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2)

第九百五十五章京城危难闯王兴,北调兵马平敌患

第九百五十五章

海船上亦有不少的东北军的军校,一见从远处驶来一艘看上去十分眼熟的船?便不由都趴在船舷之上,眺望着那艘来船。而从那艘商船的外形上来看,竟似乎是东北军联合商行的商船?只是,如果真是联合商行的商船,其所行驶的路线似乎有些绕了弯路?因此时郑家水军的战船,基本上都聚集在福江岛的旁边,而并非是联合商行所在的九州岛。两座岛屿之间,可还有着一段不算很长亦不算很短的水路。

如此看来,这艘商船定是有了什么急事,想要寻求与眼前这支水军的帮助?果然,眼瞅着那艘商船,此时已经行驶到了其中一艘郑家水军的海船旁边,便紧靠着海船慢慢停了下来。只见从船舱之内出来一个人,站在船头上,高声对着其面前的那艘海船上的水军喝问道:“请船上的兄弟,去通禀一声你们的主帅,就说有人从冰雪城给他捎来一个十分紧急的口信。需要当面禀告与他?请他出来,到我家老爷的商船上与信使私下叙话?”看船上那个喊话之人,身上穿了一身的绸缎袍子,脸上留着一部山羊胡须。从其穿着打扮上来看,似乎是联合商行里的管事?

船上的军校亦是急忙对其回应了一句道:“船上的兄弟,还得辛苦一下,主帅并不在我们这艘船上,如今他就待在前面的那艘海船上。由此数过去,就是第三艘海船。”下面商船上的那个人听了此言之后,抬起头,对着船上的那个军校道了一声谢。随后,回过头又对着船上的水手吩咐了一句,商船便又朝着前面行驶过去。海船上的水手不等那商船行使过去,以早就用旗语通知了前面旗舰上的水手。而这位东北军主帅此刻,也刚刚接到了施琅的禀报。此时,却是站在船舷的旁边,正等着那艘商船驶到海船旁,自己也好下到船内去见那位信使,与其好好地盘桓一下,看看可是否自己的老家出了什么要命的事情?眼瞅着那艘商船到了脚下,便顺着绳梯下到了船上。

唐枫的双脚刚刚站在了船甲板上,正待要对着站在船头上那个管事的人,先开口打探一下?却见那位管事的人,对其躬身施了一个礼道:“请老爷到船舱之内叙话?”说完之后,将身子闪到一旁,却是将船舱入口给闪现在其面前。这位东北军主帅到了此时,心中却是不由有些感觉紧张起来。

不觉又转过脸,朝着对方的脸上撇过去一眼。就见那个管事的人此刻倒是一脸的肃然,从其脸上倒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只好是抬腿步入船舱之内。刚一进入到船舱里面,就见在船舱之中,早已点起一盏油灯。借着昏黄的灯火,朝着船舱深处望过去。却一眼就瞅见有一个人,坐在一张炕桌跟前,低垂着头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事?

听见有人走入船舱之内,那个人便也跟着抬起头来,朝着对面来人的脸上望了过来。而这位主帅此时也定睛细看,却见那个人非是旁人?正是与自己久不曾逢面的,那位老财神爷自己的老丈人张旺财。顿时就吃了一惊,急忙几步就走到炕桌跟前,也无暇去与其在寒暄一下?俯下身对着自己的这位老丈人便开口询问道:“不知岳父至此,究竟有何急事?可是辽东的家中出了什么大事?”如今这位东北军主帅最为担心的,就是冰雪城内部又出了什么事?

