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额亦都大哥,你今儿怎么回去这般的早?难道不再与我一同寻个地方,一起喝几杯去了么?”他在额亦都的背后对着他,高声问了一句道。却见额亦都脚步并不曾停下,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二人回复道:“此时大哥我可没有那份心思,你嫂子说话,也就在这几日就要临盆了。我焉能不回去多多的陪着她?这酒啥时候喝都可以,可这媳妇和孩子,对于我来说可才是最主要的。待你有了儿女之时,你便会明白了。哈哈哈,告辞告辞。”说着,就脚不沾地的,一路风风火火的快步离开这里,不大功夫,他的背影便再也看不到。
“这额亦都居然也会转了性?原先是无酒不欢的这么一个人,可现如今,却可以为了媳妇和孩子戒了这酒?呵呵,这倒真是让人为之惊奇不已呢。何将军如今祖将军的病,我们也都前去探望过了。你可知道,他到底是因何事?才称病不殿中去的?他不大殿以来的这一段日子里,可有何举动?可有谁常去他的府内去拜访与他的?”唐枫似乎毫不经意的,边走边对着跟在身后的何可纲开口问道。
何可刚听见了这位城主大人,似乎随口所问出的这几句话,心中不由就是为之一紧。依着他的打算,最好是将祖大寿摘出来,只拿祖大维一个人算账就可。毕竟祖大寿可是自己的顶头老司了,若说他会因何种原因而背叛冰雪城的话,那何可纲是打死也不会信得。
可如今听到城主所问出的话,很明显,已对这祖大寿产生些许的疑虑。否则,方才也不会吩咐额亦都多多留神着点祖氏弟兄手下的军队。有心替祖大寿讲几句好话,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开口?稍稍的愣怔一下,这才回复其言道:“禀城主,此事该从一年多前的那次击溃前来兵犯冰雪城的后金兵身说起。因当时情况特殊且紧急,调动人马的时候,都是由城主夫人一人决策。而往常,都是与祖大将军先行商量一下的,在行定夺究竟该派谁出去迎敌?而在击退了后金兵马之后,城内又起了一股子谣言,说祖大将军当时打算投降于后金的兵马。因为在当时,这座冰雪城尚没有似如今这般的壁垒森严。后金兵马也不晓得如何,竟然闯进冰雪城内。幸亏当时额亦都拼力死战,再加众将士皆肯用命,这才将后金兵马赶走。而在事后,论功行赏之时,所有的将领都得到了赏赐,并且也都提了官职。到了祖大将军这里,也给他封了一个官职,大概齐,他似乎有些对此官职,还是别的事情不算十分的满意?再加当时不知是何人所造出的谣言,致使在城内谣言四起,他便索性称病,不再进冰雪大殿议事。城主夫人当初,也曾带着人前来探过几次病。并且也力邀其殿议事,帮着处理冰雪城内的军报,分析敌情,以做出相应的处置。只是,祖将军托言疾病缠身,无法殿处理事务。就这么一口回绝了城主夫人,一直到了今日,城主也亲自去探望他的病。”何可纲一口气将往事,对着眼前的唐枫娓娓道来。说完之后,瞪着一双环眼,手撕捋着颚下的络腮胡须,等着唐枫开言对此事做出一个评断。
“哦,原来是因此缘故。此事先不忙着处置,何将军可否能,随着我一同去老夫人那里吃一顿酒饭?这离开日久,久不曾在老娘膝下呈孝。陪着她吃一顿饭,也好能哄她老人家开开心。日后,待那杜老判的人马摸到山来之时,还有着一场好仗要打呢?也就无有闲暇时间,能多多陪伴在她老人家身旁了。”唐枫说至此处,语气不由变得略有些心酸起来。也是,长时间不能回到冰雪城内,一回来就又要打仗,陪着老母亲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也难怪他有些为此而感到不安,和愧疚之心情,但愿早一日打完了仗,让其能陪在老母亲身边的日子多一些。
何可纲急忙对其一抱双拳,勉强咧开嘴,在脸扮出一个笑脸出来对他言道:“末将另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扰城主一家团聚,待日后如有机会再说好了。末将于城主大将军告辞了,待明日早朝再见。”说罢,对其笑了笑,转身脚步匆忙的离去。看其所去的方向,竟似是兵营?
