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诏曹将军,既然如今这座甜水站城堡,已然归到了我冰雪城的麾下?那么下一步,我等是不是该直接带着兵马,去直捣对方的老巢盛京城?给他多尔衮一个颜色来看看的好呢?还是按部就班的,现将盛京城的周围城镇,去给一一的拿下来?也使得盛京城彻底化作一座孤城?最后,在兵困盛京城,以求能把多尔衮给调回来?在对其施以致命的一击?”说完这一番言辞之后,却见这位冰雪城主目光,直接投到曹云诏的面容之上。
曹云诏听了城主开口,于自己相询,眼下东北军当如何而为?却并不急着开口对其作出回答?反而是稍稍沉吟一下,却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只是,见他既摇头又点头的,倒是将这位东北军主帅给弄得,竟有些开始糊涂起来?不免又对其开口问了一句道:“曹将军,因何先是摇头,随后却又点头?”听他如此一问,众将亦是不由跟着望向这位智将,不解他的此番举动,到底是因何而发的?
却见曹云诏走出来,朝着坐在上面的这位东北军主帅深施一礼。随后这才开口阐述自己心中所思?便听其言道:“末将以为,城主方才所言,是即对也不对?对的就是我东北军应当是采取,围点打援的计策。先拔掉盛京城周围的城镇,来使得这座大清国的京城孤立无援,且又让其因为外无粮草的周济?由此变成一座彻头彻尾的死城。只是……?”说到这死城二字的时候,曹云诏不由抬起头,朝着站在队列里面的乌兰托娅的脸上撇过去一眼,却见其神色坦然自若,并无听到自己这般唐突,以及有些明显恶毒的言辞,而生出恼恨和仇视之意。便也跟着将心放下,却又接着开口。
朝着这位冰雪城主继续言道:“只是,我们虽然将这辽东拿下来,可最好的就是让他多尔衮以为?我等也就仅仅,只想在这辽东境内的一块地境上好好地呆着。并不想再跟着兵过山海关,去与他大清国的兵马展开逐鹿之战?因为,目前而言,大明境内的闯军,尽管已然兵败,李闯逆贼,以及张献忠之辈,虽然具都是流民匪患出身?可也容不得一个鞑子,意图染指与中原这一片锦绣河山?自然,在多尔衮领兵闯进大明腹地之内以后,也会势必要遭逢到,各处起义的军队的誓死的抵抗和还击?由此使得他的人马大为的折损,可那些起义军自然也会消磨一些兵力。最终也就极为的期盼,会有一个较为正规的军队肯站出来,统领着他们继续抵抗与鞑子的军队?而由此一来,我东北军岂不就可少些阻力,来降伏与整个的大明境内的义军以及流民军队么?再者一言,林中百兽仍在,当送虎入林亦震慑之?而后,在借力打力,屠虎以败林中哀兽。自然而然的,就可使得我东北军人心所向。也为我东北军进入大明朝,并能借此时机,问鼎与大明的天下做好准备。但不知城主对末将所言,又是以为如何?”曹云诏的这一番言辞,直如同一块小小的石头,被投入一潭幽静的潭水之中。顷刻间泛起一片的涟漪出来,众将听了之后,无不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位智将。
如果然是照着曹云诏所言,去实施这个计策的话?旁的不说,这就相当于将八旗这只老虎,给亲手放到了大明的这座茂密的树林子里去。也就是借这些鞑子手中得刀,去为冰雪城东北军铲除掉那些异己。同时,也是为冰雪城来将那些有力与其一争高低的义军人马?全都借着鞑子八旗铁骑给一举剿灭掉。
自然,这也就为今后东北军踏入中原,可谓减少了不小的麻烦。同时,当东北军开始在辽东起兵之前,在冰雪城内立誓,当统帅兵马进入中原以消灭掉,这支亦使生灵涂炭的八旗铁骑的时候?东北军定会受到,包括大明朝的那些仅余的皇族们的热烈欢迎。至于中原的百姓们,也都早就极为期盼着,能有一支与八旗一较高低的人马?主动前来解百姓于苦难之中,驱逐鞑子这只虎狼之师,与荒郊野地之外?
