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也急忙吩咐下去,定要严守大营,此时不仅是要提防东北军的偷袭。还要小心着点,以防郑家军在突然反水?此刻的这位李将军心中,更加感觉到有些憋闷得紧。这回倒好,本来想要请来一支援兵的。却哪里想得到,反倒是弄回来了一个潜伏的冤家对头?对那个面具人,心里头也就越发痛恨以及。
一直到了午后,李永芳忽然又接到了手下军校的回禀。言说那个郑家军的小将郑森,已然再也按耐不住性子,午时一过,就带领着人赶到了大洋河岸边。此时,正吩咐手下的人马开始准备搭建起来浮桥。也好能通过浮桥,好前去攻打复城。李永芳最初本来不打算理会此事,只想要等他将浮桥造好之后,在随在他身后一同渡过河去。可最终却又打消了这个想法。竟又命令其手下的工匠们,带着一大部分的军校开始搭建浮桥。却又古怪地很,李永芳并不是令八旗军校只搭建一座浮桥?却是一口气连着搭了六架浮桥。只是在这六座浮桥里面,有五座浮桥分明是不能用来度过人马的。只是徒具了一幅光鲜的表面罢了,内里虽亦是以木头构架而成,却并非以勾契镶嵌,更非以铁钉相连?只是涂抹了一些胶水罢了,一旦受以外力,必得桥毁人亡。而在桥面之上,却是铺设下了一些干草来为之遮掩一二。
而这五座不亚于纸糊的浮桥,除了李永芳和手下的八旗各级额真,以及牛录等大小头领对此心知肚明。却并不知会与那位郑森,李永芳此时,心中已然是存了别样的念头?而那郑森倒是规规矩矩的,命其手下只是修建起来一座浮桥用来通过人马。而让郑森甚感疑虑的,就是东北军明明瞧见了自己这面造设浮桥,却并不出城前来阻止?可也凭怪地很?除非,是哪位东北军的首领不通晓兵书战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用好兵?如要是自己与他对换一下,眼瞅着东北军设立浮桥,并催赶着人马过河?那自己定要等对方的军队,在渡过这河水一半之时,率军伏击与其。绝对不可让对方如此从容的渡过河水,前来攻打自己的城池?莫非,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当真是不通晓兵法的么?可他又如何能将这座复城给守到这般时候?那个李永芳,听说其可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却当真没有能力将复城重新拿回来?
第七百七十九章与君约战复城下,双雄并起啸江山
?第七百七十九章
而在此刻的复城城头的垛口处,分别站着两个人,正在探着脑袋,向着城池下面张望着,正是那位东北军的主帅还有特战队的头领二来。唐枫一早晨,就接到了二来命其手下的军校,给自己送过来的消息。知道了,郑芝龙嫡长子郑森,带着郑家军如今赶到了复城城下。这位冰雪城主当时连自己的脸,都不曾去洗过一把,便急急忙忙的奔上了城头上。而其倒是不曾料到,这个郑森竟然赶来的是如此的急促?看那城下渡过大洋河的那白衣白甲的军队,到时甚为的严整,足可见郑家治军有方。看起来,如今在这复城却又是要有一番恶战在即了?