盯了一眼何可纲的背影,转身绕过冰雪大殿,直接向殿后的西洋小楼而去。在经过冰雪大殿的前门之时,却看到里面早已灯熄人散,四扇大门也都纷纷严严实实的合拢在一起。门前只有一名军校在来回的巡着逻,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在此处。而在冰雪大殿的前院里,却不时地走过一队又一队的军校。
一见到唐枫走了过来,那名军校急忙站住身子,挺直了身躯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军礼。他也急忙对其还了一礼,又朝着这军校笑着问道:“这夜里风大,可还受的住么?如实在要是经受不起的话,可寻个避风的地方暂且烤烤火去,待明日,我吩咐木匠们来此给你等建一个避风挡雨的哨岗,也免得冻坏你等。来人呀,给这些守夜的军校,一人打一壶酒水来,也好让其身子暖和一些。”说着,拍了拍此人的肩头,便绕过大殿朝着西洋小楼而去。
那个军校,听了他的这么一番感人肺腑之言,双目也不仅略见有些红赤起来,见其远去,急忙住着长枪单腿跪地,在其身后高声言道:“属下恭送大将军。”眼见着那道身影已然绕了个弯就此不见,这才站立起来,一会自有人将酒水与这些院内执勤放哨的军校送将来不提。
而他一路走进西洋小楼,穿过长长的走廊,便到了那座大厅之中。却见那几位夫人,再加寇白门二女,早已都按照大小顺序陪侍与唐老夫人的左右。正在说着什么?逗得唐老太太时不时的是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在看桌,都已经摆不少的饭菜,丫鬟和婆子们却还是接连不断的,向传递着一道道的,装在精致瓷盘之中的美味佳肴。
唐老太太正在笑着,却是一眼就望到了唐枫。急忙对其招着手吩咐道:“既然来了,你还不赶紧的过来?你呀,就是不如小宛贴我的心。小宛呀,如何不见你爹和魏老汉他们前来?我听说他们这次山,可是又走了有不少的时日了。也不晓得何时才能下山来,一家人也好坐在一处吃一顿团圆饭。眉儿,你莫要在似一根旗杆戳在那里了?快到娘这面坐,对,就坐在小宛身边就好。”唐老夫人是一迭声的招呼着他,到自己和董小宛的中间来坐。
听到娘这么一说,竟好像把自己又当成了,十几年前的那个不懂世事的半大孩子。唐枫不由暗自苦笑了一下,急忙听从老太太的吩咐,走到她和小宛的中间坐了下来。环顾坐在自己对面,和下手的这几位夫人们,都是笑呵呵的盯着自己的脸看着,也不知晓她们是在看什么?莫非突然在自己的脸长出了一朵牡丹花不成?
第四百零七章凤求凰
第四百零七章
这一顿团圆饭,从亥时三刻起,一直吃到了月亮逐渐的向西滑掠。观天色已是不早,听外面的更鼓也已是子时一刻。唐老夫人这才吩咐撤下酒宴,由丫鬟们搀回去休息。而对于今夜到底何人前来陪伴与唐枫就寝?似乎在这些位夫人之间,都早已达成了默契。一个个各寻托词离开残席而去,却将董小宛和唐枫这二人留下。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唐枫看着董小宛,腹内纵有万语千言却一时不晓得自己该从何处说起才好?望着如今的董小宛,虽是正襟危坐,却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中柔波如同一汪平缓的春水,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自赤,且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着过堂轻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竟带着几分调皮,又带着的几分淘气,一袭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如玉,美得就仿佛她已全然不用在取食人间烟火一般。看此时的董小宛比起自己方与她分别之时,又变得不大一样,原先的那丝青涩,如今已早是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势,也不晓得她是如何能养成这种气质出来?