而当东北军赶走了鞑子的铁骑之后,自然而然的也就会顺从与民意,坐镇这片大明朝曾经拥有过的花花江山。也势必会受到所有人,包括那些闯贼余孽,和各地武装义军的拥护和支持。只是,这些人都不会知道,是谁将这虎狼之师给赶进到中原里来的?虽然此计可谓绝对巧妙以及,可就是会害的,会有不少的中原百姓们,倒在了八旗铁骑的屠刀之下?这么一来,即便神不知鬼不查?黎民百姓也无从得知到这个阴谋?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辜负胸中十万兵,百无聊赖震以鸣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可就是伤了阴德。曹云诏给他所出的这个计策,若是放在这位东北军主帅,方建立起来东北军的时候?碍于军队的威信和名声?也是绝不会出此恶毒之计的。可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的这位冰雪城主心中,早已没了当初的那种妇人之仁。眼下的东北军,若是打算冲出辽东这块地界?
去与包括八旗铁骑在内的,诸多心怀野心的人,一同来争夺这天下?那就势必要玩弄一些手段出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难道说,东北军赶走鞑子,平定大明朝的内乱?而后就拍拍自己的屁-股,故作义气的转身,直如一个流浪的侠客一般离去?似乎这也明显有些过于痴愚?
“你等认为,曹将军所说的这条计策如何?乌兰托娅,你可还有何良谋?也不妨说出口来?”却听这位东北军主帅方朝着众人问了一句,他们对这位智将曹云诏所说的这条计策,有何意见之时?却又紧跟着,竟然又去对那位站在一旁正默然不语,只是抱着自己冷眼旁观的打算的乌兰托娅,竟也开口动问起来?
这可照实令众将对此,有些感到实在是惊异的很?毕竟在怎么说来,她乌兰托娅本身就为满洲人。她肯赞成与,这位智将的这条,明显就是要屠灭满洲人的毒计么?那么她若是一旦对此不予赞成?会不会也影响到那位,一直对其情有独钟的冰雪城主呢?这也是难以说得清的事情?
本以为,这位昔日的情郎,今日的,正在从辽东这片大地之上,亦自崛起的辽东新主是断然不会对自己来加以询问的?纵然自己与他当年,在坝上草原如何的心意相投?且又为了他,让自己后来吃了多少的苦楚?闹到最后,竟然索性抗婚不嫁。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由他身上而牵引起来的事情。
却又让这位冰雪城主如何能开口,来对着自己这本身为正宗满洲人的女子,再来提出,这明显对其以似乎有些不公平的询问来?却又让她来如何作答?令众人不由大跌眼镜的,却是这位本身为满洲人的乌兰托娅,竟然似乎对其所言毫无顾忌的?对其畅然作答道:“请主帅但以国事相论,莫要以私情夹在其中?”这两句铿锵有力的言辞,一经说出口来,立时便将在场众人的心,尽皆都给稍稍触动了一下。
而坐在上面的那位东北军主帅,在听了她的这两句话之后?也不免一时跟着稍有所动容。想了一想,便望了一眼,此时仍然站在大厅正中央的那位智将曹云诏。便缓缓点了点头,却是朝着众人开口吩咐道:“既然诸位将军都同意,方才曹将军所出的这条计策?那我等就照着此计施行。再无更改之理?”说罢却是从那把,被摆在上首的太师椅子上站起身来。轻轻走到了众人的面前,这才将脚步给停住,却又扫了一眼乌兰托娅。
却见这位大清国的格格,倒也正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二人不免相互对着一笑,而在这一笑之中,似乎蕴含了许多二人不曾说出的话,和对对方的心意,以及往日割舍不断的思念?却听这位东北军主帅,朝着众人又开口吩咐一句道:“今日就商量到此处即可,待会,还望众位将军,能够陪同与我,一起去探望一番魏大叔?”他的这句话刚说出口来,厅堂上的众将对此,立刻是纷纷表示赞成以及。
可就在此刻,突然就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的眉头,便为之一簇,似乎他又临时想起来一件,什么十分紧要的事情?却又顿住脚步,朝着乌兰托娅开口问询道:“对了,几乎将这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一个死?乌兰托娅,你那时对我讲说,你被人给押到了这甜水站城堡之内以后。在这里遇到了你的舅父,你这才得以获救可是?”说完,一双眼睛,却是盯着眼前的乌兰托娅,却看她又是如何来回答于己?
