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将火炮推下来,十几个人架着一个木台子,直奔东城城下。此时的城头上的祖大寿,还打算自己能够将军心稳定下来。虽然,城门楼子被底下东北军的火油给焚毁掉了。可这用大青砖垒砌而成的城墙,以及垛口不还是安然无恙么?只需命手下人设法,将这火油引起来的烈焰扑灭,自己仍然可以守住此城。
可等祖大寿趴伏在一处垛口上,朝着城墙下一望,便就此心灰意冷起来。但见,城头下面,东北军简直可谓是满山遍野,形似层层的海浪,对着东城城墙翻卷而来。看得出来,这一次东北军对这东城城头是势在必得。再看看自己身后那群,早已被一把大火烧得全不成模样的大清守军们?已经是溃不成军,不用说命他们来守住城池?即便让他们站在垛口后面来充充数,借此来吓唬一下城下的东北军,使得他们能够将攻城速度放慢,最好能拖延一时便拖延一时。似这般简单的事情,此刻也已办不到了?因为,那火油将那城砖烧烤的简直都熟了。
离着尚远,就已然感觉到从那城砖上所散发出来的热浪,烤的人极为难受。正在此刻,便听得城下喊起了整齐划一的号子声。随着号子声响起的同时,只听城门处传出富有节奏的,一下接着一下的东东声。都不用探头朝城下观望,祖大寿就可以肯定,城门处所传来的响动,一定是东北军开始用撞车在撞击着城门。随即,又见一架接着一架的云梯,又被竖立在城池的垛口上。一个个,形似猿猴一般敏捷的东北军校,从那个云梯之上攀援了上来。
更让祖大寿看得有些吃惊不已的,还是那一架架,由木板搭建而成的斜坡。从那斜坡到达城头之处,虽然尚有一人高的距离,可这哪里又能难得住这些东北军校?一个个三人聚成塔,将一人捧上城头。两人成梯,将另一人抗至城头之上。而最让他揪心的,却还在后面。忽然,从城门洞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着这声爆炸声响起的同时,祖大寿就感觉到脚下的城砖铺成得地面,都跟着颤了几颤。
相继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便如此毫无预兆的爆发出来。祖大寿心中便也明白过来,复城已经彻头彻尾的丢了。眼下,自己若再不抓紧时辰离开这里的话?那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也顾不上在去喝令手下的军校们,开始顺延着马道奔下城头,也好能逃得一命?
只顾着自己手忙脚乱且连爬带滚地,从马道上下了城头。朝着城门方向望了一眼,就见城门前的大清守军,正在竭力的将东北军挡在城门洞处。也好让他们不得进入城内,让复城还能多守得片刻?可这已然于事无补,祖大寿心中对此十分清楚。用不了一时半刻,东北军即会攻入城内。
此时,若在想回到自己的府上,去收拾一下金银细软,并且带上家人一起逃出复城?就恐怕在时辰上已经是来不及了,看起来,还得自己先设法逃出复城方为上策之选。祖大寿将宝剑随手弃之与路旁,又将身上的盔甲随走随着扒下来,亦是散散的抛在地上。并将自己头上的发髻打散,将自己的脸遮盖住,又与地上摸了一些灰土,擦抹在自己脸上。此刻,恰好走到一条小小的巷弄旁边。一眼就望见在路边躺着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赤黑,且蓬头垢面的乞儿。见此人闭着双眼,靠墙坐着,不知其是生是死?身边随意放着一捆,烟黄且都卷了边得席子,且与手中,尚紧紧握着一根打狗棒。脚前,摆着一个豁牙露齿的破碗。祖大寿一见,不禁心头大喜过望。看起来,自己逃出生天有望?
