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此言由何而来?莫非道长是说,躺在地的这几个人,都是当初意欲加害于我等的人?可那个给我等端酒送菜的人,反倒是特意在此地,等着将我们众人救下来的人么?可我们在此地并没有相交甚厚的人?又会有谁甘冒风险,出手仗义救下我等?”唐枫对此,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毕竟,此地尚处于大清朝的国境之内,也是满洲人的地盘。可并不是在自己冰雪城的那一亩三分地之内,由着自己来呼风唤雨的?会有谁这么好心?
“呵呵,你们都过来看看,被人给倒在地的这些菜,还有那几壶,被随手丢在角落里的酒壶?方才,我拾起一把酒壶,仔细的嗅了一嗅,发现酒水里早已被人给下了药。如果,要是那个小二,是在此等着给我等下药,并且设下陷阱的人?那我等此时,都早已经人事不醒,任人宰割了。”邋遢老道说完,又走回一旁,在角落之中捡起一把酒壶,顺手递与唐枫。
可唐枫将酒壶接在手中,打开壶盖向里面闻了一闻,除了闻见这酒壶里的酒水,似乎比起寻常的酒水,有些稍显的辛辣一些。倒不曾闻出来,还有何别的邪味?借着旁边的烛火,朝着酒壶里看了看,只见这酒壶里的酒水,似乎显得有些混浊。看起来,倒是与那些酒水有些不太一样。
“我说函可大师,唐枫,依着老道我的想法。既然大家在此客栈之中,业已睡了一白天了,恰好可趁着黑夜去赶路。如此一来,也可以避过那些对我等心怀不轨之人。再者一来,若是在此地再多加耽搁的话?我就怕,还会有人到此处来寻我等的麻烦。虽然,我和唐枫二来等三人,对此是浑然不惧。可和尚你和那几个读人,都是丝毫不懂武艺的。真若是再动起手来的话,你们便会成为我等的累赘。所以,趁早路,也免去许多的麻烦。”邋遢老道说完之后,是转身就走出灶房。径自楼,准备去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也好趁着这深经半夜的去赶路。
等那位邋遢老道了楼之后,陈梦雷盯了一眼,躺在地的那几具死尸,眼珠转了一转。又转身与那五个读人在一起,低声商讨了几句之后。便转身对着站在一旁,正在给地的这几个人,念着往生咒的函可大师开口商讨道:“大师,我们几个人仔细的商议一下,如果我等还是照着眼前这般打扮,在继续朝前赶路?就怕,还是会引起旁人对我等的注意?毕竟,眼下城主大人和那位二来将军,可都剃了头,乔装打扮成了僧人的模样。可就我等六个人,如还是作此俗家打扮,在与大师等走到一处?那让人一眼就会辨识出来,其中必是有鬼。所以,还望大师也辛苦一下,干脆把我等也都剃了头。大家全都乔装改扮为僧人。这样一来,也不会引起旁人对我等的疑心。”陈梦雷此言到也不无道理。
函可大师听了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这往生咒也干脆不再往下念了。带着六个读人到了客栈吃饭的大厅之中,开始依次给这六个人剃起头来。而那位邋遢老道将东西收拾齐整,走下楼梯,却见函可正在给第二个读人剃着头?一时有些纳罕不已,不晓得眼前这一出,又究竟是何缘故?