“那是不假,若是没有舅父大人,在这甜水站城堡内做官?今日,恐怕我早已被人给押赴到了京城?也早就被多尔衮命人将我给嫁到了科尔沁草原上的蒙古王爷?若是认真的说起来,当时若没有舅父肯对我伸出援手?在这个尘世之上,也就不再会有我乌兰托娅了?我也势必要追随父皇而去?”乌兰托娅话及此处,双眼却是微微一红。急忙抽出一方锦帕,轻轻抹试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却又一次抬起头,瞅着眼前站着的这位东北军主帅。
不知道,他却又因何忽然对自己问起这件事来?难道说,他是怀疑自己的舅父,在当初救下自己,却是有何别的企图不成?想到这里,正待在要开口,来替自己的那位舅父申辩一番?也好让他由此改变对于满洲人的看法?毕竟满洲人也不都是坏人,也不全都是嗜血如命的冷血凶手?
却忽然听得这位冰雪城主对其开口言道:“乌兰,你我本为夫妻,而舅父又不避危险,将你给救下来。你的舅父便是我的舅父,我当好好的对其拜谢一番?还有,如今在我东北军之中,能征惯战的大将可谓是寥寥可数。不妨,让舅父也加入到我们东北军队中来可好?只是,不知你舅父是否会同意呢?”说完之后,等着乌兰托娅的回言。
乌兰托娅做梦也不曾想到,站在眼前的自己的这个男人,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倒真是让她对此有些狐疑,同时,再芳心之内,却又对此感到极为的高兴和愉悦。本来,对于舅父肯冒着杀头的风险,将自己给救了下来?乌兰托娅在心中就有些想要对其报恩的打算,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与他?
眼下,这件事情却是迎刃而解了。既然这位东北军主帅如今都开口,欢迎自己的舅父加入到东北军队中来。那其余的将领们,自然也就对此无法加以反对的?毕竟,这些人只是东北军中的大将而已。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无处江山对月明,马蹄急促带刀归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而在这件事情上,这些冰雪城内的文臣武将们,却绝无可以左右这位冰雪城主的权利。只是,若是自己果然同意,让他将自己的舅父,给送进东北军的队伍当中去?同时他在看在与自己的情分之上,在将自己的舅父给任命为一个偏副将领的官职?如此一来,岂不也似在大清国的当初,皇额父因为那些贝勒爷都是自己的子侄和兄弟一般,就对这些人大家恩赏,且又无亲不加以委任。
弄到最后,却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兄弟手中。而似这种任命外戚和自己的近亲为朝中官宦的做法,是绝对不可以,使其流入到这才新兴起来的,辽东百姓心中的希望,这座冰雪城内来的。一念至此,乌兰托娅却是朝着这位冰雪城主开口谢辞道:“还望城主能够收回这个想法和打算?岂有,因与乌兰托娅一人的缘故?就胡乱任命外戚为朝内官宦的道理?历史上,不乏外戚得了权势之后,所做出的种种倒行逆施之事?臣妾,不敢亦一人之专宠,使得臣妾的近亲,亦是都受到城主的恩泽?官,乃为国之神器,岂有私下相受之道理?”令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想到的,却是乌兰托娅开口就果断的拒绝了,这位东北军主帅所提出来的建议,且将自己家中近亲的官途,亦给彻底的堵死。
看得出来,这乌兰托娅倒真是一个奇女子。这让众将对其也是更为的佩服不已,一时无不都将目光,投到了乌兰托娅的身上来。却听得东北军主帅唐枫笑着对其言道:“乌兰,莫要对此过于担忧。我唐枫任用人,绝不视其出身如何?且又与本城主有何牵连在内?只是问他可有能力,做好自己的事务罢了?若他一旦,持着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恣意惹事?那本城主也绝不会看在任何人的情面上,来对其法外开恩的?”说到此处,这位冰雪城主却是稍稍的停顿了一下。