却见自己的这位老丈人摇了摇头,倒是不慌不忙的,先伸出手提起桌上的一把紫砂茶壶,给这位东北军主帅倒了一杯茶水,将紫砂茶壶复又放回到桌上以后。又对着对面的,自己的这位女婿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待这位主帅坐下之后,这才又伸手到自己的怀内摸出一封书信来,轻轻放在了桌上,随后又将这封书信推到了唐枫的面前。这才开口对其言道:“非是我们冰雪城出了什么急事?而是大明朝的江山,眼下有些岌岌可危了?这是你父傅山傅青主托我与你捎来的书信。你看过这封书信就知道了?”说完以后,便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慢慢饮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下之后,却是盯着眼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伸手将那封书信拿了过去。

等这位冰雪城主将书信给拆开,仔细的从头至尾浏览过了一遍后,不由顿时为之瞠目结舌起来,朝着对面的这位老丈人的脸上扫了一眼。拿起那封自己父亲的来信,对着眼前的这位老丈人,晃了一晃对其询问道:“不知岳丈大人又是在何处与我父相遇的?莫非,这封书信上所说的这几件事情,果真都是真的?那李闯的军队果然已经打过了固安和房山?马上就将打到了北京城下不成?那大明的崇祯皇帝对此,可是有何应对之策?”说完后,却是将那封书信郑重其事的揣入自己的怀内。随后,抬起头盯着眼前的自己这位老丈人,等着他的回应。

“我虽然不知你父到底都在信上说些什么?但是想来,也自然是关于崇祯的大明朝已然是朝不保夕了之事?那李自成果然是一个枭雄,本来在两三年之前,他尚被大明的官兵给到处的堵截和追剿着。可哪里料到,就在一年前,不知他使了一个什么手段?短短的几个月之间,竟然就将另外几只义军都给吞并了。无形之中,也使得他手下的军队由此增多了不少的人马。并又到处去蛊惑与当地的百姓,将那些百姓们都给欺哄到他的队伍当中,又带着那些百姓便犹如一群的蝗虫相仿。所过之处,抢家劫舍简直就是无恶而不做。并每逢到了一处城镇之内,必要驱使其手下人,去将那些住在城镇里的富绅豪户的家中财物尽都搬取一空。并且,从那些财物之中取出一小部分,均分与手下的百姓们,以使得百姓们在下一次,还能主动的替他们去卖这个命。余下者,却是尽都归于他自己。至于那些大户人家的妻妾?也是没有落了个好,凡是模样俊美异常的,都归有李贼和他手下的那些大将所拥有。至于模样平常的女人,还有丫鬟们则是分与手下的小头目。而李贼每次破开一座大明的城镇之后,必是纵兵抢掠与府库还有城中的豪户人家。这也使得百姓们,无不对其显得十分的拥戴。而崇祯又是一直都在对着辽东用着兵,对于这李自成最初根本就不曾拿其给当回事。等崇祯看到李自成已然对自己形成了一个威胁之时?却一切都已经晚了,李自成的军队在几个月之内,就以横扫了河北全境,我算计着此时,他们已经应该是兵临城下了。”说到这里,就见自己这位老丈人停了下来,抬起头,却是透了一口长气。

不待这位主帅开口对其动问?却又接着开口讲道:“而我与你父乃是相逢于京城,说起来,也是十几日之前的事情了。在此之前,我就听闻,在大明朝的各个地方,到处都传言说李闯志在攻占京城,为的是让百姓们有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朝代?并要将大明的贪官污吏尽都诛杀干净,将那些被富户和买卖店铺所巧取豪夺过去的财物,都要分赠于百姓之手?故此,我才撇下了手头一切事物,急急忙忙的赶赴京城之内。将京城里的那几座联合商行都给暂且关了门,并将商行里的银两以及各色货物,都找了一些稳妥之人来将其给托运出去。随后,待将其运出京城以后,却又寻个隐秘之处给全部隐藏起来,待这场风波渡过之后,再将钱物起出来。后来又将商行里的掌柜的,和一些代办伙计都迁往安全之地。因为,咱们这联合商行的名头,如今说来,可照实是有些过大了。非只是在大明境内,无人不知晓与其?就连海外各国,亦都是与我等深有往来。很难说,他李自成会不晓得我联合商行,并且会对其动以心思?而就在此时,你父竟然找到了我。将这封书信交托于我的手中,并又对我仔细的叮嘱一番。让我一定要将这封书信交到你的手上?说什么?大明的未来,就指靠于你的身上了?而当时,我联合商行虽然已是跟着皇宫里的太监们有过交集,和他们做过不少的生意。却是无人晓得,我联合商行的背景和来历?不知道,你父又是从何处听说来的?待接到了这封书信之后,我就立刻架上一只商船,火速的奔往这面。本来,还以为你大概已然完成手头上的事情,早就离开了此地?我此番来,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如在此地遇不上你?就得转到北汛口去寻你。没有想到的,竟然恰恰在此地与你重逢,倒也省了一番的麻烦。”张旺财说完这么一大长篇的话之后,复又给自己斟满一杯茶水,并将其给轻轻的端了起来,放在自己的鼻下,轻轻的嗅着杯中的茶香。