唐枫眼见云梯已经搭在城头之上,心中不由为此稍稍感到有一些宽慰,起码,登上城头之后,在寻找到解药去救治贺疯子的这件事情上亦然有望。如今,从开始的洋装攻城,也早已演变成真的全力攻打复城。只是不晓得城内的二来等人,是不是已经把何可纲给搭救出来?这才是自己下令攻城的第一个原因,也正因此,才使得贺疯子身受暗箭所伤。若是不增寻到何可纲,没有将其施救出来?那眼前这一番功夫,可谓是无用功了。
一想到此处,这位东北军将领,干脆翻身跳下马背,用手拍了拍战马的脖颈。对其吩咐一句道:“你且自回营内去,我意欲随着他等登上城头,也好为贺疯子找到解药,方是要紧之事。”说完之后,绰起宝剑奔着云梯而去。待到了东城城墙的下面,恰好看到有军校,将那自己下令制作出来的斜坡道推了过来抵与城墙之上。不由心中暗喜,随着军校们一同登上坡道。而军校们自然识得自家主帅,一见主帅亲自带兵攻打复城东城头,无不是踊跃相随。
七八个军校搭垒成人形塔,让这位东北军主帅,是顺延着众人的肩头而上。很快就到了城垛口处,其用手轻轻一摁墙头,已经跃进城头。四处扫望过去,只见城上到处倒卧着一具具,被烈焰焚烧过的七扭八歪的躯体。幸存下来的大清守军,一见东北军登上了城头,急忙奔了过来,还想要再度将其赶下去?
可此时哪里还能?早被登上城头的东北军,顺手一刀将之砍翻在地。随着越来越多的东北军涌上了城头,大清守军已经晓得,如今自己这面早就是大势已去。没奈何,在对方的刀枪逼迫之下,将兵刃抛散于地上,跪在这些胜利者面前准备请降。唐枫亲手砍了几个大清守军之后,便下令东北军校,开始收拾城上的残局。
并下令,让军校们将那些被捉住的大清守军全部押到自己面前。开始逐一的审询,看看哪一个人才能有这种解药?城头上的被火油引燃起来的火焰,逐渐的消散并熄灭,只剩下被燎黑的城砖,还有被大火烧得,到了如今就剩半截的大清旗帜,亦然无力的随风飘扬着。还有那一地的瓦砾碎石,以及那一具具,被火烧烤过后的,形态各式各样的尸首,依旧无人对其加以过问。东北军校们都板着一张脸,并没有从这场胜利之中得到多少的喜悦。
第七百三十九章安得壮士挽天河,尽洗甲兵长不用
第七百三十九章
而这面,这位东北军主帅,连着问了六七个大清的守军,却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提及,这解药在哪里?仿似,这些人根本就不晓得,这箭矢上被沾有毒药一事?唐枫在众人跟前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忽然站下来,对着这些已经投降了的大清守军,森然一笑道:“既然无人晓得这解药在何处?那留着你们也并无有多大用处了?来人呀,将他们的弓箭都寻出来,与本城主用羽箭逐个的去试?如果那一位凑巧,遇到了这毒药箭的话?那你可谓走运到极点,就好好地感受一下,看看这毒药箭的滋味到底如何?恐怕,到了那个时节,你也就会记起来,这解药到底在何处了。”随着他的这一声吩咐下去,东北军们早就行动起来,要找大清八旗守军的弓箭,还是很容易的。
半盏茶功夫,三十几名的东北军校,人手一支大清守军的羽箭,站在这些降军面前。就等着上面一声令下,这面便开始,用这些大清守军来检验毒药的药性。看看哪一个守军的运气有这般好?能一下就试到这支毒药箭。虽然那支毒药箭是那叛敌的祖大寿亲手射出来的,可自从东北军登上城头以后,就不曾看到他祖大寿的影子。初始,本怀疑他早已然被大火给烧死在城头之上?故此,在这位冰雪城主带着东北军校,刚一踏上城头之时,便已然将那些烧的蜷缩到一起的尸体,逐个的翻检了个遍,却根本不增见到形似与祖大寿的尸骸。
最后,从那些被捉住的守城军校口中这才得知,原来祖大寿一见事情大为不妙,便抢先下了马道离开了城头,自己早就溜之乎也。恐怕此刻,他业已奔出城池有几里路远的距离了。即便此时再派出人手,拉开大网去追拿与他?恐怕已是拿不到的。倒还莫不如,守在此地严加盘查,看看这只毒药箭到底是哪一个人给他祖大寿的?对于,是否是祖大寿亲手配下的毒药,随后擦抹到箭头之上,而用来射杀东北军?
