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除了那些低眉顺眼的披甲奴们,东北军校不分是胡腾荣,还是贺疯子亦或是后来自成一军的吴六奇。各顶个的趾高气扬,虽称不有些显得不可一世,但也足可见其有些过于傲然了。也是这些军校刚刚得胜归来,并且又俘虏了一大批的披甲奴回来,自然是有些高兴和骄傲的。
只是有一点,却令这些东北军,未免感到心中有些不太痛快。不知面的那些头领,和城主大人心里是如何想的?居然让这些披甲奴跟着前来入场比试,这些人只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罢了,在加还是一群俘虏。又有何资格与自己这些人在一较高低?只是,既然官既然都吩咐下来了,底下的人也不敢违逆与军令。但在各自心中,却早已都憋了一股劲,只等一会,若是果真让这些人场与东北军展开较量的话?那定会让其好看。
唐枫听了二来的言辞,不由轻轻地笑了一笑,便对其言道:“你有何主意,若是果能激发出来他等的士气?但作无妨,你尽管得去放开手做,莫要有所顾虑。毕竟你所作的,也是冰雪城将来的发展和壮大,无须理会别人在你身后指指点点的。”对于众人会如何说,自己竟然让这些披甲奴也参加比试?唐枫倒也是早有所准备。无论怎么说,寻找发现人才和栋梁,才是对于自己来说最为紧要的事情,又何须去理会他人如何说自己?
记得,在京城遇见自己的那位老爹的时候,他便对自己说过,想做便去做去,莫要前怕狼后怕虎的?那样的话,最终你会落得一事无成。想做,就不要怕自己做错了。即使做错的话,大不了,在重做一次罢了。可你若不做的话,便浪费掉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时不我待,人生又有几次可以似这般等待?所以,他才对二来是放开手的,让他自己尽情的去发挥。决不会怀疑他,更或者说,与他掣肘。就怕他这么做下去,他的威名和声望高过自己,会在将来对己有所不利。想有一些官抑或是统治者,都怕手下的能为较自己更为的高,以致是嫉贤妒能。用下属的话说,便是功高震主。
无论是夕阳西下的大明,还是似乎朝气蓬勃的大清,目前来说,对于其属下都不会与其十分充足的空间,来让其发展其所学所会的。总是担心,有朝一日,他的功劳会越来越高,到了最后自己无法掌控与他。一个弄不好,不是他夺了自己的大位?便是自己要狠下心肠,来一段挥泪斩马谡。
这些对于唐枫来说,犹如过眼浮云,全不放于心。二来与他之间,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交情了。自然也知晓他嘴中所言,俱是发自肺腑,自然也毫不迟疑的回敬与他道:“我省的,枫哥就请好。”说着,走到空场之中,对着众人高声言道:“今日比试,虽然是点到即止,但不吝任何人,任何身份?只要是能在比赛中,将一定数目的对手击翻在地,便就可得以赏赐。而且,能升到十强之中的军校,城主特发下话来,都有可能被选入东北军的特战队中来。还望诸位能够抓住此次机会,莫要让城主失望,此可是你等唯一进阶机会,只可一次呀。至于新近被俘虏过来的披甲奴?城主也开天恩,让你等加入比试,如果一旦获胜,一是可去掉奴籍。二则是有愿意者,当场即可加入我东北军。不想加入东北军的,便发给路费,将你等打发回家。至于,也跟着能晋级十强的披甲奴,自然也是跟着加入特战队,至于输了的人么?杀是不会杀的。但是需要去做工,跟着开采铁矿,并且取消一天之中的两顿饭,止于一顿的口粮。对于这支特战队,可以说,这可是整个东北军中的,较为特殊的一支军队。历来选拔严格,而今日也是你等仅有的一次机会,还望诸位能够抓住这次机遇。至于比武,是以十人为一小队。大家可以开始了,拒不参加比试者,一律处以重刑。”二来洋洋洒洒的,这一长篇大论讲完之后,临了,最后的这一句话明显才是重点。本来披甲奴们还打算,无论对方如何花言巧语的,自己就是不肯参加。等听到凡是有意不肯参加的人,便处以重刑这么一句话,披甲奴们止不住互相彼此交头接耳起来。
依着唐枫的主意,先是由贺疯子和胡腾荣的手下,各自挑选出十个人去比试。打了足有半柱香的时辰,胡腾荣手下的军校,就被贺峰子的手下,足足的给放倒在地有七八个人,空地之中,只剩下两三个人,兀自手持着腰刀站在那里,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依照规矩,这便是输了。再看胡腾荣的一张老脸,此刻逐渐开始变得有些红中透黑的颜色。咬着牙,瞪着眼,对着自己的手下军校一挥手,立即又奔出去十个手持盾牌和腰刀的军校。而那些倒在地的军校,此时满脸羞愧溢于言表,在地爬起来,掉头回归本队。至于站着的那两三个人,也倒是跟着暂且回去,只待最后十强之时,在被抽调出来,与其余的获胜者组合到一起,在于对方进行拼斗,最后的得胜,才是决定其可否有资格加入特战队?