第九百五十六章千里下书为何来?日月昭明铁蹄急

第九百五十六章千里下书为何来?日月昭明铁蹄急

听自己的老丈人说完以后,就见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却不由蹙起眉头来。坐在那里,一只手放在桌上,轻轻把着那杯茶盏,一时竟然沉思不语。张旺财似也瞧出来了,大概在那封书信里,那位自己女婿的亲爹,还不晓得是用一件什么事情?来为难与自己的这位女婿?便对其宽慰着道:“你父有什么让你感到为难的事情?不妨与老夫我说说看?若是他需要银两?我这就便命人给他拨个几万两过去。若是要人?或者是托人把他和什么人给设法带出来?你就无需对此再去过多操心,只消交与老夫去操办即可?老夫在京城里,如今可还有不少的关系可动用。”不得不说,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老丈人,倒是真够心疼自己的女婿。

却见这位主帅只是摇了摇头,不由苦笑了一下。心中不由一阵暖流涌过,对着眼前这位老丈人言道:“此事,岳丈却是帮不上任何忙的?我父亲一方面是想要让我派出兵马,不计任何代价的,也要将八旗铁骑给死死的牵绊住。哪怕最终让冰雪城因此而烟消云散,却也要在所不惜?也好让大明朝缓出手来,将辽东这面的兵马抽调到京城那面,去防范于李自成部。再有,就是让我一定要设法带一支人马,尽全力赶赴到固安,以充大明朝的最后一道防线。咳,这两件事情,那一件又是能让人那么容易做到的?”说到此处,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是愁容满面。

啪的一声,只见张旺财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敦在了炕桌之上。杯中的茶水,亦随着漾出到桌面之上。不由在其面上浮现出一抹的温怒,对着对面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开口言道:“枫儿,虽然古之有云,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否则,便被视为不孝。只是,在老夫我看来,此语端是可笑且又荒谬以及。”说罢,却见方才对着船上喊话的那个人,听到船舱里所发出的动静?竟慌忙走入到船舱之内。却是一眼瞅到,在炕桌之上此时竟杯水横流。急忙下去招呼一个仆从上来,将炕桌给抹拭干净了之后,这才又随着那个仆从一起退了下去。

瞅着那二人退下之后,张旺财这才又继续对着这位主帅讲道:“先不说旁的,我只问你,你可曾做过大明朝的官不曾?即便是当初做过?可最终又如何了?再者一言,大明朝可给你冰雪城发过军饷和粮草?若是老夫我记得不差?当初,你曾随着李闯在大明境内起义。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与你相逢,因当时,我就见你绝不是久屈与人下之人,是一个不世豪杰的样子。故此,也才将小女下嫁于你,到了现在,足见老夫我当时这双眼目,果然是认人不差。不过,要当真论辩起来?你与大明朝竟还有解不开的仇扣,即便当真你领着兵马解了他的围?你又可曾想过,你将来的下场又会如何呢?昔日你曾追随与他的,那位袁崇焕督师当时对于大明朝耿耿忠心,后来又落了个什么结局?若不是你设法将他给搭救出来?当时在菜市口凌迟碎剐的人,也就会是他本人了。而你父此言,根本便是毫无道理,老夫我认为决不可依从与他的言辞。若果真照着他信上所说的那般去做?就恐怕会给你以及冰雪城都带来灭顶之灾。毕竟,你现在可谓也是拖家带口的,有着自己的一大家子人,还有不少的手下将领都指望着你。如果你若是因此而出个一差二错,叫你的老母亲还有你的妻妾,将来又要去依靠与何人?这件事情,即便拿到你母亲跟前去说?我猜想,她都绝不会赞成此事的。唐枫,非是老夫在此挑拨与你父子之间的关系?你父可曾为你打算过一回?若当时我晓得,这封信上所讲的,竟然是如此不可理喻之事?那老夫绝不会将之带与你的手中来的。老夫这便还得赶回去,到底该如何对待此事?还望你心中能对此自有个定数?来人呀,送你们姑老爷下船,也好去办他的正事去?”说完后,却见张旺财站起身形,似乎这便就打算送这位东北军主帅下船?