复又接着往下言道:“更何况,在任用了你的舅父,来为我东北军中的将领以后。可以使得那些,即将要被我东北军去攻打的,那些驻守在各处城镇里的满洲人将领们,也都晓得?我东北军并不拒绝与他们的加入?且若是还立有战功在身,冰雪城内对其也当不吝啬其赏赐的?乌兰,你这就去将你的舅父,与本城主给请到这大厅之内可好?也好让我等都来结识一下,这位舅父大人,又是有着怎样的英姿?”在这位东北军主帅,说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然十分难得的,有意对这位乌兰托娅略带些调侃得说了这么一句话出口?
乌兰托娅却稍稍沉思片刻,这才对其回复道:“只恐怕我这位舅父,此时已然不在甜水站城堡之内了?他在救下我之后,就已经猜得到,一旦这个消息,被多尔衮给听说到了之后?那个多尔衮又会如何来处置与他?而我这位舅父的老宅,和家中的那些亲人家属等,全都在老寨之内。一旦多尔衮打算对其动手?那就势必要先派出人手,去将住在老寨内的,他的福晋和我那几个表兄表妹等,都抓到盛京城那给致以重罪不可。而我舅父是打算,将他的家眷,全都给从老寨之内救出来以后?就带着这些人远奔到黑龙江去?”说到这里,乌兰托娅停住了口。
而今日真是让厅中的众将,还有这位冰雪城主无不都甚感惊异不止?最初本还以为,若哪位乌兰托娅的舅父一旦若是得知,这位东北军主帅,若是有意要来重用与他的话?那他定会及早的赶奔回来?也好能在东北军中混上一个好的出身?再者一言,他又是乌兰托娅的舅父,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会对其稍加以照顾的。
可就全然不曾想到,这位舅父大人,不仅是无意留下来去当东北军的官员?且还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的家眷,从那满洲人的老寨之内,给全部都接出来?也好能够带着这些人,抓紧时辰赶路,去绕走黑龙江,远远地避躲开这位弑兄的贝勒爷多尔衮去?众人在此之前,真的还是不增见过,有人不肖与去当什么官员的?
如今,竟然在这满洲人当中发现这一朵奇葩?不得不令这些人,对这位舅父大人更是感到越发的好奇起来?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在大厅门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吵嚷?听在这些纷乱的声音之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却是显得极为的高亢和洪亮?就听此人高声对着,把守在大厅门口的几个军校呵斥道:“我并不是要打算,闯到大厅里面去见你家的什么城主去的?你至于我通禀一声,与他讨一个令箭?或者是一个口令也可?只要能让把守城门的人,将我给放出甜水站城堡门外?我便就可立即离去,绝不会去朝着满洲人通风报信?说你等已然得过了甜水站?且,我只是要远避祸事罢了?若是你等再要不肯与我进去通禀一声?可就莫说老将我与你等不留客气了?”听着声音一下就此沉寂下去。
众人听了之后,不由越发感到对此人有些好奇起来?也更想看看,这个自称老将的人到底又是哪一位?唐枫听得,倒是甚觉新鲜不已?可众人包括这位东北军主帅,都不增瞧见,就在方才,当这位大清国的格格乌兰托娅,听到了此人的叫喊声之后,脸上却是流露出一股子,难以置信的神情?慌忙朝着眼前这位冰雪城主开口相求道:“唐枫,你且先莫要让人赶他走?我听此人的声音动静?竟似乎就是我的那位舅父?大概是他出不得甜水站的城门?这才来寻你讨要一支军令来的?”乌兰托娅说着,也不去理会与这位东北军主帅,到底是否同意命人将厅门外的人给召唤进来?却抢先自己先奔了出去,转眼乌兰托娅就已经跑出大厅门口之外,身影一闪,却就此消失在大厅门口处?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独见北风鸣晚角,雨雪蜂拥塞云低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眼瞅着乌兰托娅,都如此急冲冲的抢步奔了出去?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也跟着不断的猜疑着,厅门外的来人,又究竟能会是谁?难道说,真的就是乌兰托娅的那位舅舅?却也急忙脚步匆忙的,朝着大厅门口行去。眼瞅着这位东北军主帅,径自朝着大门口走过去。厅中的众将如何肯再留在大厅之内?