贺疯子此时,是满脸的得意之色。眼见对方又派一小队人出来,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将那十个人换下来,另又指派了一队新人去。这一次,也真是邪了门了,居然还是贺疯子这面得胜。气的胡腾荣,眼看着那面的贺疯子,大概是因为得胜的缘故,居然还不时朝着自己飞过一个媚眼过来。胡腾荣牙咬得咯吱作响,恨不得自己去与那个贺疯子较量较量。无奈之下,还得继续派人去将那些人替换下来。
第三场,胡腾荣的军校终于获胜,他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长气。也是,如果一方要是总输的话,让旁人又会怎么去看待领军的主将?岂不要认为主将是白吃干饭的,就是一个饭桶罢了。第四场第五场,到第六场的时候,二来终于吩咐,让披甲奴去十个人跟着参加比武较量。只是这群披甲奴,倒有些意思,有些人所使用的兵刃,也显得有些过于古怪。就见在这十个人当中,有使用三股钢叉的,用一双短刀的,更可笑的,是一个人居然一手扯着一袭渔网,另一只手握着一柄钢刀。这又是什么兵刃?莫非,这渔网也可以用来充当兵刃的么?
这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大感惊奇,越发感觉这一回,可是真要有热闹可瞧了。果然,随着二来一声令下,那些披甲奴们,顿时就毫不迟疑的迈开大步,就朝着对方奔了过去。这一场,与披甲奴们所较量的军校,来自于贺疯子的手下。也是身经百战的士卒,根本就对这些人是毫不在乎。何况,城主可是说过了,赢了的人,可是有机会能加入特战队中去的。那特战队是一个何等让人羡慕的所在军团?冰雪城的军校,可以说对此仰慕已久,这些军校最盼望的一件事情,就是能加入特战队里去。虽然,这特战队到底是干什么?这些人一概不知,但只要晓得这是东北军中,最为紧要的一个军队就可以。
贺疯子手下的一个军校,随着面的一声令下,是飞身扑奔,对面一手使用渔网,另一只手持钢刀的那个披甲奴。却见那个披甲奴手一抖,一张渔网,顿时铺天盖地对其头罩了下来。这个军校急忙闪身避过,正自暗自得意,对方这渔网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大的作用?正想着,对方一刀搂头盖顶的斩下来。
第四百九十三章山前灯火欲黄昏,鹧鸪声里数家村
第四百九十三章
这个军校急忙挥刀搁架,可光顾看着面了,就见那个披甲奴对其劈完一刀之后,似是眼见对他无可奈何,便将身子一转,似乎是打算要抽身逃跑一般,这个军校急忙迈步就追。!。只是感觉自己脚下,似踩到了什么东西?自己的一双脚,便被就此套住?对方用力的一拽,却是一个站立不住,他扑通一下就此摔倒在地,刚想起来,就见一柄明晃晃的钢刀逼在自己的胸前,只得撒手扔刀,以示自己这一场输了。这才见那个披甲奴抽刀回去,将渔网重新又收好了。
此刻,在空场之,披甲奴与东北军将校在这一场的较量当中,可说彼此互有胜负。但是,场中此时还依然站在那里的军校,只余下五个人。披甲奴这面,却是有五个半的人。因何会出现半个人?因最后有一个披甲奴和东北军校,是同时击中对方,一起倒在地的,只是这厮眼看着这场比试已是到了最后。对于自己来讲是生是死,就看这最后一哆嗦了。便用手中的兵刃充作拐杖,将身子依靠在面,咬着牙,忍着身的断骨之痛。勉强得将半身支了起来,双膝却依旧是跪在地。拼尽浑身的气力,让自己不至于歪倒在一旁,一双眼睛,瞅向远处的那几个东北军的将领。就等着他们宣布这次获胜者是自己这方,自己便也就可以安心的倒下去。
二来盯了一眼,此时那个跪在地,全靠着兵刃的支持,才使得自己不至于倒下。显得十分顽强的披甲奴,转头对着唐枫询问道:“枫哥,你看这一场比试,该如何判定?那个披甲奴可是后来又挣扎着起来的,如果拖的时辰一长,他定会坚持不住的。所以,依我来看,这场比试当是平手。”若是依着二来所说的,就此判决双方打成平手,到也不无不可。