却见这位主帅脸上,不由又浮现出一丝的苦笑来。一边站起身,一边对着张旺财开口言道:“小婿晓得岳丈大人,此番言辞无不都是替我着想的。只是,若是我对此事果真置之不理的话?就恐怕大明朝,也就此真的要灰飞烟灭了。不过,让我带人马去救援与京城?于我而言,亦是决计做不到此事的。别的不提,毕竟一时也没有那么多的人马可以调用?而我冰雪城与八旗铁骑之间的较量,也有了几个年头了。到了此时,对于我冰雪城而言,倒是一个难得际遇。至于怎样去做?此涉及到了军中的机密,就不在此对岳丈来坦言了。还望岳丈大人莫要因此而见责才是?多谢岳丈千里至此下书于小婿,小婿如今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在此与岳丈大人多做盘桓了?小婿就此告辞了。”说完,唐枫是站起身,这就转身往船舱口走。

“嗯,你既然对此事已经有了计较?那我也就放心了,来人,替我去送姑老爷下船?”张旺财话是如此说,却是也跟着那个管事的,一起将这位东北军主帅送到了船舱口外。又眼看着他登上了绳梯之后,张旺财这才下令,将商船的船头掉转过来。竟又朝着大明朝的海域行驶了过去,工夫不大,已不见其踪迹。

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再回到了自己的旗舰之后,还不等将曹变蛟和二来,以及施琅等三个将领给召集到一处?好好的商议一下此事,也好听听他们三个人对此事,却又是怎样的见解?却不曾想到,自己方登到了船甲板之上,迎面就瞧见那位郑家的少主郑森,正好站在船甲板上在望着自己。

第九百五十七章安得壮士挽天河,尽洗甲兵长不用

第九百五十七章

这顿时让这位主帅心中,毫没来由的就是为之一紧?不知这位郑家少主此时,到底又是因何缘由竟然站在这里守候与自己?看其意思,他应该是在这里站了有好半天的工夫?便对其笑了一下,这便打算绕过他的身旁,去寻那三位主将,也好能相互协商一下此事?看看,到底该对此事来如何决断?毕竟一个人的智短,两个人的智长,三个人顶过一个臭皮匠。尤其是曹变蛟幼读兵书战策,在领兵打仗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资。大概,他能拿出一个较为可行的法子?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又何况,还有施琅这位,也是久经战阵的人。

可是还不等他从其身旁绕过去?忽然就见郑森带着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边朝着他的面前而来,边对着他开口言道:“主帅此行,可是辛苦了?小将有一事,想要拜求与主帅的面前?只是不晓得主帅对此可是会应允否?”就见这位郑家少主说至此处,忽然把说了一半的话,竟给从中间截住不再说了。却是上一眼下一眼的,不住的端详着,站在其眼前的这位东北军的主帅。而听其言辞之间的用意,不过是想要让这位主帅,自行开口询问与他究竟是何事罢了?

而此时的这位冰雪城主,却又哪里有这番心思,跟他再此处闲扯?只是对其微微笑了一下,以示回敬。接着便对其开口言道:“不知少主可是有何重要的事情?如要不是十分紧急之事?那就待我处理完了手中的这几件急事,便在来与我讲说到也不晚?呵呵,少主莫怪,本城主暂且少陪了。二来,施琅,去个人与我将曹变蛟也请到这面的船上来?我有一件十分紧要之事,想要与你等三人共同商议一番?”说罢,竟是不再瞅这位郑家的少主一眼,就打算直接这么走过他的身旁去?而那位郑家少主却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被对方给故意的忽视在一旁。

立时,一张粉面不由因此而变得通红起来,红的就似在脸上涂了鸡血似的。张了张嘴,却又不晓得,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若是一旦,自己有些话说得若是过于重了?那就势必会得罪眼前这位东北军的主帅。而由此一来,自己那件欲对其恳求的事情,却也就等于就此告吹。

一时之间,竟然把这位堂堂的郑家少主给难为的,不知该对眼前这位城主大人说些什么才好?并且,郑森以前在府中,还到真不曾遇过,似这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看此人之行径,分明就是一个无赖泼皮外加破落户的子弟。如此的滚刀肉,让这位郑家少主一时竟浑没了一个准主意?