“城主,莫如我等趁着这两支军队都不曾完全的渡过河来,待末将领着一哨的人马,出城前去冲杀一阵如何?如要是侥幸,还能拿了那个贼将郑森的脑袋回来,其手下的军队,岂不也就能够溃败而归了么?也好能去掉一个对手?”不知曹变蛟何时,却在另一处城墙旁走到了二人背后,对着前面站着的那位东北军主帅开口请令道。
而唐枫也晓得曹变蛟所言,也是极为在理的。可却又担心,一旦挥兵出的城去,在若万一被郑森手下的军队给纠缠住?而致使李永芳的手下八旗铁骑急速奔了过来的话,那东北军必将陷入对方的合围之中。在若想要如同昨日一般杀出重围来?可就势比登天了。因为在当时,只是与那李永芳的一哨人马作战。且又是颇为晓得,他的战术战策。再加上李永芳,竟始终都没有将东北军当成真正的对手。
而这才使得他一败再败,可着李永芳倒对此乐此不疲。连着败了几次,却仍旧是领兵前来,誓要与东北军决一死战不可?这一次,竟然又有了郑家军前来助阵。看起来,这一次复城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较为熟悉的八旗铁骑。还加上了,日后在台-湾岛叱诧风云的一个大人物的人马。
认真的琢磨了片刻之后,便转过身对着曹变蛟安抚道:“变蛟,这领兵领兵出城作战的事急不得?日后可是有的是你打仗的日子,只是,今日切不可轻易出城与敌交战?原因么?我想你们二人的心中,对此也自然十分的清楚明白。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你们二人只管吩咐手下人,将这复城与我仔细的好好守住了。待我先出城,看看可否能先试着去劝说与他一下?如果能劝说的他回心转意就此撤兵回去那是最好的,万一不行,再做旁的打算既是。不过,若是我万一要被其人马给围困住了的话?你们二人谁也不准带兵出来施救与我?”听这位东北军主帅,竟然说出这么几句,不算十分吉利的话语来,到更是令二将甚为此担心不已?可也深知,若是这位城主决定下来的事情,九头牛也休要能拉的回来他。
二来想了想,便对其开口倡议道:“城主的此计,说来倒是不错,如要是运用得当,或许还真可以说反郑森的人马?只是那郑森正来势汹汹,且又被这仇恨冲昏了头脑。又岂会肯安安心心地,随你将这件事情的真相来讲与他听?就怕得,便是尚没有对其讲出几句呢?他那头便早已然挥起刀,对着你砍了过来了?城主,你若打算出城去会一会那个郑森,想要对他把此事说明白了?也到并无不可。可你的将我也一并带出去,否则,此事休想?”二来说完之后,却是对着一旁的曹变蛟递过一个眼色过去。曹变蛟顿时心领神会,急忙也跟着参与进来对其言道:“二来将军所言极是,若是依着末将来看,还当披上棉铠在里面?在调集十几名神射手,或是弩箭手分散于城主的四周围。以防对方在突然对城主发难?二来将军,你最好能设法接近那位郑森,但凡他若再城主身上打了什么鬼主意?你最好就是对其一击毙命,到时候,万万不可留有余手?以防反受其害。另外还有最为紧要的一点,就是城主可千千万万不要离着城墙过远?以防,到时候再若想要往回跑,可就是来不及了?”曹变蛟真是替这位城主有些担心,也真是不明白,对方的人马来攻城?那就让他们来攻打就是。看最后是谁大败而归?又何必如此辛苦,且又不顾自身的安危,非得出城去劝说对方?、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对着他是一一点头应允下来。随后对其笑着言道:“变蛟,莫要为此忧心不已?如果郑森要是不肯听我的良言苦劝?那我就与他来好好的打一次大仗,也好让他知晓,我唐枫绝对不是因为怕了他,才出城去劝说与他的。估摸着,若是真的到了这么一步的话?到会让那个李永芳捡去了一个便宜。待与他打完仗之后,再来与他好好讲解一番,到了那个时候,他大概或许也就能听得进去了?”说罢,这位东北军主帅对着二人笑了一下,是转身就下了城门楼。二来也急忙跟了上去,却听得背后曹变蛟又高声说了一句道:“二来将军多加小心,定要护的我主回到城内才是?”二来也急忙答应一声,便即刻下了城楼,到了城门跟前,飞身跳上坐骑。
眼瞅着看守城门的军校,将城门向着两面给缓缓的推了开去。只见那位东北军主帅是催马就出了城池而去,却见二来反倒不急着出城?而是向着一名特战队员招了招手,待起到了自己的身前之后,低俯下身子去,凑在他的耳旁,也不晓得对其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军校是急忙转身,飞跑着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其背着一个兜囊走了回来。其将那兜囊,向着坐在马上的那个人的手中一送,二来接在手中,将其挎在身上之后,催马也就出了城门,直朝着唐枫的背影追了过去。而郑森和李永芳的手下军队,此刻已然都渡过了大洋河面。将队伍列成战阵,只等着对面东北军的人马肯出来,在与之誓死决战一番?
