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和孔副将,二人一边带着人极力的朝着山海关狂奔而去。一边,时不时的侧过头偷眼瞄一下,行驶在海面上的那两艘,能要了自己老命的商船。可令其二人倍感奇怪的,就是那商船明明已经与关宁骑兵持平。此时,恰好是在一条直线上。这若是一炮轰将过来,自己和身后的孔副将定是首当其冲。
不说吴三桂心中,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便连其身后的孔副将,亦是如此,不晓得那船上的人,究竟会在何时?对自己这些人施以炮火攻击?唯一的,就是盼着战马一步就能飞跃到了山海关里面去。可就见那两艘商船,再又超过关宁骑兵一大截子之后,便在海面上停了下来,并将火炮遮挡板打开,从里面露出一门门的火炮出来。
看见那漆黑的炮口对准自己这面,吴三桂的心中更是对此暗自着急不已。更令其恼恨的,就是这从前屯通往山海关的路上,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曲曲折折的山路。往往自己这面骑兵,费尽力气才奔出一里地左右的山路去。可那面的海上商船,却是不费任何气力的,紧随着翩然而至。
就在吴三桂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却见那两艘商船,明明已然对准了自己这面,却并不曾发射火炮。反而是任由着自己和孔副将带着人马,从容不迫的自其炮口下面通过。并没对其加以任何的拦阻?这可到真令人倍感惊异?可吴三桂也无暇去细想,这里面又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情?
既然对方不开炮,那自己趁此时机,抓紧从其眼皮底下过去方是正经的。就在关宁铁骑刚刚从商船的炮口下通过不久,宁远城的追兵也就到了眼前。这些八旗追兵,并无人去对海上的商船加以理会,只是一门心思的追上前面的明军。尤其那两只船还是商船的模样,即便上面显出一些黑色洞口,又与这些八旗铁骑有何关联?
那个牛录此时想的就是,前面的明军,最好就这么一直的跑下去。待其一直奔到山海关城下,自己带着人马也趁势在其身后一路掩杀,顺便就进入山海关,轻易地便夺占了此座关隘。回去,也好能在皇帝面前去请上一功?兴许,皇上一高兴,再将自己扶起一级官职来,来个固山额真等也是不错的。
就在这牛录做着自己的升官之梦时候,忽听得从海上传来一阵阵的雷鸣声?正自心中为此一愣之际,只听得头上响起一片山石向下滚落的声音。急忙将战马放缓,转身对着身后八旗军校喝令道:“我说各位都抓紧一些,前面这片山石大概要崩塌了?我等当趁着山石不增落下,及早通过去。”说完,是催坐骑就打算向前面硬闯过去。
而方才那几炮,不过是船上的炮手们,先试验一下罢了。眼见这一炮,恰好击中在那些八旗骑兵头上方的岩石之上。心中便也就此有了定数,纷纷填好炮弹,将几门火炮的炮口压低,对准那个牛录的战马前面,就是一连着几炮同时轰了过去。随着轰鸣声响起,一阵阵的白色烟雾,逐渐飘散在海面之上。那个牛录本想一鼓作气,就此通过这一段山路。可忽然就觉得身下战马一阵腿软,整个战马的身架,跟着就往下一塌?正心中因此疑惑不解之时,身子便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早已从马鞍子上飞了出去。顿时便抢在前面的山地上,好在其身上有护铠,仅仅是身上被戗破了几处地方。可还没有等他站起身,身后的战马便已到了自己的眼前。急忙高声惊呼一声道:“在莫要往前,小心,我……”可事起突然,一句话不等完全说完,一匹战马早在其身上踩了过去。随着身后又过了两匹战马之后,马上的人这才发现,那个牛录已经被战马践踏的,嘴角鼻孔纷纷汨出血迹。眼瞅着人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那些八旗军校正纷纷跳下战马,将那牛录搀扶起来,随后将其放在空出的一匹战马的马背之上。准备再向前追出一段看看?可来自海上的的炮声,如今已是响成了一片。一颗颗的开花炮弹,在八旗铁骑中间崩炸开去。触目所见,山路上尽是一匹匹血肉模糊的战马,连同着身受重伤的骑兵。顷刻间,便已有十几个人与战马倒在山路之上。
为了预防这些八旗铁骑贼心不死,火炮在对准八旗铁骑中间,又发射了十几发炮弹之后。唐枫则是下令,将炮口对准紧靠着那条山路的山崖之上平射。意欲借着滚落的山石,将这山路给他完全都岔死。毕竟,这商船上的炮弹是极为有限的。虽然,张旺财在到达登州之时,又对船上的炮弹和弩箭加以补充过。可也架不住这一轮轮的射击?