唐枫对此是一百个不信,他祖大寿在怎么背叛冰雪城和自己,他也不会做下这等下作之事。毕竟,祖大寿当初是与自己一同守过宁远城,而自己也曾经带着一彪人马驰援与大小凌河。对于这个祖大寿,可谓有着很深的了解。其人虽然不太怎么样,在打仗作战上,却喜欢光明磊落的与对手交锋。不屑于,使用这等毒药箭的下三滥手段。而也正因如此,这位东北军主帅才决定对这帮子坚守东城城头的大清守军,一一仔细排查。
“看起来各位都是一条好汉子,是决计不肯招供出来?究竟是哪一个人,把这毒药箭给了祖大寿,让他用来射伤我东北军的将领的?那在下也就对不住各位了。来人,动手。”随着这位冰雪城主的一声令下,三十几名东北军校,各自将手中的箭矢一起向前一送。随着一阵阵箭头子扎入血肉中的嗤嗤声响起的同时,只见这些大清守军无不是疼的眉头紧锁,双拳紧握,牙齿亦是咬得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可却没有一个人,是因中了毒药箭而摔倒在地的。这群大清守军们,虽然被对方用箭矢狠狠扎入肩头之内,却没有一个人肯因此而哼出半句来。却都是拿着冷眼,盯着眼前的那位东北军主帅的脸色。这也让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更是为此而焦躁不安起来。眼瞅着这时辰是一点点的过去,可自己这面对于这解药的下落,却还是一点着落都没有?毕竟那面大营之内的贺疯子,可随时都有可能咽下这最后的一口气去?
唐枫急得,在地上连着转了两个来回之后,心内不由又升起一个主意来。忽然站住了脚,转过身,对着这群军校冷冷的一笑,随后对这些守军高声言道:“看起来诸位,都是绝对不怕死的好汉了?那也好,既然如此留下你等亦是毫无用处的了。来人,先将这些人就地处斩。随后,吩咐下去,张榜于四面城门口处,也好让他等家中人前来认领尸首回去。只是,每有前来认领尸首之人,不问是否是本人之亲戚?都与我抓起来。随后,甭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亦是全部都斩首于此处。还有,实不相瞒,既然我东北军因攻城而损失一员大将?你等又不愿意招供出来解药在何处?所以,本城主打定主意,自今日起开始逐家察看。是凡满洲人一律将其捉将起来,统一问罪之后,便尽都斩杀在此地。看你等这面部的神色,似乎是不太相信本城主的这一番话了?那倒也好办得很?吴六奇何在?你这便照着我方才所吩咐下的去做。待将人都杀干净了之后,将那人头与我全部都挑在这城头之上。也好让以后的人知晓,犯我东北军者,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唐枫的话音方落,吴六奇已经站了出来,手中持着长刀,对着这位东北城主施过一个军礼之后,转身这就打算开口吩咐手下预备行刑。众守军看得出来,这位东北军主帅方才所言,可不是吓唬他们,而是打算来真的。
对于这位冰雪城主的手段,众守军已经是深有领教了。从其不计任何后果和代价的,将这城头之上,简直完全都变成了人间的烈焰地狱来说,此人任何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眼瞅着这群守军,就被东北军校给强行摁着跪在地上。每一个守军背后,均是站定一个手中持着长刀的东北军军校。只等着上面一声令下,便一起抡起长刀。