第七百八十章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
?第七百八十章
郑森眼瞅着对面那座复城的城门,被里面的人给打了开来。心中就是不由一喜,自己最怕的,就是对方学那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招数。任凭自己如何在城下骂战与他?他也佯作听不见,只是闭门不战。那样一来,就非得逼迫着自己要施展攻城之战。而要打攻城战?就不晓得会有多少兄弟,能战死在这座复城城下?现如今,见到对方竟然肯出城,来誓与自己决战一番,心中的担心就此尽去。
正待要喝令着自己手下的人马,准备开始与对方人马交战之际?却见城门之内仅仅是窜出来两匹战马,一前一后奔出城门来,奔出一段路之后,便见马上人伸手将战马的缰绳给带住。却见先出来的那个人,年岁不算甚大?大概也便痴长与自己两三岁而已。只看此人催马,又向前走了十几步之后,这才把马重新带住。
就看那个人,然后是深吸一口气,对着这面高声喊道:“来人可是郑家的大公子郑森否?本将便是冰雪城主唐枫,有要事想寻你过来讲话?乃是事关于你父真正的死因之谜?不知郑将军,可是胆敢过来与我详谈一番呢?”郑森一听说,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双目立时便瞪了起来,有心吩咐人,这便开弓放箭,将这二人全都射杀在此处?可看看双方之间的距离,大概对方也早已料到了,自己有可能会吩咐弓箭手偷袭于斯?竟然立马与弓箭射程之外。看起来,这弓箭是无论如何也够不上他了。也只能自己过去,趁其不留神之时,结果了他的性命。
想到此处,郑森这便要催马赶过去。而对于方才唐枫口中所言的,要将自己父亲真正的死因告知与自己的话?郑森心中对此是一百二十个不相信,只是认为其是因为见到了,自己和八旗铁骑合兵于一处,显得人马众多,这才打算与自己狡辩一番?或许,还很有可能打了旁的鬼主意?、
想要趁着自己不注意,趁便了结了自己?只是他分明不晓得,自己可也是有着一身不错的功夫。且在身上还穿着一身宝铠,可谓是刀枪不入。到时候还不晓得,谁会要了谁的性命了呢?郑森这便打算催马出去,去会一会那位盛名之下的东北军统帅?看看他到底有何惊人的艺业?又能够说出何种鬼话来欺瞒与自己?
可还没有等他纵马飞驰而出,早在旁边过来一匹战马,将其去路给拦住。郑森的心里头,就不免有些不太痛快。抬头观看,却见马上的人正是那个面具人。一时没有好气的对其喝问一句道:“你这又是意欲何为?莫非是打算劝说与我不要出去见他么?我郑家的事情,又何时轮到外人来指手画脚了?速速与我退到一旁去,免得到时候,我郑森认识你是我爹的好友,可我手中得刀,可就不见得识得你是谁?”郑森本来就对这个面具人甚感厌恶以及,若不是,看在这次是他命人冒死将这件事情回报于自己的?那自己,也早就将其给赶出郑家的大门了。
因为面具人脸上,自从他来的那天起,便始终都罩着一张面具。也就看不出他是怒是悲还是喜?只听得其十分淡然的开口对其回复道:“大公子,莫要误会与我。我与老爷当年可也是过命之交?这次老爷不幸蒙难,我本该在当时就设法报此大仇?或者是随着老爷同去?可当时,只是因公子不晓得其中的缘由?故此,我才留的自己一条性命,回来对公子将事情真相全盘托出。公子也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弑父仇人?这次我出来,非是要有意拦阻公子过去?而是想要陪着公子一同过去,只是不晓得公子,你是否能够应允下来?”听这个面具人如此一说,郑森深感自己错怪了其人。
急忙对其带有些歉意的语气,对其吩咐道:“那就有劳先生陪我一同过去,也好仔细听听,他又有何绝妙的说辞?只是有一点,先生我此番过去,所打算的就是抽空将此人给杀了?也好替父报了仇。而后,就带着人马返回去,再好好经营着我爹所遗留下的产业。毕竟,如要是妄动刀兵,只是徒伤人命罢了。如要是能将其杀了最好,杀不了在于之开战也未尝算晚?”郑森说罢,催开坐骑就奔出自己的骑兵阵列而去。