而这位冰雪城主,又不是为他吴三桂来将这些八旗铁骑彻底剿杀在此的?故此,只是将这追兵替他吴三桂给拖延住即可。犯不上去为他吴三桂拼命,亦或是耗损自己的财物。即便如此,这也算是帮了吴三桂天大的一个忙了。而那位吴总兵在领着人马一口气奔出去,亦是不晓得有多远的山路。
眼看身后除了炮声隆隆作响,八旗铁骑却是连个影子都不曾见到,这位吴总兵的心中多少也就猜到了一些。晓得必是那位冰雪城主所为,虽然不明白他此举到底是有何别的用意?但眼下,身后的追兵被其给拖延住,对于自己而言终归是一件好事。孔副将此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身下的战马速度放慢许多。
只是其心中,一直对此犹疑着?孔副将不明白,本是被自己和总兵大人带着人马,差一点就要追拿到的那些人。再自己等人脱了险境之后,怎么会,又回过头来帮着自己退了追兵的?这件事可照实是够古怪的了?不免催马靠近吴三桂的战马,对其开口探询道:“总兵大人,那些人究竟因何何故,要帮着我等击退八旗追兵?不知总兵大人,可还是要末将传下令,让老龙口的炮台,一旦若是见到这两艘商船,便迅速将其击沉么?”依着孔副将的心思,施恩自然要予以回报的。否则的话,对方何必要来帮着自己这些人?
却见吴三桂将马缰绳勒了一勒,战马从最初的腾开四蹄向前狂奔,逐渐变成四蹄放缓,悠闲自在的迈着小碎步,不紧不慢的奔着前面的山海关走过去。“我哪里猜得到,那位唐参将心中所想的?不过,大概是他因为昔日我曾在他手下听用过。念及我与他之间,尚有一段袍泽之情谊。不忍见那异族兵马将我等斩杀在他的眼前吧?故此这才出的手?废话少说,你将那传令的军校叫回来。此事,自此作罢。如日后再有机会,我等再设法去将他们捉到手中即可。”吴三桂说完之后,径直一路奔着城门而去。身后得孔副将待其吩咐人,去将那个传令的军校也喊了回来,亦是带着人马随从其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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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塞上风云接胡城,兵戈不见老莱衣
.第六百九十八章
此时,冰雪城这面的商船却是熄了炮火,这位城主大人下令命船老大掉转船头,直奔着连云港方向这便要打算返回?却见张旺财笑容可掬的从船舱之内走了出来。唐枫急忙上前对其深深一躬到地,开口对其称谢道:“此番幸赖于岳丈大人,猜到小婿有这一难,命商船在此地等候与我。否则,小婿早已是被那吴三桂捉拿进山海关里去了,如今大概都已经被解往京师里了。小婿在此,叩谢岳丈大人救命之恩德。”他如今是真心实意的对着张旺财叩谢。
毕竟张旺财自从与他相见那一刻开始,一直以来都对他可谓帮助不小。再说,给自己的老丈人磕几个头亦是很正常的。却见张旺财笑着,连忙对着他摆了摆手,对其开口推辞道:“你这番可是谢错了人了?我哪里有那本事?能掐算出来你在此地经此大难,恰好又奔过去将你给打救出来?此全是船舱里的那位高人所为,是他猜到你定会被吴三桂追到此地,这才命我在此处静候与你等。你若想要拜谢,那就去好好地去拜谢与他?”说完后,回手对着船舱里面一指。
就在唐枫有些疑huo不解之时,忽然就见从船舱里缓步走出一个人来。此人站在船头之上,对着他笑着问了一句道:“许久未见,不知唐老弟如今过得如何?”看此人面sè微黑,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从嘴上延伸至下巴之上蓄留着一缕山羊胡须,被海风吹拂开,飘洒在其xiong前。身上穿着一身棉布袍子,更为让自己感觉其身上较为古怪的,就是披在他身上的那件大氅。原来,还是自己当初,亲手与他披在身上的那一件。没有想到,过了这些年,他竟还将此物保留在自己身边?再看其头上倒是光着头顶,如此寒冷的天气,却依旧不曾带有帽子,只是顶了一个四方的青sè太平巾。
如今过了几年的光景,此人的面颊,倒是较起当日与他相见之时,竟似还要清减许多。脸上的两腮显得都有些塌陷下去,眼角和额头上,也显现出几道深深的鱼尾纹。只是那双亮如秋水的双眼,倒是并不见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显得那么清澈。除了在那双目光里,透漏出几许的人世间的沧桑。