而就在此时,忽然就听得在离着二人不算甚远的地方,有一个人朗声对着这位城主言道:“这位城主大人,我家公子脸皮较薄,有些心里话,他一时也跟你说不出口来?就由我这个身为属下的,代他而言,你看可行否?”随着说话声音,就见一个身材显得有些消瘦的青衣人,徐步走到了二人切近。等这个人到了二人跟前以后,却是抬起头,将一双三角眼便盯在了这位主帅的脸上。来的这个人,正是郑森手下的那位谋士陈近南。

唐枫深知此人,倒是颇有谋略的。与他一个对应不好,就恐怕是要着了他的算计?便朝着陈近南斜瞥过去一眼,随后,却又转过头,对着郑森开口询问道:“郑兄弟何必如此的客套?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只需当面讲来即可。又何必非得让手下人代为传言?害的你我兄弟之间,反倒要因此而有些不睦呢?”而听他所说的这几句话,分明就是说这位陈近南是别有用心的,要在二人之间给制造出一些矛盾来?以此来破坏这兄弟之间的情感。

陈近南在听了这几句话之后,脸上倒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反倒是那位郑家少主的面色,不由却是变了几变。却又朝着陈近南投去一眼,却见陈近南默不作声的朝着他点了点头。郑森将心一横,咬着牙对着眼前这位主帅开口讲道:“城主,我是在船舱之内,偶尔听有人议论说?城主打算派出一些人马还有几条战船,想要去偷袭与那些倭寇,修建于岛屿上的码头还有内港口。小弟当时在心中就寻思着,自从兄长帮我将水军,给从那些叛匪手中讨要回来以后。小弟还不曾做过任何事情,以示对兄长的感激之情?如今,这件事情还是小弟最为擅长的?就想要跟兄长好好来商量一下,就让小弟这次亲自统兵,去为兄长偷袭一下倭寇的海岛,只是不知兄长,可是否能够答应下来?”郑森话说完以后,心里就不由开始敲起小鼓来,却是眼巴巴的瞅着眼前的这位城主。实则,从其话里话外的都可以听得出来,这位郑家少主口中的此番所言,其代为出征本就是假。拐弯抹角的想要跟这位城主来讨要水军,这才是其真正的目的。

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在听了他的这么一番言辞之后,却似乎并没有从其中听出来有一丝旁的意思?反而是不由蹙紧眉头,脸上呈现出一种十分为难的神色。稍稍沉吟了片刻,这才对着这位郑家少主开口回复道:

“兄弟这番言语,到果然是十分投我的心意。只是,为兄岂能让兄弟你去为我犯险?况且,此事,我也早已提前做好了安排,兄弟你可回船舱之内好好的休歇。待过的几日,为兄也好将你给护送回到福建家中。好去告慰与老伯父在天之灵,他的大仇如今已经给他报了。好了,二来你可是已经命人去知会与曹小将军一声了么?他何时才能赶到此地?”就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和他还没说上几句话?却就转头去对着站在他身旁的那位二来将领开口询问起来。

竟然,就将这位郑家的少主,便给这么晒到了此地?郑森的一张脸,也顿时开始变幻莫测起来。

第九百五十八章闻道京城似弈棋,自此世事不胜悲

第九百五十八章

而站在他身边的陈近南,却是不声不响的,竟然朝着这位主帅的背后走近一步。可早被在二来身边站着的那两名特战队校尉看在眼中,亦是跟着扶着腰下的佩刀,朝着他的面前迎上一步。陈近南瞅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一脸冷漠的东北军主帅,正待要开口与其争论一番之际?郑森此时却是生怕陈近南,再因此事而惹恼了这位东北军主帅,从而断送了自己那最后一丝的希望?毕竟,对方还不曾把话给完全说绝。而郑家水军到什么时候也都是归姓郑的所有,虽然一时被他人所掌控着,可只需自己在背地之中多下一番功夫?还怕夺不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急忙伸手将其衣袖给轻轻的扯在手中,低低的声音对其央告道:

