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机会?”女子原本暗淡的双眸在听完她的话后瞬间亮了起来,一时间星眸带水,竟比头顶那水晶吊灯的光彩更为夺目。
张寅道:
“在离岛上,身份最尊贵的人就是秦爷,只要是秦爷下的令,不管是谁都要遵从。良吟,明天就是每一年的新人品鉴会。所谓的品鉴会,其实说开了就是每个领事坐在一起挑人。
虽然你们是作为媚方种子进来的,但是不排除这些人中会有几个有其他的特长。而品鉴会,就是负责把这些特殊长处的人挑出来去适合的地方。
就比如一个容貌只是中等的女子同时也非常的聪明,那么让她学习媚术以色伺人的话未免太过浪费,不如就让她改投商术,商战之上,女子的容貌若是不俗,也是一个潜藏的优势!”
见良吟的面色有些懵懂,她方又接着道:
“其实在离岛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媚方的所有新人都可以去诱惑一下秦爷,倘若引诱的秦爷动了欲|念,那么就可以提出任何一个要求,不管是杀人越货还是荣华富贵,即便是离开离岛回家,都可以达成。”
刻意的隐去此要求要在离岛待满三年这一条,张寅抬眼看了下良吟,见她的面色有些波动,又加了一把柴火:
“虽说秦爷不近女色,但这好歹却是个机会,良吟,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让我再想想吧。张寅,多谢你了,我先回房了。”
良吟一脸的恍惚与犹疑,张寅便知她心里其实已经动了这份心思,于是便笑笑示意自己也要睡觉了。
良吟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瞧见床边还有些微的血迹,却再也不怕了,兀自走过去就瘫在了床上。
方才在张寅面前的恍惚犹疑统统散去,眼里一片冷漠。
其实这死人并不可怕,世上最可怕的却是那猜不透的人心。
张寅在误导她去勾引秦爷?为什么呢,她与张寅不过是住在一起几日,按理说她应该没有害自己的动机。
可是这般丝丝入扣的分析,潜在的告诉她如果她不想将来成为玩物,就只有去勾引秦爷这一条。
对于一个不想成为媚奴一心只想回家的稚嫩少女来说,完成这样的挑战就意味着可以回家去,这该是多大的诱惑?
眼里的眸色越来越冷,唇角都不自觉的勾起讥讽的弧度。若是没有前世的经历,若是她如今真的只有16岁,那么她定然就相信了。
莫说勾引那个秦爷不成功后的一系列的后果,单就是勾引成功了,引起了男人的欲念之后就真的能够全身而退吗?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
而且既然品鉴会有引诱秦爷这一条,就说明此人定力过人,不好女色。像这种人必须是要么不动,若是动了欲念,那就必须要得到!
双手攒的死紧,指甲刺破手心的疼痛唤醒了良吟。她起身去洗了把脸,再次躺在床上时,眼里一片清明。
若非没有殷流钦的提醒,说不得她已经被张寅说的动心了。
上岛之前的那一面,殷流钦曾对她说过两句话,一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他,二,上岛之后一定要远离秦爷。
眼前浮现爷那双淡漠如寒潭的眼睛,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今晚在撞到他的那一刻,看着他那张冰山脸时,不是不害怕的,她怕他会嫌恶她,却不想男人竟然还把自己的身子又往他怀中压了几分。
当自己的软嫩贴上男人的胸膛,尤记得那坚硬结实的触感。男人在西装掩盖之下有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若是前世的自己,想来是对这样的男人很感兴趣。可是今晚在那般近距离的接触过之后,她突然对这男人从心底生出丝丝的畏惧,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烈火,不能靠近,只能退避。
想到此竟是了无睡意,辗转反侧,以致于早上起床后盯着两只熊猫眼。
这一晚睡不好的,除了良吟,还有秦墨。
秦墨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去浴室冲了把澡,躺在床上。
却了无睡意,总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少了什么东西,想起不久之前紧拥在怀中的那副娇软纤细的女体,还有自己当时似被蛊惑一般生出的欲|念,薄唇不禁抿起,眼神变得暗淡。
真没想到,时隔八年之后,他竟然再次对女人这种生物产生了欲望。甚至对方根本无心撩拨,穿着也不算暴露,可不过就是瞥了几眼,老二便不争气的硬了。这究竟是为何?
他已经八年没有进过女人身,对于女人,除了需要尊重的公事上交际的,其余一概漠视。
也难怪今晚秦肃那小子满脸的震惊,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对着一个不过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能产生这般汹涌的情潮。
然而不管怎样,事实就是事实,他秦墨从不是面对问题就逃避的人。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一,既然有了感觉就不要掩饰,把那女人要了便是。
暂时不动那女人,静观其变,找出自己对她有“性趣”的原因,再看是否要吃掉。
想清楚之后,秦墨便闭上了眼睛,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八点,主楼的第一居室。偌大的厅堂中一共聚了近百人。秦墨坐在上首,下手的左手边坐着秦鲁,祁末,而右手边则坐着徐曼与于方。
良吟隐在人群中,并不冒头。所有女人点到名字之后都出列上前,走到那几位大佬面前空着的场地上。类似于中医一般的望闻问切,四位主事者的视线依次落在下首女生的身上,其后开始一一提问。
徐曼一般只看脸,而后再看身材,之后问的问题便尽数与身体相关。
祁未则总是先去注意女人的手,看过之后通常都不会说任何话。
秦鲁更是闷葫芦一只,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位女孩子走了过场,他只是冷冷的扫过一眼再也无话。
而于方倒是精神不错,虽然年逾七十满头白发,然而每个少女出现她都会提一个问题,问题五花八门,良吟猜测,应该是考研智力相关的。
良吟原以为品鉴会,会是前世见过的那种所有女人脱光衣服站在一排任人品尝挑剔的香艳场面,谁知竟是这般与高中口语测试大同小异。
三十几人走过场下来,不见有任何一位被哪位点中,只有徐曼的妹妹徐眉一直拿着在记录着什么,期间不时的抬眼去看刚刚过场的每一位少女。良吟猜测约莫这是分工,虽然同是进行声色教育的人,但是也分三六九等,这是要把好的与差的分开吧。
很快就轮到了良吟,良吟出列上前,背脊挺直站在那里,神色浅淡。
照例是徐曼先动,用眼神细细的打量良吟一番,这次却没有开口说话,只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祁未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于方更是笑而不语。
良吟被这样的情形弄的有些蒙,这是什么情况?!
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似有深意,每个人却又都笑而不语,道是装高深莫测很好玩么?
蹙了蹙眉,不想最先开口的人竟是秦墨:
“听说,你想挑战离岛每年品鉴会都没有被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