此人正是那位昔日与唐枫初次相逢,却又因故即便与其作别的宋献策。可以说,当时的宋献策是为了他唐枫,才不惜定下了苦rou计,取得了那位后来的闯王李自成的信任,顺利地打入其内部。这么多年以来,这位冰雪城主却是一直都不增与其联系上过。只是不晓得,他又如何会在此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说何人竟会猜得到,我会从山海关里面带着人奔逃出来?原来竟是宋军师。既然军师肯来见我等,是否这便可以随从与我一同返回冰雪城?如今,辽东境内就需要有军师这般的人,来为枫坐镇城内统领全局。来人呀,赶紧与本城主将船帆全都扯满,咱们恭迎军师就此回返冰雪城。”唐枫一见居然是宋献策,可以说是喜从天降。也不去理会宋献策是同不同意,随从自己回奔冰雪城?干脆下令命手下的水手们立即开船,倒好似生怕这宋献策,再由船上逃走似的?手下人不明原因,自然是遵从其吩咐,急忙将两面小帆也扯起,掉转船头奔着连云岛的方向,这就预备开船?
宋献策见这位东北军主将,到似乎和当年自己刚见到他之时,无有多大的改变。依旧显得有那么无赖一些?看其这架势,明显是不打算,这一次将自己从他的眼前在放走。可如今,自己也只是作为一个信使,替那位闯王来到山海关里投递书信与那吴三桂的。岂又能因一己之si而留下来,最终给唐枫带来很大的麻烦?
想到此处,急忙笑着对这位冰雪城主劝说道:“唐将军,非是策不识好歹?可此时依然不增到你我相聚之时。如要是你我过早的聚在一处,就恐怕会将我这三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也同样会给将军的南北的统一大业,带来不小的阻力。这一次,我乃是奉了闯王李自成的军令,特为来到山海关之中,替其下书的。而这也是策,替那李自成出的一个计策,为的就是让其不至于过早的被那大明朝给剿灭掉,如大明一旦将内luàn平息掉,掉过头就可以与这大清国好好地较量较量。而那大清国在没有将将军的冰雪城铲除掉,亦是不会放心的就去与大明展开决战。如此一来,势必会举倾国之兵,dàng平弹丸之地冰雪城,随后再回头和大明誓决一雌雄。在者一说,luàn中取势方为上策。而更主要因为,大明朝将洪承畴派到了山西陕西的地界。而这位洪督师果然了得,虽然李自成最近也招揽了不少的将领和文人牛金星等人来为其出谋划策,却依旧是低敌不住来势汹汹的洪承畴。如今的洪承畴已经将荥阳,和洛阳以及偃师还有宜阳全部重新夺了回去。就在我临来之际,他的军队已经到了离着潼关城不远的永宁城。若再不想办法将其给调回去的话?就恐怕,其会一路的长驱直入。将我刚刚在西安建立起来的大顺政权,就此nong得分崩离析。而我等一旦垮掉,料那张献忠定会再度投降于大明朝的。如此一来,本来一番轰轰烈烈的起义,最终却是变得烟消云散。故此,我替那李自成出了一条计策,直接去那崇祯的京师里去找人代为活动肯定不成?所以,我这才建议李自成修书一封给那吴三桂。并又随身带来不少的珍异古玩器物,就是让吴三桂出面,上报与朝廷说大清国,此时有意要发倾国之兵,一举dàng平大明朝,山海关如今势如危卵。请求朝廷在选派一位主帅,筹集一些军队和他一同抗击八旗兵马。我料如吴三桂肯应允此事的话,那崇祯也肯定会同意。而且,我等对那吴三桂尽可明言,只是因为被洪承畴bi得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并且,答应吴三桂的一切附加条件。想那吴三桂,定会想办法从我们大顺朝统辖的地方,多榨出些好处来。比如说,让两地的商人自由往来。并从我们这里买一些,北方所没有的东西亦或是矿藏运到山海关去。当然,前提条件之一,就是先要把洪承畴nong走。这个老家伙,用兵打仗果然是自有一套,大顺军队根本抵挡不住他。不过,只要李自成真的站稳了脚跟之后,我便亦可chou身而退。”宋献策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长篇的话,到也是因为再度见到这位,自己曾经的故人好友,和已被自己认定的中兴之主,心中分外的高兴所致。
唐枫听宋献策与自己明言,是决计不可随自己回奔冰雪城。一时之间,双眼之中,本来在最初见到宋献策时候,所闪现出一抹对其渴盼以及的光芒,不由却又变得有些暗淡下来。可他也明白,如今的大明朝和刚刚建立起来的大清国之间的这场争斗,如今可谓是刚刚有了一点转机。而自己也是苦苦的盼望着这一个时机。