而此时此刻的唐枫,有意稍稍拖延一下时辰。此并非是怜悯眼前这群守军的性命,而是想以此逼出那个解药的下落来?在这世上,还没有哪一个人是当真不怕死的。其在心中默默祷告着,希望忽然能在守军的队伍之中站出一个人来。声嘶力竭的高声对着自己求饶,随后,在将那解药双手奉上。
如此一来,自己的这番良苦用心,可谓算才不曾白费。贺疯子的性命得以解救,自己也无需枉杀这些人命。虽然跪在地上的这些复城的守军一半是汉人,一半却又是满洲人。可这些汉人,却也早就将把自己当作满洲人来自恃,可以说行事较那些满洲人还要十分过分,可要杀他们徒是沾污了自己的刀剑,亦是落下一个嗜杀之名。对于这帮守军而言,最好就是物尽其用。而唐枫最初在心底也早已打算好了,要将帮人都打发到本溪的大山之中,去帮着东北军开采山矿。
可却没有料到,中途竟然会发生这样一件事。事到如今,万事皆已贺疯子的性命为主。若这帮人真的不打算供认出来?以为自己不敢拿他们怎么着?那可就大错特错的很了。“动手。”随着他的一声军令传下来,东北军校们各自将手中的长刀,齐崭崭的举在半空之中。
一道道厉闪与半空猛然划过,三十几颗头颅,顷刻间滚到了军校们的脚下。“再换上另一拨人来,何时有人肯站出来?告知于我这解药在何处?我便饶了你等的性命。哪怕你是揭露出,在哪一个人的身上藏匿着解药,我也可饶你一条性命。怎么样?可有人记起来,关于这解药到底被放在哪里?”唐枫以阴森森语气,来对着众人盘问道。
可就见新被押上来的这群守军,照样是无言以对。方才刚刚杀了三十个人,目前的这波大清军校,乃是属于散兵游勇,是因为方才这位东北城主纵火焚烧城头之时,自城墙上逃遁而出的。也有一部分,是看守东城城门的军校和城内的被东北军击溃的败军。如今,一个个皆都是垂头丧气,就仿如死了爷娘老子一般的苦着一张脸,被后面跟着的东北军校推上城垛口旁边。站在了那些刚被砍下人头的尸首旁,等着自己的厄运的到来。
“诸位,多余之话,本城主不想对你等多言。那一个交出解药,亦或是告知解药在何处的人?本城主对其自会网开一面,还可以将其放出城去。若是无人肯站出来的话?吴六奇,你可继续行刑。何时有人告了饶?把解药拿出来,何时停止杀戮。”唐枫眼见着时辰是一点一滴的溜走,眼瞅着头顶上的太阳,都开始往西面转了。
而在大营之内的贺疯子,可以说,也已没有多久的时间,可以让他等着解药的到来。这也促使着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变得越发的有些心狠手辣起来。看得出来,如果一直没有人肯站出来,将这解药的下落告知于他?那他亦会一直这么杀下去。“呵呵,看起来各位到还真都是铁汉子,那,我就成全各位了。动手。”又是一声军令传下。
东北军校们复又将刀高高举在半空,眼瞅着这便要落降下来。“等一等,不要杀我。我晓得那解药在何处?”就见人群之中有一个大清守军,用力的挣脱开站在其身后,把着他肩头的两名东北军校的手。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用尽浑身气力的对着这面喊叫着。看他的那意思,似乎想要奔到这位冰雪城主的脚下,亲手将那解药双手奉送于他?可在其身后的东北军校,早就一脚将其踢翻在地,跟着把刀重新举了起来,这便要斩落?
第七百四十章结绮临春事最奢,城头鼓角音和平
第七百四十章
、“慢着,且莫要动手,让他过来回话。”唐枫急忙喝止了刀斧手,令人将他给带到自己的眼前,打算好好盘问一下他,关于这解药的下落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仅仅是他为了能让自己多活一刻,所编出来的谎言?毕竟,这事关于贺疯子地生死,焉能不仔细对待?