这使得他不由自主,就想出诗经的一句话出来,不由轻轻的张口吟诵出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诗经的这几句话,似乎就是专门为娘子而写就的一样。这如今你我经年不见,劳顿与娘子费心费力的打理这座冰雪城。实在是令相公我有些过意不去?莫如今,我就以身相偿娘子这些年的辛苦如何?”唐枫话说到这里,脸忽然闪出一一种浓浓的柔情,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身去,瞅着董小宛并且伸出一只手。
“去去,少油嘴滑舌的将这些话说与我来听。观你此行倒是收获颇丰,只是又可惜了多少个良家的女子,被你给骗回家中来。我这里还得好言好语的帮衬着你,去哄那些女子。只但愿你,莫要是见一个爱一个就好。到头来,天下没征得下来,后院却是琳琅满目的各色瑶华。傅眉,我只想你莫要忘了你我当初的苦日子,莫要忘了在当初,就为了区区一张狼皮,却招惹来杀身屠村之大祸。大道理妾身不会多讲,相公想来忙了这一天了,也是十分的困倦,容妾身带你回房,点起一支熏香,为你抚一曲,我刚自如是妹子那里学来的琴艺可好?”董小宛说着,这便站起身子,牵着他的宽厚手掌,莲步轻移,带着他向自己的绣房里走去。
刚进的绣房之中,屋内早已有丫鬟将灯点燃,被褥也早已用香薰透,并且以怀中铜炉,将被褥都弄温热而不冰身。唐枫随着董小宛走入她的绣房之内,不由四处打量着她的绣房。只见迎面是一张挂着金红色幔帐的木床榻,旁边的墙挂着几幅不知是何人所画的山水字画,倒也透着一股子的文雅不俗。
在床榻的侧面是一张梳妆台,一个绣墩摆在跟前。在往对面望将过去,却是一个梨木打成的淡黄色的衣柜。在衣柜旁边,有一扇阁棂窗,窗下摆放着一条两头云卷云舒的长案,面摆着一张瑶琴,瑶琴的前面,却是摆着一个古铜色的宣德香炉,看去十分古雅不凡。
却见董小宛轻轻松开了唐枫的手,对其嫣然一笑道:“相公稍坐,待妾身与相公抚一曲以助雅兴。而后,妾自会随着相公一同安歇也就是了。”说罢,先将一炷香点燃插入宣德炉内。一股子沁人肺腑的清香,袅袅的升起,盘卷与瑶琴的方。或缩或长,或龙或虎,形态万千不可一一尽以道明。
董小宛却先敛起衣袖,推开窗扇,顿时一弯明月跃入室内,悬挂在窗口,似于室内那盏油灯争辉。随着,就见她对着那月儿拜了三拜,这才回转过身,又不由朝着唐枫淡淡一笑。这笑容仿如春风一般拂过他的心头,顿令他的心中,如同百抓挠心一般骚动不止,恨不得,这便一把将其拉入自家怀中,好好地疼爱怜惜一番。心中不由暗道,似这般时候了,你还弹得哪门子琴呀?人都常言,小别胜新婚。如今二人这一番分别,足有三个年头之多。是叫二人彼此之间,又如何不念不想不怨。只是疾行风,偏遇一个慢郎中,也只得闪身坐到床榻之,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翘在半空。
十指轻轻拨动琴弦,叮咚一声,仿如玉碎于地,又恰似一道泉水自琴觞奔流而出。小宛手腕轻抚,琴音流转绵绵不绝。伴随着这悠扬而轻灵的琴音,董小宛轻启朱唇开口唱了起来:“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推说是三四月,可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挂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我聊奈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天别人摇扇我独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郎!”方唱到最后一句,一滴珠泪,不由滴落在琴弦之,琴声顿时变得呜咽。