何况,整个大明境内的形势错综复杂。那两个起义的头领,又是对于其境内境外的百姓之死活毫不顾忌。一打仗,最倒霉的就是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即便其因为要保住自己的xing命而决定下来,投靠了其中的一支起义军。可随后若是落到官兵手中,却仍然是被其折磨得生不如死。便如杜甫兵车行中所描绘得一般无二,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生nv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是即生不得,可又死不得。可有这宋献策再中间极力的周旋着,起码让大顺境内的百姓,还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这里,只得对着宋献策点了点头,对其言道:“那就再委屈先生一些时候了?但等先生若是打算回返冰雪城之时,我等毕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以此来迎军师回来。我还有一事不明,军师又是何从猜得到我等,从山海关里逃奔出来的?莫非军师果真能掐会算?”唐枫有些犹疑的对其探询道。
对于宋献策能如同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一般会借东风,如大明开朝时候的刘伯温一样,能用烧饼歌以及赫赫有名的推背图推知出来自己的福祸?从而,一早就作出了应对之策。这位冰雪城主是从心里往外的就不相信这一套。可对那两位古人,他亦是认准了,其不过是被后人有个人目的的所吹捧的罢了?不过,对于宋献策到底是如何得知自己身逢险境的?又会如此凑巧的,就坐在自己岳丈的船上,在此地现身出来。他倒还真是想要nong一个清楚明白不可。
第六百九十九章一双秋鬓含霜白,送客直赴山海关
第六百九十九章
却见宋献策不由抚了一下胡须,不由笑着对其言道:“我哪里有那这种本事,能掐算得到你之祸福。只是,因为我在李自成的那里,就已经听说过了关于冰雪城种种的事情。尤其,是听说冰雪城竟然在大明朝各个主要的城池之内,都修建起来了一座联合商行。最主要的,就是听说了冰雪城居然是从海上设立了一条,由登州到辽东盖州的经商之路。故此,属下这才特意的绕道登州海岸,寻到了冰雪城的船。属下原本打算,将我这次出使山海关去见吴三桂的事情,托个人将这消息传递与你,城主也好在心中对此事自有一番计较。却是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件事?而在登上这艘商船之后,便听你那位岳丈与我提及过,你偷偷摸入山海关之内,打算说服吴三桂,让他出兵助你一臂之力。我这才顺势推演出来,你一旦进入山海关,吴三桂定会设法要将你给拿住。而你自然也得设法逃出那座关隘,而唯有北城门比邻着前屯还有奔着大小凌河的去路。如此一来,下面的事也就简单了。我就让你家岳丈将船泊在靠着前屯处,又派出一个人到岸上,时刻留神打探着你等的动静。果然,你从前屯这面走,这才遇上了我派出去的那个人。如此而已,呵呵,既然你已安然无恙,我也得带着书信和礼物,去拜访一下那位吴总兵去了。船家,将船与我驶到永平海岸边去。张老爷,这几日,多蒙你盛情之款待。策,这厢先提前与你告辞了。待来日,策功成身退,回奔冰雪城之后,定会请张老爷一同在好好来喝上几杯水酒。”宋献策转身,对着站在船舱口的那位张旺财十分客套的拱了拱手。
张旺财也慌忙的,对其也还礼不迭。而原本站在船头的那位船老大,此时又急忙奔入后舱里。喝令其手下的水手们,将宋献策和这位东北军主帅所乘的商船,向着离永平不远的海岸边靠拢过去。而另一只商船,却是停在不远的海面之上,似是对这只靠到岸边上去的商船,起到接应之作用。
等商船靠到了岸边处,早有几名水手将跳板搬出来,将其牢靠的搭在岸上。此时,从船舱里面又走出来两个,年纪不算甚大的年轻人,闷声不响的低垂着头,径自顺着跳板走到岸上去。再看这两个人的身上,都各自背着一个明显很大的包裹,可以看得出来,那包裹的重量绝对轻不了,否则,又岂会让这二人的腰身,都显得有些佝偻起来,且不约而同的朝前面倾着身子。便在方才,从船上到岸上去这几步路,这二人都是用一只手,反伸到自己的身后,托衬着背后的包裹。仔细而谨慎的,轻轻一步步走到岸上去。宋献策见唐枫有些好奇的,正在对那二人身上的包裹打量着?