也都急忙纷纷跟了出来,却见在大厅门口前面,离着足有七八步远的地方,站着两个人,此时似乎正在说着些什么?而此刻天色已然逐渐的慢慢黑暗下来,而众人却又站在大厅门口,虽然在大厅内早就已然掌起灯火,可在这园中却并不曾点起灯笼和火把。天上浮现出半弦弯月,借着天上的月光望去?
却见,站在乌兰托娅的斜对面的那个人,是一个看上去,岁数似乎不算甚大的男子?却是长着满脸的络腮胡须,身上穿着一件带有箭袖的白色缺襟长布袍,而在缺襟长布袍的外面,却是罩着一件毛皮砍袖半截子。时值初冬,夏季的凉帽也早已被更换成一顶黑色暖帽。垂挂在脑后的大辫,即粗且又黑又亮,发梢处,照着满洲人的习惯,系着染有颜色的生丝。而在其腰上,挂着一件法都,也就是荷包,这也是满洲人必备的东西。
这位东北军主帅将此人,足足打量了个上下来回,这才迈步走了过去。朝着乌兰托娅笑着开口问道:“乌兰,这位不知是哪一位?”尽管心中依然猜到了,此人大概有可能,就是乌兰托娅嘴里提起过的那个舅父?却还是故作不知的,朝着乌兰托娅开口打探道?而就在这位冰雪城主,方才朝着二人身边走过来之时?
那个男子也将这位让人看上去,显得稍有些年轻的东北军主帅,扫视了几眼,却是并不主动开口与他打个招呼?只是紧闭双唇,默然无语的盯着来人。虽然此人脸上神情和目光,都显得极为的无礼。且从其目光之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乌兰托娅的舅父,根本不曾将这位城主给放入自己的眼中。
乌兰托娅听到了唐枫的问话之后,急忙扭过头来,对着这位冰雪城主笑着言道:“唐枫,这位就是我方才与你提起过的,我的舅父乌勒托。他是想要……?”还不等乌兰托娅讲话给说完,却见那个男子往前跨上一步。面色显得倒是十分淡然,朝着眼前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开门见山的言道:“你就是东北军的主帅么?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相商?你可否与我一支军令,也好让我离开甜水站城堡?我此次,并非是去与多尔衮通风报信去的?乃是为了回到老寨,也好将家里的人都给能及时的接出来?也免得他们在遭了多尔衮的毒手?”这个男子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位冰雪城住。一旁站的乌兰托娅,没有想到,自己的舅父居然是没有拐一点的弯,也根本毫不避讳的,就朝着这位与他初次相逢的东北军主帅,提出自己的要求来?由此可见,此人素来都是直来直去的。
“唐枫,我舅父也是老寨里的穆昆达,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讲?就是我们族中的尊者。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他要站出来主持杀猪办家祭。祭祀祖先,共贺丰收,并祈祷全家安好,人畜兴旺。而他在老寨里,也是有着一定的声望。尽管不是如同各旗旗主显得那么的尊贵?可一旦在族中升起各种纠纷的时候?都需要靠着舅父去调节的。还望唐城主能够与我一支令箭?也好让我送舅父出了甜水站城堡,早一日能赶回老寨?”乌兰托娅还从来都不曾,似今日这般和这位东北军主帅以官面话来相商过?倒让这位冰雪城主听了之后,不免甚感到有些惊异?