手下东北军校拖着那个人,将其架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脚前,用力将其投扔在地上。这个守军挣扎着从地上缓慢的爬将起来,却是先抬头打量打量,站在他眼前这个年岁不算甚大的年轻人。“你方才口中所言什么解药之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此刻那个解药被你藏到了何处?你若能将之交出来,我一是可以放你安安全全的离开复城,二是还可以给你一些赏银。你看这样待你如何?”唐枫说过之后,亦是仔细打量一眼此人。
那个人喘了一会的气,这才对着他回了一句道:“回这位大将军的问话,那个解药,小人此刻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真还是假。此时那个解药也根本就不在小人这里,而是在城内一户人家的手中。而那支毒药箭也是那户人家自己制作出来的,本来是给那户人家的顶门汉子自己来使得。可万没有想到,在贵军攻城之际,却被那个祖大寿借了过去,以致射伤了贵军的一位将军。”这个军校说完之后,急忙又爬伏余地,头也不敢抬,竖起耳朵准备倾听着眼前这位东北军的大将军,对此作出何种的决策。可半天都不增听到有任何动静,不由悄悄地抬起头来,打算看一个端详?
却正好望见一双冰冷如同冰锥一般的目光,对着他投射了过来,急忙又将头低垂下来。“要是照这么说起来,那解药到底有还是没有,你对此也不是十分清楚的对么?既然这样,我便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就去将那个善使毒药箭的军校给我指认出来。这样,我也可饶过你的性命。否则……哼?”这位东北军主帅说完之后,鼻腔之中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军校递过一个眼色。早有军校抱着大刀走到近前,只等着自家主帅一声令下,这面即可人头跟着落地。那个守军被吓得,慌忙退缩到了一旁。
一边对着唐枫连连磕着头,一边对其带着哭腔的回复道:“这位大将军,小人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可大将军如要吩咐小人去找那个使毒药箭的弟兄,小人实在无法给将军找出来的。因为那个人,早已命丧于大火之中。将军如要不信,可在寻一个人来打探一下,就会知道小人所言是虚还是实?”说罢,越发用力的磕起头来。
“呵呵,如此说来,这个解药有没有,你也并不晓得?既然这样,那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左右,与我将此人推下去,好好的打发他上路。”随着他的一声吩咐下来,两边的军校就涌了上来,这便欲将他给拖下去。这名守军如今吓得亡魂皆冒,急忙一面往后退缩着,一面对着唐枫摆着双手。
同时高声的喊道:“这个军校虽然已经阵亡,可此时他的家眷却还是留在城门口不远处。小人恰好知他家住何处?甘愿为大将军去带个路,只求将军能够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即可。”此人说完之后,磕头有声,口中苦苦哀求不已。而正值此时,曹变蛟那面也正好派来军校,对这位冰雪城主来报个喜。
将那军校召唤上来之后,唐枫强按着心头的浮躁,对其和颜悦色的询问道:“你家将军令你前来,可是有何紧急军情?莫不是,军中火器不够使唤?让我与他调集一些过去?”说完,背着双手注视着眼前这个前来报事的军校,等其对自己的回应。毕竟,在自己定下来,要攻打东城城头之时,可是从曹变蛟那厢征调过来了全部的火油坛子,和用来引火之物。而在曹变蛟那里,随军携带的火器并不是很多。因此,唐枫才有了这一问。
而那个军校先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拱了拱手,这才对其回禀道:“禀主帅,小人并不是回来讨要火器以及军需等物的。乃是我家将军已经攻下了西门,只是却并不曾捉拿到镇守西城城头得敌将李永芳。听说此人在城临近要被攻破之时,已经带着南北城上的副将,和余下的军校全部从南门退出复城而去。我家将军带着人马追了两三里路,亦是杀了一些溃兵。但唯恐新得城池在另生变故?便只好收兵回来,这才命小人赶至此地对主帅禀报一声。想问一下主帅,可是否命他继续统兵追袭李永芳的残余部队?”这个小校,倒是有着一副好口才,话也说得十分透彻明白。