不由对其解释道:“那包裹里所装着的,便是闯王李自成亲自备下得,专门送给吴三桂的重礼。这一次,闯王李自成真可谓是下了血本了。哈哈,还是得益于那牛金星的一句话。说什么,其可视眼前之蝇头之利,反而丧失了立身保命之根本?若是,将来一旦得过江山,金银财物以及女人岂不是任取所需?呵呵,明明是一届官绅,是一个读书人,又中过大明的秀才。见地也是颇为不凡,最初进入义军之时,便对李自成提出了三条,少刑杀,赈饥民,收人心。如今,后两条,李自成倒是做到了。至于少刑杀,李自成认为,如不在这些流民之中树立起自己的威仪?就恐自己有朝一日,亦是为人所取代。故此,这刑杀是不仅不增拿掉,且还变本加厉。至于负责这刑杀之人,便是这牛金星本人。至于赈济灾民,也不过是在得了官兵的粮仓之后,拿出一小部分,分与城内的百姓。这李自成的事情,便是说上三日三夜,亦是说不完的。属下,这就先与城主辞行了。但等风云际会,属下便可归来侍奉于城主跟前。为我冰雪城出一份绵薄之力。各位头领,策就此与各位告辞了。”说完之后,便也登上跳板,身上的大氅被海风扬起,长袖翩翩,竟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岸上行去。
眼瞅着宋献策走上了岸,带着那两个人这就要扬长而去?唐枫急忙转过身,招呼上两名校尉跟着自己一同到了海岸之上。对那宋献策招呼道:“先生且慢行,我观先生身旁虽不缺伺候和应声之人?却没有一个得力之人,可护的先生一身的周全。我这里恰好有一些弟兄,其身手较起那些流民军可是要高的很多。就让其跟在先生身旁,也好能一路保护着先生进入山海关。随后,待先生见过吴三桂之后,也可以将先生在安安稳稳的接出山海关。并就此伴随先生与闯王的军中,待先生临要离开李自成身边之时,也可助先生一臂之力。不知先生意下如何?”虽然自己是一番好意,派出两个得力的手下给宋献策,而这是为了他的自身安全考虑。可也的看他愿不愿意?毕竟自己虽是真心实意的去关心他,可也难免给人以有所嫌疑。似乎是派了两个眼线,专门到其身旁盯着他去似的?