而那个面具人却是落后一步,眼瞅着郑森如此情急的催马奔出去,其不由一阵的阴笑。随后,也催开战马紧紧跟随在其身后。片刻工夫,二人已然是离着对面的那两个人不远,这才双双的带住了坐骑。还不等郑森开口对其发问?却见对面的那个人又往前走了数步这才停下,对着他开口言道:“这位想来就是郑公子了?在下乃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想来你也听说过我?但不知,郑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事情想要与公子当面详谈,不知公子可是否同意?”唐枫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分明感到旁边有两道如同利剑似的目光,直直的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急忙转头望过去,却见是那个面具人正在盯着自己看着。一见他将目光投射了过来,这个人却也急忙,将照着面具的脸给扭到了一旁。让这位东北军主帅见了,就不由得在心中起了一丝的犹疑?可眼下,也并无闲暇时间去打探此人到底是谁?如今最主要的,就是设法将郑森给说动了心?使之能与冰雪城结成同盟最好,最不济的,也是莫要再帮衬着八旗铁骑,一同来攻打冰雪城的人马。
却听得郑森冷冷对其回敬道:“这位唐城主,你莫非还打算想害死我爹那般?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想要来暗中加害与我不成?有什么话?尽管讲在面前就可。至于我身边的这位,此人乃是我父的老部下。我有何事,是绝都不会背着他的。你若无事可讲?那我可要便回去了,你只管守好了你的城池?可莫要为我所破,在因此而一朝性命不保?若是依着我来说,你当趁着此时即刻滚鞍下马。老老实实的跪在我的战马跟前,让我一剑把你给杀了,你我之间的事情也就此算是全部都结束了。我带着人马转身回奔福建,你也就可以不必再为守城之事而担忧受惊的?”听郑森如此一说,倒似乎替着这位东北军主帅,早已都谋划好了多时?只需要他顺从着自己的话去做即可。
第七百八十一章遥知朔漠多风雪,更待江南半月春
?第七百八十一章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反而在脸上显出一种对其甚为惋惜的神情,对着他摇了摇头,对其言道:“郑森,我本是好意想要将详情告知于你。可你却执迷不悟,将真的当成假的,假的反而被认成了真的?当真是令人失望的紧。那好吧,我想对你说,你父乃是为奸人所害的,可并不是死在我的手中。我唐枫自问,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做了便是做了,也无需在你的面前故作抵赖?可你莫要将假凶认作真凶?反倒把真凶给白白的放走了,到了那时节,你可就追悔莫及了。”唐枫说完,却又扫了一眼那个面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看上去甚为的熟悉?
还没有等郑森对其所言加以反驳,却见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个面具人,驱马往出行了几步之后才站下。一开口,却是一副沙哑嗓子对着不远处的那位冰雪城主言道:“久闻东北军的主帅,在这辽东境内也是一条光明磊落的好汉子。如何,今日竟然如此这般无赖。做了,便做了,即便对此百般的狡辩和推辞?亦是决计改不了,你当初所做下的这诸般恶事。当时,可是我亲眼得见,我家老爷就是被你亲手所射杀的。莫非此事还能有假不成?况且,当时虽然我部人马尽都丧命于你手。却还是天可怜见,使得我和另一位兄弟逃脱出去,给我家少将军禀明了此中的详情。也好让他不至于,被宵小之辈所蒙骗?如今另一位兄弟,就在队伍之中。可令他出来,与你我三方对质与我家少主公面前。我如今只问你一句,你当时可是令手下人对我等接连不断的射出弩箭?”这个面具人此番言语,分明是有了一个断章取义之嫌,也有些讨巧。
而唐枫本为实诚的君子,一时没法,却也不想去遮拦自己当初所为之事。何况当时,自己本也是因为遭逢了对方的埋伏,这才令属下朝着对面的人,以弩箭反射与对方。试问,有哪一个将军,在自己中了对方的埋伏之后,吩咐属下不得反抗,却是肯以血肉之躯去承受对方的刀剑和箭矢的?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可并无过错,又何须对此遮遮掩掩的?便对其回应道:“不错,当时我是命人朝着对面的军校施射弩箭。可这也是……?”可还不等他将话完全讲出来。
