衡和总兵官陈永福督众凭城拒守。周王更是豁出去巨资,悬金城头,激励士气,眼看着城头的官军是越战越勇,相反的却是城下的农民军伤亡骤增。尤其对于城头那仿似于飞猬一般射下的一根根的雕翎箭,更是成为了义军的梦魇,躲在城墙下刨挖城墙的军校,一轮箭雨过后,已然是所剩无几。
第三百六十章中计
第三百六十章
无奈之下,李自成和罗汝才只得暂时撤兵再做打算。八月,李自成、罗汝才第二次联兵开始三攻开封。流民军还是先攻不克。李自成和罗汝才无奈之下,只得带着满腔怨愤的,依着罗汝才的计策,留一部对开封府施以围而不攻,以坐困之之策,其余则是抽身去东攻毫州。
而此时的东北军正好度过汾河,八月的金秋,虽然是收获的季节,但在白天秋老虎也越发热的人头都快昏晕了。秋夜却略显的凉爽一些,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在茂密无边的高粱、玉米、谷子地里,此唱彼应地响着秋虫的唧令声,蝈蝈也偶然兴起跟着附和几声,吹地翁则像断断续续的吹着寒茄。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
一切似乎静寂的有些异常,东北军整齐的脚步声划破了黑夜里的这份宁静,惊得河边上的青蛙,也慌忙的跳入了水中。因一连几日的急行军,李岩眼见着自己的手下军校已经是困苦不堪。便带住坐骑,等着身后的唐枫骑马上来,也好与他商量一下,看是否能让弟兄们休息一夜之后在继续赶路?
只是令其感到有些奇怪的,自从离开了开封府之后,这一连着几日的急行军,原先对于唐枫是代答不理的红娘子,如今竟也在遇到他的时候,会对他稍稍的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李岩对于红娘子和唐枫二人之间的不睦,心中也多少有所了解。虽然并不晓得红娘子到底因何就看不上这个唐枫?可既然目前看着自己的夫人,对自己的这位拜把子兄弟看法逐渐的转变过来,心中自然对此也是高兴非常的。
眼看着唐枫骑着马到了自己的面前,便跟其笑着商量道:“义弟,你看咱们这些东北军的弟兄们,如今可是已经连着走了三四天的路程了。这里离着开封已然是十分的远了。再往前去,可就到了汾水河边。我打算着,让弟兄们靠着汾水河边把大营扎下来,也好好地休息几天,而后在寻船开始渡河如何?只是不知道兄弟你同不同意哥哥所言?”李岩话中带着满是与其商量的口吻,此时红娘子却由二人身后带着她的那一支巾帼娘子军走了上来。
此刻正好路经二人身边,将李岩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都给听了去。眉头就不由得微微的一簇,旋即将马缰绳给勒住,转过头对着李岩言道:“相公此地虽然是已进入了陕西地界,可毕竟还是离着河南开封府十分的近。你我同是带兵的将领,当为手下的弟兄们好好地考虑一番才是。岂能有妇人之仁?只为了贪图一时的舒坦,便将身家性命负之余敌手?即使想休息,也自当度过汾水河之后再说。”红娘子满脸不满的对其说完,却又对一旁的唐枫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这才率领着手下的女兵们继续往前面走去。
李岩被她这一顿的抢白之后,不由得也是摇了摇头,对着唐枫苦笑着道:“兄弟,看起来似乎你嫂子所说的倒也有几分的道理。那我只好去前面跟弟兄们说一声,让大家继续赶路。待过了汾水河之后,大家便可以尽情的休息。只是这一段的路程,大家还需抓紧努力赶路。”说完了,也急忙打马向前面奔去。
眼看这两位真是一对活宝,看起来这位义兄李岩在家里的日子,平常也没少受这红娘子的管束。也是一个被压迫惯了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对红娘子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意见。如今这在古代,可谓是绝对稀少的一对夫妻。唐枫不禁回头望了望身后,此时还不晓得,那位东方升可是否已然接到了自己派人给他投递的消息?能不能赶上来?也不晓得现如今,自己的那位柳如是还有顾横波都怎么样了,可照实是令人有一些对其挂念了。想来也是分开的时日已久,才产生这种深深地思念,要是两个人在一起朝夕相对又会如何呢?
本来最初李岩和唐枫还商议过该如何渡过这个汾水河?可等到了这里,却见在汾水河面上架着一弯石拱桥。见到这桥,东北军们心里头可谓十分高兴。毕竟不用再去寻船来渡河了?若是用船来渡李岩和红娘子的这几万人马的话,那还不得等到明天傍晚才能渡的完。
因李岩跟弟兄们已然都打好了招呼,告诉他们,只要是度过了汾水河之后,便会让弟兄们在此扎下大营来。所以东北军校们心中都盼望着,能够早些休息一下。这连着行了几天的军,就连吃饭,也是边行军边啃块干粮也就罢了。如果要是能扎下大营,军校们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吃上一顿热乎饭菜。
虽然这初秋的天气还不算十分的冷,可这天天啃干粮的日子,毕竟不受人待见。军校们盼着能够吃上些软乎的饭菜,喝碗热水。最好能在洗个脚,让身子也好好地舒坦舒坦,那可是让自己感到最美不过的事情了。
终于全军都度过了汾水河,可一直等到全军又走出了足有一里多远的距离,李岩这才对着手下的军校摆了摆手,全军就此停下,开始搭建大营。天色越发的漆黑了起来,累了好几天的军校们,此时吃过了饭之后,就一头钻进军帐之中。顿时,全营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起来,而唐枫再将身边的近侍们也都打发去睡觉之后,自己却是开始在营中巡起逻来。红娘子和李岩也早早的回了大帐休歇去,诺大的东北军的联营里,却只剩下十几个人伴着唐枫苦苦的坐守黎明的到来。
也不晓得是何时?唐枫竟然靠在大帐的外面,就那么抱着宝剑坐着睡着了。军校们并不敢惊动与其,只是偷偷的替他盖上一条被子,便又继续开始在全营巡逻。就在他睡得十分香甜的时候,忽然听到似乎传来一阵阵人喊马嘶的声音?紧接着有人高声惊呼道:“敌袭,大家都快起来去迎敌,明军在后面追上来了。”随着这一声高喊,同时也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