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听见那笑声止了,一道清冽如山泉的声音响起,万分的熟悉:
“赵良吟,你倒是真的不害怕。”
良吟猛的睁开双眼恶狠狠的等向站在她面前的殷流钦,只想爆一句粗口。呢吗!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生气了?啧啧,生什么气呢?我可是怕你害怕,特意过来陪你的。”
良吟眉眼高挑,摆明了不信。
殷流钦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秦墨?
不,不会的,她相信自己的判断,那秦墨虽然是对自己有点兴趣,却还没有到那种能把自己纳入麾下庇护 的地步。那么这个殷流钦?
良吟直直的看着殷流钦,眼睛一眨不眨,明珠般莹润的少年在这样的目光下却是明显的恼了:
“喂,赵良吟,你小小年纪的,对人都是这样防备的么?”
防备?难道对着陌生人防备还是不应该的事么?
良吟无语的转头看向头顶,那殷流钦却是缓缓的走到她面前来,双手毫不犹豫的搭上她的肩膀,颇有些懒洋洋的道:
“看你摆着这副冰山脸我也不想凑过来好吧,我只是觉得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赵良吟,你觉不觉得我们很像?”
像?!她们两个有什么像的?
良吟不耐的翻了个白眼,而后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当她慌不择路的跑进那个虚掩的房间,看见的那一幕。。。
明珠般的少年被褪光了衣服压在肥胖男人的身--下,身上似乎还有几道明显的红痕。
虽然。。虽然那肥胖男人最后被他一刀毙命,可是那种明明是男人却居于男人胯下的屈辱。
良吟面上浮起一丝凌厉,如果想象指的是这个的话,他们倒真是有些相似,只不过他是可以用手毫不犹豫的结束别人的性命,而前世的她却只能在一具具恶心的身体下媚笑着承受。
往事不堪回首,光是想想良吟便一阵想呕。
对着眼前的少年感觉又有些复杂起来,半是厌恶半是怜惜。
“我想起了,赵良吟,我说为何我会这样喜欢你,原来是你像我姐姐。”
少年清冽的声线突然高昂起来,面上也透着明显的欢喜。良吟又是一怔,搞不清这殷流钦到底是随口拈来的说辞还是真的像。
然而殷流钦却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倒好似这些话说了就是说了,没有任何的意义一样。他对着良吟伸出手来,手心里赫然放着一枚 似柳叶一般的青碧树叶,而后在良吟疑惑的眼神中把树叶拿到唇边就开始吹起来。
吹的是未知名的一首曲子,曲调轻快,有些像山野小调的感觉。良吟此刻已经完全被他弄糊涂了,搞不清他到底是来干嘛的,不过这曲子的旋律却着实不错,她不过听了一会就入了迷。
一曲终了,对着良吟舒展的眉眼,殷流钦笑的得意:
“想不想学,想学的话我教你。”
那个晚上,明明应该是关禁闭与尸体为伍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演变成她和殷流钦学着用树叶吹曲子了。
清晨她醒来时身旁早就没了人影,若不是地上还有一片皱着的树叶,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境。
她稍微把自己给整理了一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开锁声。她出门时阳光白晃晃的很是刺眼,不由的抬手去遮。待习惯之后方慢慢正常的睁眼。
许是她的气色太好,又许是她的表现太过从容淡定,那两个奉命来接她的大汉看了之后面上俱是惊诧。
很好,走在前往训练厅的路上时,良吟想,徐家姐妹和那群女人必然是要不开心了。等到了之后,那些人看见脸色红润的良吟也着实不悦起来。
徐曼却比昨天沉住气许多,她优雅的冲良吟摆了摆手,示意她回自己的房间去梳洗。之后的接连两三天内她都没有再为难过良吟。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良吟反倒开始警戒起来,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果然,四天后的中午,秦严把她带到了秦墨面前。
数日未见,男人依旧,看着她的眼神透着明显的侵略性,他只是翘着二郎腿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然而那动作由他做起来却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只待下一秒就把他的猎物扑到在身下撕碎。
微微的移开视线,良吟躬身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的道:
“未知秦爷找我过来是?”
男人饶有趣味的盯着她,薄唇勾出戏谑的笑:
“我要离开岛上一些时日,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
这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了。和他一起去?以什么样的身份?贴身保镖么?她的身手虽然在秦鲁的指导下有些长进,然而对付练家子还是不堪一击。
而且如果和秦墨出岛,谁知道会在发生什么事情,这个男人本身已经够危险的了,如果再周旋在他的同类一起,只怕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够看的。
敛眉,良吟道:
“秦爷,课业未满,我若是跟在秦爷身边只会是累赘,等鲁主事肯定我的身手之后良吟再跟在秦爷身边保护吧。”
保护,她真以为她能保护他?
秦墨一声嗤笑,却还是挑着眉道:“我走之后你一人留在岛上,说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良吟双眸猛的瞪大,她侧目看着一脸洞悉的男人。原来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回岛上之后一直被针对的事情?也知道上次她被关暗室的事?可是他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对他的引力其实没有她认为的那么深?
一阵挫败在心底慢慢生出,有那么一刻良吟竟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一定征服这个男人的念头!让他不再这么高深莫测,不再这么的置身事外!
“退下吧。”
秦墨声音淡淡,一副兴致缺缺 的摸样,良吟依言退下,却在心中对自己道。留下来是对的,尽管危险重重,但是这些早晚都要面对,没有人能佑护她一辈子!
秦墨下午便坐私人专机出了岛,自飞机普一消失在天空。徐曼对冷笑着冲一脸惆怅的妹妹道:
“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