身旁的郑森听闻,自己的父亲果然是被其所下令射杀的。哪里肯还继续听他与自己辩解一番?抽出长刀,拍马向前,口中怒声喝道:“好贼子,且先吃我一刀。”话到,马到,一口长刀也随着迎头劈落。唐枫急忙将马向旁边一带,躲过这一刀之后,还待想要与他解释一番?可郑森却根本不容他这个空,手中的长刀绕着其浑身上下盘旋不定,只见一团的刀光缭绕再其身前左右。尤其还时不时地,这口刀就直奔着他的脑袋而去。只要这位东北军主帅稍不留神,便就会伤在其刀下。一旁的二来一见眼前此番情景,心中不由大怒。
当即也是抻出长刀,催马就向前来,想要给这个郑森一点教训,也好令其知难而退。可郑森身后的那个面具人,一伸手在其腰后面摸出一架弩箭出来。瞅也不瞅,瞄也不曾瞄,对准二来就是一蓬弩箭射了过去。好在二来对此早有所防范,挥刀将弩箭纷纷隔开。瞅空朝着唐枫招呼一声道:“城主,此事一时无法与他能讲得清楚了,还是尽早回营另作打算才是。”说罢是拨马就走。而那个面具人却也并不去追赶他,反倒施施然得将弩箭重新收好再腰内,依然在一旁观战。而这位冰雪城主亦是想要就此抽身而退?可无奈何,却被郑森的一口刀紧紧地将其给缠裹住,一时竟脱身不得。
若是依凭着这位东北军主帅本身的功夫,想要杀这个郑森,简直可谓是手段众多,可也便是轻而易举之事。一旦他若要是动了杀念,便就有十个郑森,却也在他的战马跟前,根本走不上几十个回合?而此时的唐枫,只是将赤霄剑左支右架,心中本就不增打算过,想要将郑森之置于死地。只是想要瞅个空,离开此地尽可。可无奈的,却是郑森已然认准了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如何肯让他如此轻易地回返复城之内?
而此时刚刚渡过大洋河的八旗铁骑,也都纷纷整列好了战阵。李永芳冷眼盯着前面的那两个,此时早已经打做一团的二人。嘴角不禁微微浮现出一抹冷笑,举起一只手来指着前面的二人,对着一个,此刻催马凑到其身后的一个牛录吩咐道:“你带着三百铁骑,从一旁偷偷绕过此二人,看看能否趁此时机去偷袭一下复城?如要不然,便设法将那个东北军主帅的退路与我截断。能否得回复城,可便都着落在此人身上?”身后的那个牛录领了军令之后,急忙催马招呼起身后的铁骑,一并纵马而出。眼瞅着八旗铁骑,此时如同一道汹涌的浪潮卷地而来?
二来和唐枫临要出城之际,可也想过此时的这等场景。如今二来眼瞅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竟然被那个郑森给纠缠住了,竟然一时无法脱身离开?心中对此不由纳罕十分。别人不晓得,他可深深知道,这位东北军主帅身上的功夫甚为了得。别说杀这个小小的郑森?即便去往八旗铁骑战阵里,摘取那些猛将的脑袋,可也是十分轻松如意地很。倒不明白,如何肯跟这个郑家二代废磨了这些功夫?直接把他一刀给杀了,岂不干脆?
可眼瞅着李永芳那厢,已然是派出了八旗铁骑绕了一圈,随后径自赶奔复城城门跟前而来。看起来,这个李永芳是打算趁此难得机会,来一个渔翁得利?即便他攻不进复城,也很有可能,设法将自己二人的退路给截住。二来急忙从马后挂着的兜囊里取出几物来,又将一个火折子取了出来,将此物引燃之后,对准唐枫这面就投了过来。那个面具人见势不妙,急忙厉声喝道:“公子快快回阵,谨防东北军的暗算?”可其话音方落,此物已经落到了三人马前。
只见一股浓烟腾空而起,霎时间,早已将这三个人给笼罩在其中。郑森此时,无暇再去惦记着把对方给杀了?只好是回刀自保,正待要拨转马头,想退出这一片浓雾去?可二来却又劈头连着投了几枚此物过来,顿时这一大片地面,都尽没入浓烟灰雾之中。简直伸手不见五指,还伴随着一股呛辣味道,直呛的人掩鼻咳嗽不已。
而那位东北军主帅,早已趁此时机,驱马奔出这一片浓雾之中,伙同二来奔回复城城门而去。而言看那两个人,这便要就此返回复城之内。李永芳却是亟不可待,恨不得那支八旗铁骑,最好是跟着东北军的屁-股后面,一路的撵进复城最好?眼瞅着,自己的八旗铁骑离着唐枫和二来二人的马后,只相差着几丈远的距离。看上去,只需再加一把劲,便就可追上二人。可偏偏就是这眼前的几丈远的距离,八旗铁骑却就是撵不上去?
