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青直觉幸子的衣服会很流行,因为在这个逐渐开放的年代,人们被压抑了多年的追求和热情会释放出来,她们会对一切新奇的好看的东西产生兴趣。而随着电视机的普及,这种流行风潮绝对是全国性的。
《血疑》对于国人来说,就像是打开了一扇跟上世界潮流的窗户。
一听会有别人也跟着做,王朝英就急了:“那咱们要马上开始啊!”
苏采青说:“所以我才把你请来,和你商量这个事情。我可以尽快把衣服打版出来,你去联系厂子准备生产,另一方面还要找销售渠道。”
王朝英立马说:“这个交给我了!我回去就给服装厂那边打电话。”
苏采青点头:“好,我肯定两天内把版打好。对了,还有资金,跟服装厂下定,大概需要多少钱?”
王朝英说:“我记得朝阳服装厂是100件起得话,定金五毛钱一件,500件的话,定金三毛钱一件,奋斗服装厂呢,100件就是八毛钱一件,1000件就四毛,2000件就两毛这样。”
吉阳这边有好些服装厂,和织染厂、纺纱厂等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链条。
苏采青说:“你给我写一份表,回头你带我去各个厂跑一跑,看看他们的效率和质量。”
“没问题!就明天吧,明天我放假。”
“可以!赶紧吃饭吧,吃完再说。”察觉到两个人太投入,吃饭都停了,苏采青忙把注意力拉回了吃饭这件事上。
吃完饭,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相关的事情,黄自力来接王朝英了,王朝英都有些不想走,恨不得在苏采青家住下。
送走王朝英,苏采青立马开始用之前做衣服剩下的材料连夜打版。她实在是迫不及待了。这样一个明明白白的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她要牢牢地把握住。
第二天,王朝英就带着她去几个工厂转了转。因为王朝英是机械厂厂长的闺女,这几个厂子和她家都熟,因此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跑了一天后,两个人敲定在奋斗服装厂生产。
“好了,采青姐,你说咱们这次要做多少件?”
苏采青说:“我把衣服打版了s、m、l、xl四个尺码,到时候s.m.两个各做五万件,l.xl各做三万件。”
王朝英顿时被呛住了:“加起来十六万件了!咱们能卖的出去吗?”
王朝英之前想的是,做个两三万件就差不多了,不然满大街的人都穿幸子的同款不成?
苏采青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绝对能,我这还是因为奋斗服装厂的生产能力就那么高,才只做这么多呢!不然我还想做更多!”
考虑到现在的交通运输能力,以及信息传播速度,苏采青才没张更大的口。
王朝英发出啧啧的感叹声:“我以前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现在看来,你胆子比我还大。”
苏采青摇头:“这哪里是叫胆子大?这是我根据自己的观察判断做出的结论,不是乱定的数字。接下来,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注册一个服装品牌,咱们的衣服都要贴上咱们的标签。”
“这个我了解,就是做牌子嘛,就像大家买单车就买凤凰和永久的,照相机就买海鸥的。”
苏采青笑说:“行了行了,我知道就你聪明。”
两个人分工合作,王朝英去以两个人的名字注册了一个采英的品牌名。苏采青打好版,就去工厂沟通生产事宜,面料也是她亲自把关,用的是一种轻软飘逸的混纺布料。
两个人一起凑钱出了第一笔定金,交给了工厂后,工厂的生产线就投入到了生产幸子衫的事情中。
看着制衣厂的女工们熟练的裁剪布料,分拣后送到缝纫车间缝制,车间纱线布料飞舞的景象,苏采青被勾起了一些遥远的记忆。
王朝英说:“真没想到,这事儿还是咱们三天前做的决定呢!”
苏采青笑了笑,说:“这个事情本来就是要抢个时间,越早开始,越有优势。走吧,咱们还要继续去找销售渠道!”
虽然品牌是注册了,衣服也开始做了,但是谈下来愿意销售这款衬衫的商店,还没有多少。
苏采青和王朝英说:“这吉阳的百货大楼和路边的店,就交给你了,我呢,就去给更远的服装店打电话,上海那边我也要试试。”
“上海?那边会要咱们的衣服吗?”
此时的上海,就是全国的流行风向标啊,什么东西是上海买回来的,大家就觉得特别潮,特别厉害,哪怕一块饼干也是如此。
苏采青说:“为什么不要?上海的时髦女郎更多,她们也会喜欢幸子衫的,那边也会流行起来的。”
王朝英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苏采青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她又莫名觉得肯定可以!
忙活了一整天,苏采青回家里,走在路上,就远远听见家里热闹极了,满地跑的儿子看见她就喊:“妈!大舅回来啦!”
苏采青应道:“我知道了。”
“还有六舅,七姨八姨也来啦!”难为一张小嘴叭叭地没叫错人。
苏采青进了院子,就看到几个人在院子里要么蹲着要么站着,除了苏大壮她之前就能一眼认出,另外几个就显得有些眼生了。
当初还是苏无妹的苏采青嫁到城里,几个弟弟妹妹还没长大,和现在的样子差别很大了。
看到苏采青,苏大壮就笑喊:“五妹!你回来了!”
其他人看到她,都露出惊艳艳羡惊叹等不同的表情,嘴里都乖乖地叫了五姐。
此时的苏采青头发剪短了,稍微烫了烫,比别人齐耳根的短发就显得新潮不少,上身一件白色衬衫,下面一条青黑的裤子,脚上穿着高跟鞋,看上去漂亮又洋气。
别说几个弟弟妹妹,连苏大壮都觉得才一个月没见,苏采青又变了不少了。
苏采青叫了大哥后问:“怎么都在这外面喂蚊子?”
“你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我们也不好意思坐。”
苏采青嗔怪地说:“弄脏了再收拾就是了,反倒是让别人看到客人都站在我家门口,显得我招待不周不会做人了。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