却见唐枫稍稍沉思一下,便高声对着场中众人言道:“这一场比试,披甲奴胜,你等可进入下一轮的比试。至于受伤之人,可与东北军校一同调治。那位使用渔网的披甲奴,你且近前来答话。”他这么一句话讲出口去,不亚于一石惊起千层浪。东北军校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朝一日,竟会被一帮子八旗的奴隶打败了。
这口气,如何让众人咽的下去?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对方明明也是五个人站在场中。而那个硬撑起来的披甲奴,自然不应当算数的。只是,见自家的主将忽然回过头来,朝着众人狠狠瞪了一眼,众军校立即便安生下来。看得出来,自家的主将心中,也是对这个判定感到十分的憋闷。可既然身为一军之主将,那便需好好安抚其手下,以免造成兵营的哗变。换句话说,只能压制,所以也就更谈不得怂恿自己的属下去寻对方报仇了。
眼看着那个披甲奴,将手中的武器都放在地,随后这才恭恭敬敬的朝着自己这面走了过来。在离着这位冰雪城主,尚有十步远的距离之时,此人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站在土包之的唐枫,是接二连三的磕着头。这位东北军的主帅,急忙吩咐人将其搀扶起来,又令其可以站在自己的跟前来回话。
看了看此人的穿着打扮,半身护身甲,头只是一顶旗人换常所带着的暖帽罢了。便对其询问道:“这位壮士,该如何称呼?因何非得用渔网来充作兵刃?”不得不说,他对此感到有些好奇。如今无论在哪一支军队里,他还都不增见过有人居然用渔网来作为兵刃。最后竟还成功的击退对方,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而这用渔网为兵刃,听说也就是那些国外的角斗士用过此物。却听这个被人搀扶起来的披甲奴,依然用一种十分恭敬的语气冲其回复道:“回禀老爷,因小人原本就是一个打鱼的。偶然被八旗军给捉到山寨之中,就此便在那里给他们做了一个奴隶,平常帮着他们打打鱼喂喂马,人家吩咐什么,我们就得给人家做什么?他们原本希望我等能随着其一同出征。而小人除了会打鱼,是任何武艺都不会。故此,一听大人说让我等进行决斗。小人别无他法,只得靠着这张渔网来蒙一蒙事。不过,不瞒大人说,在我们这帮子兄弟当中,也有那武艺十分精湛的人,只是因为不想给鞑子卖命,便就此隐藏了自己会功夫的事。当然,像我这样的不会武艺,只会一些谋生手段的人更多。”说完之后,退下半步,就等着看面的这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安排?大不了,再让自己回去打鱼去,那对于自己来说,可说是十分好的归宿了。
就见这位将军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脸的神色也不再似方才那般的严谨,忽然变得和缓下来,对其笑着言道:“你且站到胜利的那一队列里去,以待最后十强之时,在出来与其他的人比武较量。实则,有的时候不会武功的人,却往往能够出奇而制胜?你就先下去。”说罢,对其挥挥手,示意其可以下去了。
这位披甲奴,满脑袋浆糊的走下去,回归本队。此刻,二来正式宣布了获胜一方之后,又吩咐下面继续开始比试。这面一比试起来,真就是忘了时辰。直到天色大黑下来,众人这才注意到,感情又是一天过去了。而披甲奴毕竟是平民出身,也并非似是那些八旗那般的凶悍耐战。