眼见着邋遢老道走下来,函可急忙招呼其过来,与之一起,给这几个余下的读人,将头发也都给剃干净了。中间,也将陈梦雷的打算,对其简单的提及几句。邋遢老道是点头称赞,赞叹这个主意果真是绝妙之极。同时也恭贺函可大师,还没等到冰雪城内,这弟子如今就已经多出好几个来。
就在众人在客栈之内,正预备启程之时。离着跃升客栈,足有十几里地之外的某处山岗之,赫然站着那个给唐枫等人端过酒送过菜的店小二。此时,他正躬身对着马的一个女子,低声将发生在跃升客栈内的事情经过,正详细的对其复述一遍。待其讲述完了之后,那个女子在马仰起头来,望了一眼,镶嵌在夜空的那轮皎洁的明月。
又低下头来,对着个店小二又问了一句道:“他们几个人,可是对你产生过怀疑?另外,那位十三叔会不会从那个现场看出来,这件事情与我有莫大的关联?对了,你可知在密林子里,追杀过他们的那些个黑衣人,又会是谁的手下?”这个女子边说,一张俏脸,也浮现出一抹的愁云来。此女,正是当初设巧计,将唐枫等人送出盛京城外的乌兰托娅。只是,虽然将几个人给送出了京城,却依旧是有些不太放心。这才又派出人又在几人身后盯着。
“回禀格格,据属下想,当时,他们并无人对属下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属下离开那里之后,可就不敢保证了。因为,属下早就知道,那个跃升客栈,乃是十三爷最初所设下的据点。所为的,就是收集周遭百十里地范围内的情报。所以,属下在林子里取路,特意的绕到他们的头前。将那跃升客栈里的人都给彻底摆平,随后他们才到的那里。故此,属下可对格格保证,当时绝对无人怀疑过属下。另外,属下手底下的活,做得也是十分的干净。绝对无人会将此事联系到格格这里来?只是,那些个黑衣人,属下当时命伊图鲁去探听他们的底细。却到了现在,依旧不见其回来。属下想,大概他有可能已经遇害?”这个店小二说完之后,低着头等着乌兰托娅的吩咐。
而在一处密林子里,几十匹战马扛着几十个身披黑披风的人,漫步到了密林的中央处。在那里有一个人,正一脸慎重的表情,瞅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这些黑披风。此人,却是此时应该身在冰雪城内的佟六爷。“他可对你等有所怀疑?”佟六爷连对方的名姓都不肯提及,足可见其之谨慎。
“回六爷的话,他们根本对此事毫无怀疑。还以为我等,当真的欲取他等的性命?只是,经此一役,我等也折了十几个弟兄。属下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一个八极拳的传人,竟然与他等同行?而属下,在当时也曾开口招揽过那个人,可那个老道根本不为所动。关于此人的来历和身份,以及,而他究竟因何缘故,又与那位冰雪城主搅到一处?属下是一无所知,不过,属下已经放出信鹰。不知六爷,还有何事吩咐?”这个说话的人,正是这群黑披风的首领。
佟六爷望了望这些人的身后,突然笑了一下。对着个黑披风首领询问道:“你们可知?在你等身后跟来一个尾巴?”那个黑披风首领闻言,回头瞧了一眼身后。不觉又把头转过来,对着佟六爷回复道:“六爷但请放心,此人绝对逃不出这片林子去?如果六爷再无何事,可吩咐在下去做?那请六爷离开林子,先走一步。”说罢,对着身后的黑披风们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这些黑披风们顿时都散了开去,向着身后包抄过去。
佟六爷却不再多说什么?圈过马头,从密林的另一面疾驰出去,朝着冰雪城的方向奔去。密林的深处,突然响起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无数只夜宿与枯树枝的夜鸟,被这声音突然惊起,振翅飞向高高的夜空中。黑披风们也慢慢地在林子里面消失不见,仿如无数的魂灵一般。
大月亮地里,忽然奔过来几匹战马。马的人除了一个,是蓄着头发的老道打扮的人之外。余下的,却是一个老和尚带领着一群年轻的沙弥。正全都急三火四的,趁着夜色朝前急匆匆的赶着路。那望去,明显都是新剃的头皮,被月光一照,反射着青煦煦的寒光。转瞬之间,十几匹战马已然跑远。
冬季的阳光,绝无春天那般的温馨入怀。也不似夏天的那样的火热,和秋天的那种含蓄。有的,只是惨淡的,如同死人的一张白脸似的日光。眼瞅着,从地平线折射出无数道白色的光线。转眼,遍布马蹄前的冰雪大路。略微带了一点红晕的朝阳,夹带着金白相兼得光彩,慢吞吞的爬了来。
第五百五十三章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离呼取尽余杯
第五百五十三章
而再往前的路上,就是坐落于太子河畔的冰雪城。11眼看着要到了家中,唐枫和二来提了一路的心,这才完全都放了下来。情知再自己家门口,绝不会再遭遇到埋伏的,便也干脆把马的速度放慢。给函可大师和邋遢老道,以及后面跟上来的陈梦雷等几个读书人,介绍着冰雪城内的情况和建筑。
函可大师和邋遢老道的面容倒是平淡如初。只是陈梦雷等几个读书人,听了二人得这么一番介绍之后,眼睛里无不是闪烁着希翼的光芒。那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一个,自己仰慕已久的小姐,毫无征兆的,就此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般无二。恨不得,这一步便进到冰雪城内去。
等几个人趋马到了折桥跟前,却见冰雪城头上并无任何的动静。一切似乎显得有些太过于静怡和诡秘?唐枫不由心中有些起疑,与二来互相望了一眼之后,便双双策马到了桥头堡跟前。还没有等这两个人开口?只听得城头上,有一个军校厉声对这面众人打着招呼道:“你等是从哪里来的和尚?速速离开桥头堡跟前,否则我们可要开弓放箭了。”随着那个军校的话音一落,城头上顿时站起一排弓箭手和火铳手。
二来一听,急忙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城头上的军校们厉声喝令道:“城主回城,速开城门出来迎候。”说完之后,便催马到了折桥跟前,只等着城头上的军校迅速把城门打开,再把折桥放下来。可二人却都不增理会,立马于他们身后的那一僧一道,此时,两匹战马并到一处,似乎正在低声商讨着什么?