而那些一直在二人身后,紧紧追赶与二人的八旗铁骑们,此时也是郁闷以及。那个牛录,眼瞅着与前面的那两个人,就差这几丈远,却就是赶不上?此时也不再去想,能将此二人生擒活捉回去,也好立下奇功受以重赏?如今对此二人是生死勿论,只要把其人头拎回去,还不也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这个牛录主意打定,急忙吩咐一声,手下将校们闻令,纷纷反手将身后的弓箭抽出来。将弓箭搭在弓弦之上,对准前方的那二人背影便射。耳听得自己身后,嗤嗤声连绵不绝的响起来,不时的有羽箭,擦着二人身前马后的呼啸而过。二人心中也是愈发的急迫起来,而被吩咐接应与二人的兵马,此时尚在城门口处守着。防的是郑森万一另出诡计,趁着在这面与东北军主帅交谈之际,在命兵马趁此时攻夺复城?故此,才没有令这些兵马离城太远。
可令二人没有想到的,那个郑森倒不曾派出兵马,趁势偷取复城?反而是李永芳瞅准这个机会,派兵出来,想要趁这时候拿下复城,击退东北军。二人边催马向前面紧跑,边同时以令战马走之字形,以防在被身后羽箭射中。眼瞅着二人形势危矣?忽然一声炮响,随即从城头之上是万箭齐发。只是这些羽箭凭也怪了?射在人身上,倒让人不觉得十分的痛?唐枫不由对此大奇,伸手接过一支羽箭来,仔细看去,只见羽箭的铁箭头早已被人给掐掉。只是在上面绑了一些东西,且眼下从这件东西上,正冒出一股股熏人的浓烟来?
这位冰雪城主此时才明白过来,是城头上有人要以此物救下二人?果然,片刻工夫过后,在这复城城墙的前面,尽起一片遮光蔽日的烟雾来。而身后的那些八旗铁骑,此时具都是身处在浓烟厚雾当中。不要说再拿弓箭去射二人?便连回返大营的路径此刻都寻不到了?却又担心,对方会出城前来截杀与自己?亦不知是何人?爆了一声喊,八旗铁骑是纷乱的各厢逃命而去。而此刻,郑森也早已回返自己的军阵之中。
第七百八十二章凌烟阁上书君名,万户一侯军中夺
?第七百八十二章
眼瞅着复城城下的那一场浓雾,此时竟然把整座复城的城关都给遮掩在其中。就好似一座仙城一般,显角露砖且又半隐半现的屹立在云雾当中。不觉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此人竟浑身是胆不说?竟还通晓诸多兵书战策。若不是与我有此杀父之仇,岂不可与之好好结交一番?”说罢,却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带着人马仍渡过浮桥回转自己的大营而去。竟不曾与对面的那位大清国的大将军,去打过一个招呼?
而李永芳此刻却是连憋气带窝火,本来还以为,那位郑家的少爷能够挥兵而上。去于东北军能好好较量一番?可全然不曾料到,这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主。合着,就在城前,跟那个东北军的主将打过一招半式之后,就此收兵回了自己的大营。这又算什么?即便是城前有许多的烟雾,可等过了一时片刻之后,却也就被风所吹散了,只需将人马留在此地静等片刻便好。看起来,这位郑家的公子,还是不懂兵事。
李永芳瞅了瞅,在那复城下的正逐渐飘散的烟雾。有些灰心丧意的对着其手下人,又吩咐一声道:“传令下去,今日且收兵回营好好休歇一日。待明日出营,在去于东北军决一死战?再令那个巴扎尔牛录,径去领兵守御在浮桥跟前。莫要再让东北军趁夜得了手去。”只是其所讲的这一番,以待明日出城与东北军决战的言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八旗铁骑是就此灰溜溜的,斜抗军旗在其肩头,倒拖刀枪,低头垂眉的,就好似打了一场败仗似的回了军营之内。是夜,李永芳在自己的大帐之内,已经是来来回回的走了无数个来回。却仍然是没有想出一个,较为稳妥一些的法子,也好能将那个郑森,就此绑系在自己的战车之上。使得他能与自己八旗铁骑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