所以,这一长大比试下来之后。披甲奴里获胜的小队,真可谓是寥寥无几。绝大部分的披甲奴,都被东北军校给毫不客气的放倒在地。这其中,虽然也有几个披甲奴,想学着初始那位使渔网的披甲奴,用此物获胜?但这种东西,刚拿出来的时候,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依着东北军校这些久经战阵的人来说,第二次在这些人面前再使用此物,想以此来弄倒一个东北军校的话,不易于是一个笑谈罢了。其中的两个披甲奴,反倒被对方将渔网给抢了去。反过来,却用他们自己所用的渔网,将他们给紧紧地缠兜在其中,仿如一个大大的粽子一般,惹得围在四周的人群里,传出一阵阵的大笑声。
天虽然黑了,但是眼见着余下的军校也并不是很多。所以,经过几个将官和那位城主大人的商议之后,比武照常进行。只是在场地的四周,遍插一圈圈的火把,用来给场地中间来照亮。而那面得魏老汉,真可谓是神速,居然只花费了小半天的功夫,就领着手下的能工巧匠们,制造出来第一辆,中规中矩的矿石车。
若不是这面的军校们,此刻都在进行着比武较量,便早就都围拢过去,去看稀罕玩意儿去了?而那面在制作出第一辆矿石车之后,也就等于有了一个模型,往后在想要制作这等车子,也就变得十分的容易了。而魏老汉又将那些开采矿石的人,也早就招呼回来,让众人依着他的设计,开始设法打垒起来土炉子。好在周围有的是石头,只是无有青砖,搭建这土炉子的时候,四外炉箅子也有些显得不那么严实。只恐怕,一旦若是想要开炉融化铁水的话,这炉子十有会崩塌掉。未免有些不尽如人意。更让魏老汉为之气结的,便是此时如何竟然是冬天?若不因为是冬天的话,便可下河里去捞些青泥,在里面混杂稻草,再放在日头下面一顿的暴晒。待其一干,便可拿来做土炉壁,且定是严丝合缝的。
而魏老汉领着一拨子人,又做出两条木滑道出来,将那小矿石车放去。还别说,来回倒也算颇和其意。只是不晓得,一旦若是装矿石来回运输的话,小车和那滑道,会不会受得了这种重量?而眼见天色都已这般的晚了,大家伙竟然都废寝忘食,连午饭都忘记吃了,却依旧一个个精神头十分的充足,也不觉得腹内饥饿。
而唐枫这面的比试,此时也终于到了尾声。披甲奴只胜出五人小队,合计起来也就五十个人罢了。贺疯子的手下竟然胜出来足有八人小队,算起来就有八十个人取得进入十强的资格。胡腾荣的手下军校,才不过胜出七人小队,也就是说,才有七十个人取得晋级的资格,这让胡腾荣感到十分的窝火。
眼看着胡腾荣和贺疯子各自带着手下军校位列两边,二人不时的瞅对方一眼,观其二人的眼神之中,火药味十分的浓烈。若不是唐枫在此弹压着,那这二位很有可能也要彼此来较量一番。那些披甲奴和吴六奇的手下,却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两支军队的后面。而吴六奇手下的军校,竟然没有一组胜出的?也可算是一朵奇葩了,大概,也是因为手下的军校良莠不齐,而他也刚刚接手,不及极好的训练。
第四百九十四章梅花也解寄相思,无限江山行未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此时已近酉时,冬季太阳落下的较早,虽然有火把和一轮弦月,可以映照着那空空的场地,但毕竟撕不破,看起来那深邃而遥远的天所布下的重重的黑幕。唐枫不由转顾站在空场的这些军校,就见众人各自都将自己的腰板拔得挺直,准备聆听他下面对众人的训话。
“各位弟兄,今日大家伙都挺尽力的,我心甚慰。不过今天只是初次的比武较量,明天才算是真正的比试。还望各位弟兄明日都精神着点,好好的比试,也好能被选拔进特战队中来。而特战队里可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所需者皆是人中之精英。至于诸位是不是精英,就得看来日一战,胜者还需挑战最后一关,方可进入特战队中。胡腾荣,贺峰子,你们二位,可是有何话要对着大家讲的?若是没有的话,那就此解散。各位将军,将弟兄们先带回营中。好好的让大家伙吃一顿热乎饭菜,在好好的睡一宿,明日大家可要拿点真格的出来,让我看看。”说完之后,朝着众人摆了摆手,胡腾荣与贺疯子,包括吴六奇在内,各自领着其手下的军校回转自己的营帐之中。