又过了片刻,城门,终于被里面的军校给打开。从城门里面涌出来一队的人来,排头的却是曹文诏,曹变蛟叔侄两个人,身后还跟着东方升和祖大乐两个人。至于贺疯子还有胡腾荣,以及魏老汉,此刻还身在前哨第一第二哨站,全都没有赶回来。可那位城内的临时主帅祖大寿,却也没有跟着出来,恭迎二人返回冰雪城内?
只是对于这眼前的这些表面的文章,唐枫压根对其就不以为意。冰雪城内也不似大明朝廷里,官员们见了主帅,就非得做出一些表示出来?先于众人着重的介绍了这位,辽东境内第一流人函可大师。以及,那位深藏不露的邋遢老道。众人因见是被自己这位城主给请回冰雪城来的,自然也十分和气友善的与之打个招呼,互相攀谈几句,使其不至于冷了场。最让陈梦雷等几个读书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冰雪城主,竟然还当着大家的面,把自己这几个普通的读书人,也给大家介绍了一遍。而更让几人吃惊的,是这群人对于自己这几个人,显得更是十分的客气。
函可大师,与那位邋遢老道,外加上这六个以陈梦雷为首的读书人。竟在这几员冰雪城大将的簇拥之下,走入这座自己闻名已久的冰雪城。进入城内之后,唐枫和二来便对这几个读书人,道声歉意。又特意的吩咐了人下去,给这几位读书人找好住的地方。务必要打对其满意,陈梦雷等几个人也不是多事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位冰雪城主刚刚入了城,还有很多的公事待其处理。便于唐枫就此暂时拜别,与前来招呼几人的人洒脱而去。
眼见着几个人去了,唐枫这才将马缰绳,随手抛给身后的一东北军校的手中。陪着函可和邋遢老道,带着二来与曹氏叔侄,东方升祖大乐等几人,迈步奔着冰雪大殿而去。依着唐枫的本意来说,是打算先把这二位,介绍给冰雪城内的其余的人也认识认识。今后,看看可否能给这位函可大师修建一座寺庙?
边走,边开口对跟在自己身旁的曹文诏,开口问询道:“曹将军,这几日城内可有何异常?戴梓的病情,如今可是好转一些没有?唉,说起来,这次赶往盛京城,算是白白的去了一趟。到头来,我还是两手空空的返回来。还不晓得,该当如何对戴梓他爹去解释此事?”唐枫一头说着,一只脚,已然迈上冰雪大殿台阶之上。
却听曹文诏解劝自己道:“城主此番也终归是尽了力,想来,戴苍潭也不会对城主加以责怪的。如今之计,便是查出来,看看究竟是何人,竟敢对戴梓下此毒手?一旦若是被查出来此人是谁?还望城主能够依律而断。属下,在城主离开冰雪城这几日,将此事又从新详细查看一回。却是依然查不到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两个人边说着话,唐枫这就要跨进冰雪大殿里面去,却听的身旁有一个人,突然张口对自己问了一句道:“唐施主,不知你口中所提的那个人,他究竟是身患何病?不瞒城主说,老衲也略懂的一些医道。可否,能带老衲和道长一同去看一看?”唐枫不由有几分惊奇的转过身,盯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位函可大师,却见其是一脸的郑重,绝不似再与自己开着玩笑?