却见宋献策闻言,顿住了身形,慢慢转过身,对着唐枫飘飘一拜道:“多谢城主对策这份关切,策对此自是喜欢之极。策定不负今日城主对属下这番殷殷之情,来日必有所回报。”说罢,是转身就这么的直接去了。而那两名被派去保护宋献策的校尉,也是与这位冰雪城主施礼作别之后,就飞快的追了上去。
转瞬之间,那五条身影已是消失在官道的拐弯之处。忽听得身后有一人,压低声对其询问道:“枫哥,这宋献策莫非,当真是能人在曹营心在汉么?怎么给我的感觉,是此人似有什么隐语,却是不可对你我明讲出来呢?并且,他如今可在那闯王的大营之中,足足的待了好几个年头了?可还会守得当初与枫哥所盟约之事么?”说话的正是二来。
唐枫转过身,瞅了他一眼,随即略微沉思一下。不由对其笑着回问了一句道:“你方才可是听的他在船上所说的,关于发生于那牛金星身上之事?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牛金星虽然只不过是一介寻常的秀才。可其倒也颇善一些阴谋诡计,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并且,此人亦是反复无常,且又妒贤嫉能心狠手辣。你说,他进到闯王的军中,可要比这宋献策却是晚上一些。可现如今,其在李自成的手下,却是处于和宋献策一般无二的地位。且还时不时的排挤打压与宋献策,你说他能安心顺意的,就如此留在闯王李自成身边为其卖命?而我当初,也是猜到了会有这么一步棋?这才将其派了过去。所为的,说白了就是给他李自成去搅局去的。走吧,你我也需趁早返回冰雪城。也好看看朝鲜和大清那面的战事,究竟如何了?如要是得到一个机会,不行就将那高丽先吞并过来。”唐枫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豪爽。
听得二来,恨不得这就命商船直接驶到高丽岛去。二人登上商船之后,唐枫这才对那张旺财询问起,因何只见到两条商船的事?待其将其中的隐秘,一一对其道出之后。听得这位东北军首领心中,不由是欣喜若狂。让他当初所不曾想到的,却是这张旺财果如他的姓名一般。真是旺财。
而宋献策这面,带着四个人一路急行到了永平之后。与闯王再此地安排下的暗探彼此接应上,是一刻都不曾逗留。只是跟对方讨了五匹坐骑,和一个入关的文书。便又即刻启程,与四人是行色匆匆的赶奔山海关而去。此时,也已到了午后,宋献策因为着急这件,闯王亲自对自己所交代下的差事。
所以,在永平与那个暗探见面之时,宋献策等人都不曾吃过午饭。只是吩咐众人抓紧赶路,务必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山海关里面去。故此就连这午饭都节省掉了。而众人对此,倒也并没什么好多说的。就这么一路急行,就在城门要关上的前一个时辰,终于赶到了山海关的城门跟前。
将文书与那看守城门的关宁军校验看过之后,一行五人骑着马,就此畅然直入山海关城中。而宋献策本人亦是一个急性子,虽然是进入到了城中。却还是不命手下人暂做休憩,再去吃上一口热乎饭菜?直接带着四个人,持着闯王的亲笔所书的信函,就寻到了山海关总兵府门口。
等吴三桂在府内,刚刚将那位陈圆圆哄得复又开心起来了。却听得家人进来禀报,对其言说,府门之外又有一故旧友朋亲自前来拜访与自己?吴三桂一听,就感觉自己头疼不已。也不晓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故旧找上门来,还都是要求见上自己一面?索性,吩咐家人对来人说,自己是任何人都不见。在若敢在府门跟前啰嗦,便一律捉进大牢之中,用军棍挨着个的,都好好伺候一番。
【和】
第七百章遥知百国微茫外,未敢忘危负岁华
第七百章
可那个家人出去工夫不大,却又反身回到官厅之内。并将一张薄薄的纸笺呈交与吴三桂的面前,等吴三桂将之展开,细细的从头到尾浏览一遍之后,却是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上面罗列了不少的珍奇古玩,有一些古玩的名字,自己是连听都不曾听说过,更惶说是见到了?急忙对家人吩咐一句道:“你且先去夫人的偏院里去一下,告知把守偏院的军校,不论是何人以任何的名目想要将夫人诓骗出去?亦或是,夫人自己打算趁便出去,都先需得到本官的军令方可以出去。如有私自胆敢将夫人放出府外去的,若是被本官知晓了的话,一律治以重罪。而后,你在去将来人与本官领进官厅中来见我。”说罢,挥手让那家丁赶紧去往偏院。此时的吴三桂,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惧井绳。生怕,这位如夫人被他人给拐带了去。那个家丁领了令下去,工夫不大,就见从官厅外面,有三个人跟随在方才出去的那个家丁身后,随其一起走进官厅中来。
而走在那两个人中间的是一个,看年纪大概在四旬上下的一个中年人。只见其走进官厅里来了之后,却是先打量打量大刺刺的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位山海关总兵吴三桂,随后却是干脆扬起了头,就那么负手站在他的面前,且双眼朝着四外墙壁上的书画扫视过去。竟似乎其眼前,就没有这么一号人似的?吴三桂本以为端端自己的架子,先给对方心理造成一种压力。如此一来,不管对方是有何事,想要求到自己的头上?最终迫于自己的气势,而不得不将原本打算给自己的好处再翻上一翻。不得不说,吴三桂是一个天生便懂得做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