唐枫这才知晓,原来外表看去坚强如斯的董小宛,却也是拥有着百般的柔肠。想来素常并无人可对以相言,只好将一腔子情思,寄予这稍显得有些幽怨的琴声之中。“小宛,是相公对不住你。只以为你……,这次回到冰雪城之中,再也不会离开你和娘亲的。”他说完这一句话,就站起身向着董小宛走过去。
董小宛婷婷站起身,四只手臂搭在一处,便将螓首轻轻依附在他的肩头处。“宛儿,你方才所弹得这曲子叫做什么名字?听去倒是十分的好听,只是,似乎隐含着一股子的幽怨。可到结尾的时候却又变得欢快起来,就好像是已然阖家团圆……?”他刚说到这一句,心中已然对这曲子有些了然。
果然,董小宛抬起头来,仰望着着眼前的这个冤家。银牙轻轻的咬了一咬,方才开口应声道:“此曲名为凤求凰,乃是西汉才子司马相如,曾以琴音寄情卓文君,遂而结成姻缘。后人因此谱出词曲,以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再不得两两相望,久思成灰。不过,相公如今天色深沉,可否就寝。”董小宛前面正自说着,忽然拐了个头,到令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唐枫,不由错愕不及。
待其明白过来,自然是喜出望外,二话不说,双臂横抱起董小宛就返身到了床榻之。罗裙轻解,肚兜轻抛,白玉一般的身子,映射着月亮的光润。一双浩臂,不由自主就环他的脖颈。唐枫也急忙闪去身的那一袭熊皮和内衣,腾身而,婉转娇吟声不绝于耳。
夜色悄然被一室的春光送走,早已习惯早起的唐枫和董小宛,如今却起的迟了。正在二人睡得十分香甜之时,忽听得有人急急叩响门板。一个女子声音在门外焦急的喊叫道:“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闻二来手下特战营的人回来禀报,说杜老判的人马已经快到了。让老爷早早做好防范措施,是战是守可由老爷自己决定即可。”外面的人声音听去,依稀便是寇白门的语调。
这一声,顿时就将两个人从睡梦之中惊醒。董小宛急忙翻身坐起来,也不顾着自己如今正赤着身子。急忙将散落了一地的衣衫,一一捡起并穿戴了起来。又对着铜镜理了一下头青丝,顺手将柜门打开,探手去里面拿出几件衣袍,随手掷到床。
对着,正在想将熊皮重新披在身的唐枫言道:“相公,这张熊皮你就莫要再穿了。我这里有早已给你做好了的十几套的衣袍,你且选一件穿戴,也好早一些去冰雪大殿去商议政事。”董小宛说着,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打开来,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正是寇白门,见其是满脸的惶急之色,就晓得这次事情十分棘手。
而此时也无暇对其详细问明白了,正好,唐枫也穿戴利索了,跨步走了出来。夫妻二人急忙一同赶奔冰雪大殿,寇白门却是紧紧随在二人的身后。正走着,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便对着董小宛开口问道:
“对了,我从坝带回来的那只草原狼冰雪如今它在何处?如何不见它前来迎我,难道说它已经……?”说到这里,不由心中忽然记起来那个,与自己春风一度的蒙古姑娘乌兰托娅来,不知她养的那只狼如今怎样了?