“陈将军千万莫要轻易动怒?此事,人家主帅也不曾一口回绝与你我?如今,郑家水军已经被讨要回来,你我可慢慢筹谋此事,无需心急?”说罢,却是拉着陈近南的衣袖,就此走到自己所居住地的船舱之内,将舱门给关合上之后,而人避在房内窃窃私语起来?

而就在此刻,曹变蛟也奉了军令,从自己的那艘海船上,刚刚登临到了施琅的旗舰上来。却恰巧就听到了这位主帅,正对着二来开口询问自己可曾登船?急忙开口应诺了一句道:“回主帅,末将已然奉令到了船上。”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点了点头,便又对着施琅吩咐一句道:“施琅,如今既然在你的船上来商议此事?你总不能就让我等站在这船甲板上,在大庭广众之下来商议此事罢?如要那样一来,恐怕你我刚商议完毕此事,所商议的内容亦是早被人给传递出去了?”这位东北军主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着眼前的这位水军将军施琅言道。

而施琅也早就命人,去将船舱里的一个隔舱给收拾了出来,预备给几个人在此地商议军中机密之事?并且又特意的将十几个心腹军校,给布置在隔舱的一左一右,以防有人在万一潜至此地,来偷听众人的谈话,以泄露了军机要事?如今听到主帅对自己开口询问,急忙点了点头,对其回复道:“请主帅放心,末将早就命人在靠着船后舱尾部,将一间货舱给收拾了出来。并已经派下了重兵看守此地,保证绝无人能够听到我等所商议之事?”说完以后,却见这位主帅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自己点了点头,随后示意与其到前面与众人去领路?

施琅急忙转身,边往船舱里面走去,边又对着一名水军头目招了招手。那个水军小头目急忙迅疾的奔到切近,就见施琅伏在其耳边对其叮嘱了几句。那个水军的小头目听了之后,急忙连连点头答应着。待施琅对他吩咐完了之后,那个水军小头目随即便又退了下去,对着船上的一个水军吩咐了些什么?就见那个水军操起两只旗子,对着周围的海船将施琅的军令传递了下去。顷刻之间,就见有五艘海船脱离了整只的船队,列成纵队奔着倭寇的九州岛内港码头方向就行驶而去。而余下的海船,也组合成纵队,开始朝着大明朝的海域方向行驶了过去。

而在此时,众人已随着施琅步入那间隔舱之内。舱门在众人进去之后,就被里面的人给牢牢地关合上。守在外面的那十几个心腹,各自在手中抄着一把火铳,面向四外,就此站在原地静静的看守着,以防真的有人来此处偷听?几个人在这位主帅一力的坚持之下,分别在桌子四周围落座以后,施琅却又亲自给几个人将茶水给斟满了。随后,才坐回到原位之上。等着听这位主帅,将其所刚刚接到的消息,对着众人来讲述一遍?

却见这位主帅没曾开口以前,却先扫视了一遍众人脸上的神色?随即这才开口,将从自己老丈人那里所听到的消息,对着在座的几个人,详细的由头至尾讲述了一遍之后。而后瞅了瞅曹变蛟和施琅,便对着几个人开口询问道:“你们认为本城主对于此事,当该如何处理?难道说,就真的要派出一支人马,到大明朝的腹地之内不顾自己死活的去救援与他?并同时,为了他大明朝在辽东境内,在聚我全城兵马,与八旗铁骑誓死决战一番?”唐枫说到此处,便盯着在座几个人面上的神情。却见曹变蛟和施琅无不是就此陷入沉思之中,反倒是二来,倒亦是一脸的坦然,似乎在其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计较?