唐枫正待要去叫魏老汉,准备让他跟着自己回到军帐中,去好好地休息休息。可一抬头,却见空地居然还有一支军队没有离开这里。不由感到有几分惊异,抬头望去,借着插在他们面前地那些火把的光辉,看得清楚,正是那些披甲奴。只是不明白他们因何竟不肯退去,反而是要戳在那里,就那么直直得站着,也不说一句话。
二来一见也不由有几分的惊奇,不由轻声自语了一句道:“这些人莫不是还要继续在这里比试不成?还是另有原因?”自己刚刚嘀咕完了,一回头却见唐枫正瞅着他,不由挠了挠头对他笑了一下道:“枫哥可是有什么事情,打算吩咐小弟去做的?”说完就单等着他张口讲出来。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笑了笑道:“我也是因为被这些披甲奴的事,弄得有些不明所以罢了。走,陪我去他们跟前问一声?看看,到底是何原因,他们竟都不肯去吃饭,随后在去好好地睡一觉?却非要在这里傻傻的站着,难不成,真的便要在此地站到天明不可么?”一边说着,一边径自往前走过去。
二来急忙跟再其身边,二人一同走到了这些披甲奴身旁。因为当时在他们第一场比试过后,曾经召见过那个用渔网巧胜对手的渔夫。便直接走到他的身边,直接开口对他询问道:“这位老兄弟,怎么,弟兄们都站在这里,却不下去吃饭休息?此究竟是何缘故?我记得,已经吩咐过人给你们将军帐搭建好了。”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紧盯着这个渔夫的脸。
却见这渔夫,不由回头瞅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站着的那些个披甲奴。这才将头扭转来,二话不说,直接就跪在了唐枫的身前。语气之中尽显悲凉的对其回禀道:“只求将军能够绕过我等一条性命,我等虽然技不如人已然落败,但是,将军可令我等去做些杂工,方才,我见有人在开采矿山,我等也愿意跟随百姓们前去开采矿藏。只求将军能免我等不死,留下我等一条性命即可,当牛做马尽尊将军之意愿也就是了。”说着又给唐枫连着磕了十几个头下去。
听得唐枫一阵的糊涂,只觉自己此时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把扶住他的双臂,将这个渔夫硬给托扶了起来。依旧好言好语的对其询问道:“你方才所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这比武较量,输了也就输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如果想回家,我可直接给你们发些路费银子。如要是想加入我东北军中来的话?那我唐枫自然也是举双手欢迎,不知这位老兄弟方才所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说罢,盯着这渔夫看着,待其回答自己的问话。
这个渔夫,看这位东北军将领的脸神色淡然,倒不似在撒谎?便有些惊疑的对其言道:“我等当初,在那些鞑子手下听命效力之时,亲眼所见,有一些兄弟也曾经被那些个鞑子吩咐,去与另一帮人手下的奴仆比试较量,他们拿我等的生死相搏,以此来下赌注。只是,是凡打败了的奴隶,都会在赛事结束之后,被八旗牛录额真命人将其脑袋砍掉,以示惩罚。所以说,还望大将军能够通融一下,莫要将我等杀了呀?求将军饶我等一条性命?我等,甘愿为牛做马。”他的最后一句话方方出了口,身后的那些个人也紧跟着都依次跪下去,高声复合着道:“求大将军绕我等一条性命,毕竟我等也具是汉人,只是被那些鞑子给捉了去,身不由己的做出来一些恨事。”众人一同边磕着头,边对着他苦苦的哀求着,那蹦蹦的磕头声,真是犹如木鱼一般,接连不断的响着,可谓此消彼长。