第四百零八章冲天子母炮【上】
第四百零八章
董小宛脚下可并不停下,头也不回的,对其回言道:“哪有呀,你可莫要无故诅咒与它呀?冰雪如今可是活得好好的呢。只是眼下,它倒还真是不再冰雪城内。却是跟着魏老爷子山去开采矿藏了,算起来这日子,大概应该还再有一两个月也就能够回来了。”二人一边说着,双双已经走到了冰雪大殿门口处。
二人还不曾走进大殿之中,只听得大殿里面就仿如开了锅一般的热闹。只听得一个粗旷的嗓音,大声的对着众人言道:“这杜老汉算个球,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帮子臭马贼而已。只要能给我贺疯子三千骑兵,我担保必会斩的他们父子二人的人头回来。还望各位莫要与我贺疯子争这份功劳,待我要是能得胜归来,必不会忘记各位的好处。还望各位能多多的帮衬着点,在城主面前替我多说几句的好话,如果能在城主的面前帮着我讨下这只令箭,我一回来就会请你等去来个一醉方休。”他的声音方刚落地,紧接着又听得一个人,毫不相让得对他回言道:“这满大殿的将军,难道说就你一个人会打仗?在座的可还有活赵云曹将军和咱们的祖大将军。祖将军当初可是跟着督师大人,与城主一同打过宁远大战的老将了,要讲究打仗,除了他们二位我是任谁也不服的。”听这声音非是旁人,正是胡腾荣的那副大嗓门。
董小宛与唐枫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便迈步登了台阶,还没有往里面走,守在门前的侍卫急忙躬身对着二人施过一礼。跟着高声对里面的人喊道:“城主携夫人驾到。”随着喊声传进去,大殿里立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唐枫扶着腰下的宝剑在头前,董小宛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二人一前一后的,沿着铺在中间的红毯,一路走向那个铁王座。两旁的众将,无不是纷纷对着二人抱拳躬身施下一礼。他一直走到了铁王座跟前,这才转身撩起袍子的下襟坐了去。在铁王座的旁边,也早已有人为城主夫人摆放了一把太师椅,董小宛也轻轻的坐了下去。
“诸位将军免礼,都起来。今日清晨我接到了一封探报,言说杜老判已经领着人马,奔着我们这里赶了过来。这次,我决意全城的人马尽出,与百里之外迎战与那帮马贼。如此一来,也可避免守城之战的来回拉锯。变被动为主动,这一次,也是为了让原冰雪城内的各位将军,和新回来的东北军协同作战。如此一来,双方也可慢慢互相磨合,为将来与那些后金八旗兵之间的大战做好准备。何可纲负责守城,余者尽都要带领手下军校出城迎战那伙子马贼去,此也是为了磨练一下双方的人马。哪位将军如果还有任何的疑问,不妨都当面提出来。”说完,眼睛扫视一圈,却见众将尽都无语。便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言道:“既然诸位都无疑问,那就即刻下去点起人马,出城等候全队人马聚齐然后一起开拔。”眼看着满殿的武将,对着二人又施以一礼,便脚步匆忙的下殿点起人马准备出城。
众将之中,赫然夹杂着昨夜的那位朝自己献出宝剑的祖大维。他只是草草的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就也随着人群涌出大殿一同离去。望着他的背影逐渐的淹没在人群之中,唐枫忽然开口,对着一旁的董小宛询问道“:小宛,最近祖氏弟兄可有何反常之举?我听说,祖大寿已经连着有一年不增殿议事。此究竟是因何原因?”说着,目光投向一旁坐着的董小宛的面容之,却见董小宛粉面不由一红。
只见她稍稍的沉吟片刻,方才对其回复道:“此事也是怨妾身,当时详细情况我也记不大清了。只是因为,当时第二次后金兵来犯,而我又与祖将军意见相左。他当时因为我没有听取他的意见,便就此怒心头,便于我当着满殿文武的面吵吵了几句。我一怒之下,便就此免了他的大将军之职。其实,这件事情当中也还有着另一层的缘故。在一次祖将军带兵,将来犯的后金兵彻底击溃之后,城内便突然不知从何处,传出一股子谣言出来,言说祖将军有意要篡逆谋权。我虽不晓得此事是真是假?便也只得将错就错,免去他的将军官职。只是因此,却也与他结下了仇怨,他也因此告病在家中。我也曾经带着人去探望了他几次,可所见到的都是他躺卧在病榻之,双目紧闭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我便也就此冷了心,后来也就不再去理会与他。这件事情就此搁置下来,转眼却也一晃已经一年多了。”董小宛说完之后,不觉低垂下粉颈,似乎有些对在因为这件事情对祖大寿所做的处理感到有愧。