“大师莫不是,说的是真的?”唐枫眼睛瞅了一眼函可大和尚,却又盯了一眼,站在一旁仿如入了定的那位邋遢老道。生怕这位和尚也和那位老道一样,别事到临头再弄出别的什么来?但是看着和尚的脸上表情,此事他绝对是所言无虚。一时心里真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慌忙抽回了腿,伸手朝一条近道上,让着函可大师。
又惊又喜的对其礼让着道:“大师这厢请,如今那个孩子便住在我娘的楼内养病。道长,你也一同跟着来吧。”此时的唐枫,原先那满脸的愁容,顿时便是一扫而空。连带着身后跟着的二来,都止不住是满面的笑容浮在脸上。而一旁的曹文诏等众人,更是有些惊异的,瞅了瞅这位函可大师。心内,照实是感到有些糊涂起来。自己的城主方才说,没有将人给请回来,只能眼看着戴梓在自己的眼前就这么的撒手离去。
可紧跟着峰回路转,眼前就蹦出来一位,说自己能医治此病?莫非是城主刚才有意对众人遮掩此事?不想使人知晓,如今救命的郎中,已被他给请回冰雪城内?也好能将戴梓早日救醒,好对其详细询问是谁加害于他的?还是另有别的什么原因?亦或是,这位就是一个顺竿爬的江湖骗子?否则的话,又哪里有那么的巧合的事?最近,在冰雪城外可也来过几个,想到城内化缘来的假和尚。只是都被守城的军校给识破了,是干脆便直接拒绝其进入城内。所以,当后来军校们再次见到城外,又来了一支全都是和尚组成的马队,对其也就没有那么的客气了,自然是以弓箭和火铳来招呼与对方。
曹文诏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个套头?不过,既然有人站出来,说能医治戴梓的病症?那自然就是好事。急忙转身,对着跟随在自己身后的曹变蛟,吩咐了一句道:“变蛟,你即刻带着一彪亲兵,与我将小西楼保护起来。在传令下去,彻底给我封锁住关于戴梓的一切消息。莫要让人,将有人来给戴梓治病的消息走露出去?以防对方狗急跳墙。”不可不说,曹文诏想得比较周到,料事于先。
曹变蛟急忙对其躬身施礼,领了令下去调集人马,筹备此事不提。唐枫和二来,曹文诏,东方升与祖大乐几个人,宛如群星拱月一般,将函可大师礼让到小西楼的跟前。至于那位邋遢老道,是灰溜溜的跟在众人身后。几乎都被人给遗忘了?在众人的身后,还跟着这么一位呢?
等众人鱼贯而入小西楼之中后,把小西楼里的丫鬟婆子们给吓了一跳。十分不解,如何会有这许多人,竟不曾与老夫人通报一声就硬往里闯?有心想拦下来人问上一句,也好给老夫人送个消息过去?别再惊扰了老夫人,毕竟老夫人年纪也大了,这几日又都守候在戴梓的病榻旁边不眠不休的。今儿,可好不易,才被大夫人给劝说去小憩一会?可紧跟着,又看到了当中的那位大和尚还有后面的老道,更让众人纳闷不已?还以为,这两人是被请来给戴梓做法式得?再加上,又望见那位,一连几日都不见得冰雪城主陪着那个和尚快步的朝里走,哪里还敢作声?慌忙闪到一旁,静观事态的演变。
几个人迅疾的走到戴梓养病的房间门口,却见唐枫朝着身后的几个人,递了一个眼色。几个人也就立即明白了,慌忙止步不前。只让这位冰雪城主,将那位救命的大和尚请进屋内。邋遢老道却似乎,并没瞧见眼前这番场景似的?是迈步就要跟着向屋里走?却被二来一把,将其袖子给拉住。
二来可深知这个邋遢老道,绝不像他表面的那般迷迷糊糊,似乎终日只晓得混吃混喝的模样。所以刚一伸手,将其衣袖给扯住,脸上也跟着挂上一副十分诚恳的笑容。见其一脸不解的回头望向自己?慌忙对着邋遢老道解释道:“道长也是劳累了一路,何不随我下去休歇一会?我再命人给道长泡壶好茶,送来几壶好酒,炒上几盘得口的菜如何?”一边说着,一边想将这邋遢老道往外面请。毕竟,这位除了会给人赠送神功之外,再此处帮不上任何的忙?
第五百五十四章草木岁月孤城晚,关河霜雪自来清
第五百五十四章
却见邋遢老道对着二来一笑,将衣袖轻轻的抽回来,对其开口言道:“我说二来,你怎么关键时候就犯糊涂呢?你可知大和尚给人瞧病的法子,是谁传授于他的么?我可是告诉你,若是耽搁了给屋里的人看病?你可别后悔呀?”就见这位邋遢老道说完之后,是气哼哼的扭头就朝着走廊那面走。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打算离开此地?