便对其问道:“二来,你莫非已经想出了什么好的主意不成?不妨当面说来,也好让我听听你之所言?如要是可以采纳?那我便依从与你的想法而行。”这位城主说完之后,对面坐着的那二位,也不由同时将头给抬了起来,朝着二来这面望了过来。打算听听这位特战队的头目,有何好的见解可以讲出来?

却见二来不由苦笑了一下,这才开口对这位主帅回言道:“城主你就莫要与我玩笑了?我又哪里有何妙计可言?只是,我觉得,你父所交代与你的这两件差事,都是极为难以完成之事?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我都怀疑,那封书信果然是老伯父亲笔所书的么?还是有人代为持笔?更或是,有人冒充了他的名头只为来欺骗与城主?若是以我之言,就对此事莫要加以理会?反正,你我又不是受了他大明朝的官位和俸禄?也没有必要去替他大明朝卖名去。曹将军施将军,你们二位以为如何呢?是该出兵相救与大明朝的京都?并同时在后面把八旗铁骑牢牢得给牵扯住?还是,我等照着原先的打算,先将冰雪城给发展起来呢?随后,再将鞑子从辽东全部的给赶出去?”说完,便将目光投向对面二人。

曹变蛟不由沉吟了片刻,随后便也开口言道:“我赞成与二来将军所言,他大明对我冰雪城并无任何的好处。我等也犯不上,倾全城的兵马来为其出生入死去?但是,倒是不妨由二来将军派出一队特战队校尉,前往北京城内。去与老伯父见个面,看其可是有何好的打算?并且,让这些校尉到时候,能帮什么忙,就帮什么忙?”曹变蛟话一说完,一双眼睛却是瞅着对面坐着的这位主帅,看其究竟是要如何决策此事?却见这位东北军驻帅,却又将目光投向到施琅的脸上。明显也是想要听听,这位水军将军对此事的看法?施琅本不打算,对此事加以自己得辩述?毕竟自己也是刚刚投入到东北军中来,一时脚跟站的还不是十分的平稳,还没有什么资格,去辨析此事。

可现如今,眼瞅着对面坐着的主帅,竟把目光投到自己这面,由不得自己不说?只得也是对其言道:“主帅,以末将看来,二来将军和曹将军二人所言,倒都极为的在理。我冰雪城又非是他大明的冰雪城,哪里需要奉其诏令出兵救援与他?何况,这本又是老伯父私下里写信来令你出兵的?只怕到时候,果真出了兵,也击退了李闯逆贼?大明朝以待危机解除,岂不就要反手将我们给收拾了?而如此一来,我等损兵折将,又为的那般?故此,我倒是赞成曹将军所言,派出一支小队,去听令于老伯所差。而对于辽东境内的八旗铁骑,主帅当小心行事才是。很有可能,以待李闯破了京都,八旗也会跟着有所行动?”施琅说到这里,却将话给停住了。

而施琅的这最后几句话,却是让这位东北军主帅不由对此大感惊异?真是不曾想到,这位军校出身的水军将军施琅,竟还有如此的见解,和如此长远的眼光?不免点了点头,对其赞叹道:“施将军这最后几句话,倒是说的十分的正确。他八旗铁骑如今,可正在等着这么一个机会呢?而李自成即便当真将京城给拿了下来,因其劫掠成性,却也根本就在京城是坐不久的?一是李自成此人目光狭隘,非是做大事之人,自己本身也看不到太远之处,只顾着眼前既得利益罢了。二就是,其人所制定下的一系列政策,无不都是为了在短期之内有效。而并非是为了长久打算,才制定出来的。一如开仓放粮,和纵容与百姓抢掠各富户人家。其早已然得罪了不少的人,其一旦兵败以后,必是不得善终。换句话说,此人只是顾着眼前,想要做几天皇帝过过干瘾罢了?岂不足以畏惧,倒是这八旗铁骑,方才是我等的心腹之患。故此,我决意以待八旗铁骑将兵马从辽东境内抽掉出去?我等便立即夺下辽东全境,以此作为根基,还有打通北面的高丽国的后裔领土?已使其连成一块土地。”听罢这位东北军主帅此言,整座舱房之内却一时竟然静默下来。

第九百五十九章三封信函惑心明,皇族流落一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