“唉,小宛,你不知兵事,就当多多听从那些宿臣老将的意见才对。你就不想想,他祖大寿为何要反冰雪城?他又从何处弄来人马?难道说光凭借着他原先的关宁铁骑的那二三百人么?即使他后来又替冰雪城扩充兵马,可他又没有调兵职权,又如何谋反?要造反,头一件事,便是需要有动机。第二件事,就是需要有军队。如果就凭着你与他意见不合,彼此之间争辩几句,似乎还不至于演变至此?”唐枫总觉得在这件事情里面,似乎还隐藏着些别的事情。只是自己却尚无从得知,而这董小宛又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到真使得自己有些对此感到茫然不解。
董小宛此时却是默然不语,唐枫只得站起身来,扶着宝剑对其吩咐一句道:“我给你留下了何将军与你共同守城,如遇事不明当对他加以详细询问。万万不可自相私下做主,这一次,对付这帮子马贼全城兵马尽出,到真是有些牛刀小用了。不过,据传递回来的情报来看,这帮子马贼少说也有个一两万的人数。真是不知道这后金皇太极,如何就任由着他等如此做大,却是不加以任何的理会?”说罢,忽然伸出手去,将董小宛的粉面抬了起来,轻轻望了一眼,便放下手,转身大步走出冰雪大殿而去。
走出大殿之后,一直走到了离着前面那排子平房不远的地方。这里有一个角落,素常并无人至此处。刚刚走到这里,忽然在角落里闪出一个人来,虽然脸蒙着一方黑色的面纱,身穿戴着黑色的黑豹特种作战队的黑衣,后背背着一口刀,肩还挎着一个背篼,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很多的东西。
“郝兵可已然率领着人,打探到了那帮子马贼的老巢了么?你的手下如今可都已经聚齐?”唐枫沉着声音盯着此人的双眼询问道。却见此人向四周巡视一圈,急忙低身对其回言道:“郝兵如今已经接到了手下的第二波探马的禀报,已然率着人去了,想来其定会寻到马贼的老巢,将之一网打尽。他临行之时,却跟属下说过,如要是见到山的马贼势众,定会依从公子的吩咐,派人回来搬取救兵。不过,属下认为大可不必如此繁琐。毕竟这一次郝兵所带的人马身,都佩戴着冰雪城先研制出来的火铳。还有为数众多的手雷,以及一些比较先进的武器,打一个马匪的老巢当不费吹灰之力。而属下的那些旧日安排到各将军府和军营之中的人,也都分别接到了属下的密令,请公子放心,属下必不会有负公子所托就是。如果公子再无旁事,属下另有要事在身,便先于公子告辞了。”从此人说话的声音听来,竟然是二来。
“嗯,你且去,万事自家多多留神。我也要即刻赶出城外,开始随着全军迎着那帮子马匪而去了。”说到这里,他的脸不由忽然浮现出一抹笑容出来。二来对其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而他也走到内城门口,飞身了坐骑,带着几十个手下亲随打马扬鞭出了内城门口,直奔冰雪城主城门而来。
一路之,只见往来的人马不断了溜,绝大部分尽皆纷纷赶往城门外面。待出了外城门之后,却恰恰看到那个戴梓和戴苍檀父子正也骑着两匹骡马跟随着全军出城。唐枫一见他们父子就不由眉头一簇,心中道,这父子二人怎么也跟着前来裹乱?如今这大军出征,你们父子二人出来有何作用?临到打仗的时候,难道还得分神让人去照顾他们不成?
一想到此处,急忙催马就奔到了戴梓父子二人身边。在马冲着戴苍檀一拱手言道:“戴先生,如何不与令郎在冰雪城内好好的守候着,而非要出来与全军一同开拔,此又是何缘故?”说完了,看了一眼那个骑在马的戴梓。却见他朝着自己挤了挤眼睛,又咧了咧嘴,扮出一个鬼脸来。
第四百零九章冲天子母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