唐枫略微沉吟片刻,照理说,应当派出曹变蛟继续追剿李永芳去。最好就是能够一举把他给活捉住,如此,一是借此时机打击了大清的皇太极:二则是彻底瓦解了复城这面地武装部队,给城内的一些人一个警告,以免这帮子人在借机蠢蠢欲动。若是背着自己,私下搞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出来,那对于自己而言就是很难对付的。如果任由着李永芳逃出生天去,那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还会带着人马重新折返回来,来偷袭东北军。而城内的那些富绅和一些满洲人住户,若是听闻李永芳并不曾被活捉或是被杀死,那心中定会对此存留一丝希望。盼望着李永芳还会带着人马杀回来,将这复城再度又收回去。如此一来,一旦李永芳带兵回来之际,这些人也定是不会显得十分的安分。
对于这些人,自己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效仿于大清的八旗军,为了让自己以后能够不为此而头疼,而将其全部斩草除根?这住在复城之中的满洲人,可决不是一户两户的,而是数以千计万计。这一旦动起刀来,可就难免有所误伤。再者一言,自己即便将这复城内的不稳定因素消除干净。可焉能担保,在以后再攻下城池之时,是否能够容易一些?若是被攻之城中的民户但闻自己乃是一介屠夫,当初杀得复城之内血流成河,且尸横街头巷尾。岂不会帮着八旗军校一同来抵御自己?如此一来,将给自己手下的东北军,带来难以估量的伤亡。
一念至此,唐枫最终定下计较。对那军校吩咐道:“你且回去对你家将军说,除了留下镇守西门的军校之外,让他与额亦都将军兵合一处。二人一起带着兵马前去追缴李永芳,但无论能否追杀得到那个逆贼?只要李永芳败入沿途的那一座城池之中,就莫要再去追赶他,以免吃了他的亏。你就这么去对你家将军说。”说完之后,挥手让这军校退去。这个军校又对着其抱拳施礼,随后退下去,翻身跃上马背,朝着来的方向奔了回去。
而这一头,这位东北军主帅,仍命那个大清的守军,带着自己和一众军校奔着城内而去。而此时的城内,到处都可见到东北军校的身影。虽是将城内各处主要的街道和城门都给看守住,却并没有对住在城内的那些住户进行骚扰。对于败入城内的八旗守军,也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搜捕。
只是,东北军校在城内到处都贴出告示来,勒令城内的住户暂时不得任意走动。即便做买卖的,也的经过仔细的核实之后,才允许继续出摊。自然,城内也有一部分富绅和店铺掌柜的,都是惯于见风使舵的主。虽然听闻城破,却并不为此而惊慌失措。反而是对此倒显得若无其事,只是均设法联合到一处,一起对着守在大街之上的校尉,递了一个拜帖,要求,拜见东北军的当家人。并在拜帖之内隐晦的提及,要与大当家的和东北军一些好处。
若不是这位东北军主帅因为贺疯子的事情,而急得如同火上房一般。倒还真会召见一下这些人,毕竟有人肯主动给东北军上供,自己焉有不收之理。左右这群人的银子也不是好道来的,富绅者,惯于为富而不仁,欺男霸女者甚众。店铺掌柜者,坑蒙拐骗者居多。对于他们孝敬上来的银子,这位东北军主帅历来是一概笑纳。只是钱照拿,并不为其去筹办任何的私事。
城内的百姓们,都带些惊恐的,避躲在自家的门户之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张望着,不晓得眼前这一支军队,却又是自何处而来?莫非是大清已然战败了不成?还是这些人不过是一帮子流匪走寇罢了?一时间,百姓们人人为此自危。最担心的,就是这帮子人会对自己有所不利。实际甭管你是隶属于那一支军队,只要对老百姓好,管你是不是正经的出身,百姓们自然都会全力拥戴于斯。
眼瞅着那个守军,带着自己这一众人等,穿过两条小巷之后,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巷尾。随即,扭回头来,对着身后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笑着言道:“大将军,这便是那个该死的,善使毒药箭的那个军校的家。待我前去为将军叫门可好?”说完之后,一脸献媚的对着唐枫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