而就在这位东北军主帅,正待要开口,将此事给应允下来的时候?却忽然感到自己背后有一个人,轻轻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袍袖?不由感到有些奇怪的,回过头望去?却见在自己的背后站着一个人,却正是那位智将曹云诏。一时更是感到有些惊异,压低声音对其探问道:“莫非曹将军认为,不该将此人给放出甜水站城堡外去么?还是此人,另有所它图?”尽管对于乌兰托娅,这位城主是极为相信的。只是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舅父?却并不敢保证。由此,才对着曹云诏问了一句。而对于这位智将,这位东北军主帅始终对其都是十分信任的。
却见曹云诏微微摇了摇头,对其也压低声音回复了一句道:“依末将看来,乌兰姑娘的这个舅父所言,到是绝无半点虚假。”听到曹云诏这么一说,更让这位冰雪城主一时感到有些弄不明白?不知道,这位智将的话中,到底是蕴含着怎样的涵义?不由盯着曹云诏,等着他说出他的看法?或是别的什么建议来?
曹云诏果然又接着开口往下讲道:“末将以为,既然乌兰姑娘说她的这位舅父,是什么穆昆达?既然其身为族中较为尊贵的人?那是不是也能,对于我军前去攻打满洲人的那些城镇,来出一份必不可少的力量?当然,当务之急的一件事情?我等就是先要帮着他,去老寨里将家眷给他救出来?也好以此定下他的心?好能使其能死心塌地都跟随着我东北军?只是不知城主对此可是同意否?”曹云诏说完这些话,却是小心翼翼的朝着乌兰托娅身后的那位舅父面容上扫去一眼。却看到这位舅父乌勒托此刻,也正瞪着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这面的二人。
乌兰托娅眼瞅着那位汉人将军,和这位东北军主帅,亦不知谈及几句什么样的话?却见,这位冰雪城主的目光,此时频频的朝着自己身旁的舅父的浑身上下扫视着?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舅父方才所言?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舅父是满洲人,又不曾于眼前这群汉人将领打过交道?
谁又能够不对他,就在东北军刚刚得过甜水站城堡之后,他却又突然就要离开甜水站城堡,而不抱有一丝的怀疑呢?谁能又可以保证?他在离开甜水站城堡之后,不会转过身,就近寻到一处满洲铁骑驻扎的城镇,去将对方给引领过来?以对东北军施以致命的一击?就在当年,东北军中的将领都可以背叛与这位城主?
对于这个外人而言,又如何能让人相信与他?即便他救下了乌兰托娅的性命。“这位东北军的主帅,要杀要放,你到是与我一句痛快话?莫要在此一味的迟延?反而误了我回去救出家中老少的良好机会?”那位乌兰托娅的舅父眼看这位城主,就在听了那个大将的几句话之后,却变得一时竟然沉默不语起来。且在其眉宇之间,自己分明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是不太相信的,索性就与他挑明了说。
却见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反而是摇了摇头,嘴角处挂着一丝的笑意,走到他的身旁,对其开口言道:“既然是乌兰的舅父?而我也与乌兰早已经结为夫妻,自然也当叫你一声舅父。方才舅父乃是误会与我等了?我等并不是不打算放舅父离开此地?只是我想,自从以前我等袭击过老寨之后?咳咳。”一说到自己从前,领兵带将的袭击过老寨?就见对方的目光忽然朝着自己直射过来,且在这目光里,分明感到有一丝胁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