听到这里,二人这才弄明白了,感情是因为他们比武输了。他们担心自己会命人,把他们输了的人都借此屠杀殆尽。听他们讲,那些后金的八旗军校就是这么对待与他们的。所以说,方才在比武之时,他们才会一个个都似乎疯魔了一般。拼了命的朝着对手扑去,想要将对手击败,好能够将自己的一条性命保下来。
唐枫感到自己心中有些不太好受,急忙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道:“诸位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因诸位落了败,便以此事来对众位相要挟,更或是寻个理由将你等都杀掉。此非我东北军所为,我还是那句话,有想回家的人?我就发给你遣散银两,你们随时都可以离去。不想走的,选拔出来的人就进入特战队中来。而没有选拔出来的人,便可加入东北军中来。并且,再来年春季的时候,我打算屯田,诸位到时候便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土地。所打下的粮食,除了交给官府一半,剩下一半就可以自己留着。并且三年之内,这块土地绝不征收赋税。好了,诸位如果没有其余的事情了,就都散去。”说完了,他朝着这些披甲奴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散去,以待明日再来比试一番。
这些披甲奴听了之后,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但想来这么大的一城之主,他所说出的话,也自然不会朝令夕改的。便就此又给他磕了几个响头,这才慢慢地散去。吴六奇和二来帮着,将这些披甲奴带入一处,特意给他们划出来的军营之内。将这些人安顿好了,才回来跟他复命。
唐枫又对二人闲问了几句之后,便让二人也都各自早些去休息。至于魏老汉那面,他也早就带着一群手下匠人们,一起吃完了晚饭之后,便就一同回到匠人营早早的修歇。冰雪这厮,也不晓得,它这一连着几日又哪里去闲逛去了?他心中一边猜测着眼下的冰雪又会到那里去?一边回到自己的军帐之中,躺在行军床,想着在这一天之中,东北军所发生的事情。不久,一阵困意袭来,头一歪,便沉沉睡去。
睡着睡着,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一阵的凉爽。似乎,看到宛儿手中正拿着一条刚刚投过的毛巾,满脸笑意的冲着自己走了过来。也不理会与自己同意不同意?就直接给自己在脸擦抹起来,只是,你想要给我擦脸的话,这毛巾你多少也拧干一些成不?这么水津津地,擦过之后,脸虽是干净了,可却留下一脸得水渍。
唐枫一边躲闪着,一边挥手想要将董小宛的手推开去。“好了好了,小宛,这毛巾你在拧干一些好不好?这么多的水,又如何擦得干净脸?”可手用力一挥,手却似乎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的东西面。这一惊非小,他急忙睁开了双眼,就见在自己的身前蹲着一物,正在吐着舌头盯着自己。
定定神,这才看清楚,原来竟是冰雪这丫的。此刻似乎正犹豫着是否在探头过来,对他的脸在清洁一番?一见他吐着长长地舌头,唐枫立时就明白过来,感情自己方才做梦,之所以会梦见董小宛给自己用湿毛巾擦抹脸,还总是擦抹不干净。就是这丫的在用舌头,再给自己的脸做着清洁工作。
“你这厮,又是几天不见你的影子,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出去找野女人去了?不对,是去找野母狼去了?也不晓得跟谁学的?”唐枫伸出手,用力的摸挲了一把冰雪的头顶。冰雪忽然扑到他的身,又要伸出舌头来舔他的脸。他急忙伸手将其格开去,朝着帐门那边看了一眼,却见天色早已经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