二来向来就是一个忠厚的人,方才听他这么一说,也担心会因此而耽误了给戴梓瞧病的大事?急忙追几步去,一把,又一次将邋遢老道的袖子给扯住。对其陪着笑道:“道长是小的我糊涂,还望道长千万莫要见怪?就请道长与我一同进去给戴梓那个孩子看看如何?”说完之后,又松开手,规规矩矩的给邋遢老道鞠了一躬,施了一个大礼过去。
“哼,若不是看在唐枫,他当初买我一本神功的情分,我也懒得去管此事?既然如此,那我就费费事,和你走一趟。毕竟这也是行善积德之事。”邋遢老道终于是接受了二来的赔礼,随着他走进戴梓养病的房间之内。二来方才听老道提起来过一句,哪位大和尚当初是和谁学的治病的手段?
一时也有些好奇,便一边随着他往里走,一边随口对其问道:“听道长方才说了一半,不知哪位函可大师究竟是和谁学的医术?”说完扭过头看着眼前的老道,等着他张口给自己解疑释惑。依着二来的想法,既然老道敢这么说,那十之,这位函可大师的医术,定是由他所传授的了?
却见老道走入房中,一直到了戴梓的床榻边。这才回了他一句道:“自然是和他师傅学的,莫非你还以为是我所传授他的不成?”二来听了之后,险些喷出一口血去,真是哭笑不得。随着邋遢老道一同走到病榻旁边,一看戴梓的一张小脸,才这几天的功夫,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下去。
看现如今的戴梓,两腮深陷,面色淡黄。嘴唇也无有一点血色,看去,是那么的让人心疼不已。这也更让二来,对那个竟然能对戴梓一个小孩子下此毒手的人,是恨入骨髓。只见函可大师坐在床榻之,伸出一只手去,放在寸关尺之,正在给戴梓诊脉。只是看函可大师的的面色,却是显得十分的沉郁和慎重。
留在屋中的众人,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全都将目光投射到了,躺坐在床榻的这一老一小的身。今天在这里伺候戴梓的人,却是轮到了柳如是。此刻她也是瞪大一双,显得十分秀气和妩媚的眼睛,盯在坐在床榻的函可大师的脸。心中暗暗为戴梓祈祷不停,只盼着这位大和尚,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告诉给众人,戴梓的病十分的好治。对于他来讲,这等病只是小病罢了,可谓是手到擒来。
只见,函可大师诊脉诊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将右手收了回来。等在屋中的这几个人,还以为他已然是诊断出来,戴梓得的究竟是何种病症,又因何此时还是长眠不醒。所以,这就要准备开始提笔来给开药方子呢?二来也都预备好了,以待接过方子在手,便立即奔出去把药抓回来。
却见函可大师又伸出左手,继续给戴梓的另一只手腕也把起脉来。这也让众人的心,同时也不禁跟着一忽悠。又是诊了足有半柱香的时辰,这才放下手,又将戴梓的胳膊仔细的放回被中,将被角与他掩盖好了。站起身来,低着头在房内来回的走了两趟。突然停住了脚,抬起头对着唐枫开口吩咐道:“唐将军,咱们这一路走来,也算是老相识了。我也就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好了。要说这孩子的病?是当真的不太好治,但是,要是能寻到一种比较特殊的草药的话?那这种病也就可以说是迎刃而解,这个孩子只需服下此味主药,和几味配药,便可当即醒转过来。并且,是不受任何的影响,还是照样得聪颖机灵活泼。当然,要想采摘此药,便需进入深山老林之中。还得登悬崖峭壁之,方可有机会遇到此药?而这种药又因为其本身珍贵特殊,故此,总是有些野兽,长年守御在它的一左一右,以防此药被人给采摘了去。这位药名为不老草。不知城主,可是能为此子去走这一趟?”函可大师说完之后,眼睛望向眼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眼神之中透出一丝玩味的表情。打算看看这位主帅,可真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舍命去采摘此药回来?
“大师可否能为我画下一张草图?我也好照着图样去寻访此药?”唐枫早将一切置之度外,一听函可大师说,有种草药能把戴梓给救回来?哪里还肯怠慢,急忙催促着函可大师,把此种草药的图样绘出,也好让自己抓紧时辰,快些去把药寻回来。函可大师点了点头,暗地之中,对这位东北军的主帅是称赞不绝。
便转身走到床榻前面的八仙桌旁边,就势坐了下去。二来也急忙跟着走过去,将墨先给他研好了。又将一支毛笔拿起来,双手奉递与函可大师的手中。只见函可大师接笔在手,略做沉思,然后提起笔来,在纸是一挥而就。众人凑过去细看,只见纸出现一支奇异的草药图样,见这草药,主轴较粗,茎肉质叶子鳞片状,花冠暗红紫色,穗状花序,花较小、筒部膨大呈束状,葫果卵球形。品样特殊,倒是十分的好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