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男人的声音太过恶劣,良吟想都不想下意识的就开始反驳。孰料男人闻言竟然搂着她的腰肢低低的笑了起来,间或夹着一句:
“赵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可是我在挟持你,在一个挟持自己的男人宽衣解带的洗澡,不是勾引又是什么?
只怕是你因为长得难看没有人追求,所以在遇见我后就想投怀送抱把自己推销出去吧。”
那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要多欠扁有多欠扁。良吟咬牙,只觉得心头有火苗腾腾的往外冒,费了好大心力才把讽刺的话忍住,她可不想继续和这男人胡搅蛮缠下去。
是以良吟就当没听见,心里只打定了一个主意,如果这男人在敢对她动手动脚什么的,她一定豁出去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垂了垂眼帘她开始睡觉,本来心下一直暗自警惕着还以为男人会再继续找麻烦,谁知他竟是收紧了双臂把头埋入她的后颈也开始安稳的睡起觉来。
许是被良吟的恐吓给吓着了,一直到天亮隔壁那屋都没有任何动静。良吟一夜无梦,醒来时太阳已经洒进了房间,本就是盛夏,空气也似乎慢慢变得灼热,而秦墨却还在睡,呼吸绵长。
良吟放轻了力道扳开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理了理衣服就要下床,身子刚动背后就伸出一双大手,又环在她的腰际把她整个人扯回了床上。
“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会。”
男人的声音沙哑中透着些微的鼻音,一副美梦刚醒的混沌模样。
一整晚都熬过去了,自然不会在乎这一点点时间。是以良吟并没有抗拒,乖顺的倒回了男人的胸膛继续安睡,约莫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光大亮,良吟是被秦墨用手推醒的。
“女人。醒醒,别睡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男人衣着整齐的站在床头,头发微湿,面上似也修理了一番,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良吟很是惊奇的看着他,想不透他如今这副三级残废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见她睁眼,秦墨的眼里竟然破天荒的浮现出一丝笑意,只听他道:
“赵今小姐,昨晚的事谢谢你,我的人已经找来了。我也该走了。这张卡和名片你都拿着,卡是感谢你帮我的报酬,名片上面有我电话,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帮忙。”
良吟低头去看,手心里果然多了一张黑卡,和一张烫金的名片。名片上是黑色的楷体字。
“z城秦氏财团董事长:秦墨。”后面附了一串号码。
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良吟心想秦墨这番倒还有些对待恩人的态度,想来他定然是没有认出她,若是他发现了她就是赵良吟,只怕把她生吞活剥了心思都有了,毕竟自己可是毁了他一整个离岛。损失的财产只怕是用千万做单位也不为过的。
心里转了无数个弯,面上却是一片受宠若惊的神色,女人的眉梢高高上挑,声音是明显的谄媚和逢迎:
“原来秦先生竟然是秦氏的总裁?那。。先生要是昨夜说了。。我也不会。。不会那样。。”
“不会哪样?”
良吟心想自己此番势利又媚俗的反应应该是秦墨最为厌恶的。却不想男人竟突然凑过来,一张俊脸几乎就要贴到她的脸上,鼻息相贴,她身子能清晰的感觉他呼出的热气:
“哦?赵小姐的意思,若是昨夜知晓了我的身份,就会抛开对丈夫的忠贞,可我欢愉一番么?”
良吟一窒,直觉是这男人的脸皮简直是厚极了,对于一个第一次见还救了他小命的人,他竟然能是这么个不正经的态度。是以为了表现出正常妇女应有的羞恼态度,良吟决定“娇羞”的转过头去,不理他,端看他下一步待要如何。
没想到出乎她意料的,她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竟然是往门口去的,不一会儿又听见开门声音,还有秦墨低沉而威严的声线:
“我们走吧。”
“是,秦爷。”
整齐划一的声音,透着股隐隐的煞气。良吟心道这种气势绝对不会是一个人发出来的,原来秦墨的人竟真的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所有声音都没有了,良吟小心的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门口去看,发现秦墨竟然真的带着他那一帮属下就这么走了。
天要下红雨了?那男人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良吟激动的一拍脑门,恍惚才记得,现在她已经不是赵良吟,而是一个难看的陌生女人,秦墨会对她在意才是有病!
捏着黑卡,良吟眼底俱是笑意。这一次男人不但没有认出她,还白送了银子,她这算不算是赚了?
起初的几天良吟还有些怀疑,过的小心翼翼,生怕秦墨那边会有后续的麻烦,然而如此平静的过了一个多月后,她终于相信那男人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隐约的失落感又是怎么回事?
且说秦墨这边,普一回到z城,便对跪在地上请罪的秦鲁道:
“去把殷董事叫来。还有,把这个拿去送给仓木和三年前放在那里的头发化验比对”。
男人修长的手掌中拿着的紫色手帕里露出几根长长的发丝。
52.纠缠
男人坐在紫檀木制成的书桌前,腰身微侧,左腿搭在右腿上。姿态明明极其闲散,浑身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顺着男人的长腿往上看去,是包裹在藏青色西装衬衫下精壮有力的胸膛。
殷流钦垂了垂眼帘,视线又上移了几分。
古铜色的皮肤,浓黑如墨的眉,近似欧洲混血的高直鼻梁,薄薄的唇,坚毅优雅的下颚。这是一张冷硬如西方雕塑般线条轮廓无可挑剔的俊美脸型,而那张脸上最引人的莫过于那双淡漠如寒潭般的星眸。男人的眼帘半垂,似是什么都进不了他眼底,却又似一切都只在他眼里。
而此时,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男人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眸瞬间黯如浓墨,眼底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殷流钦与他中间隔着三步之远,被这种仿若看死人般的眼神摄住,浑身陡然一寒。
不由的便加快脚步走到男人的面前,殷流钦满脸恭敬的躬身道:
“秦爷。”
秦墨闻言淡淡的点了个头,却没有在看他,双眸的焦点反而又落到了办公室门口那盘开的正灿烂的白蔷薇上。一瞬不瞬,到好似那盆蔷薇花就似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人脸,勾吐着无形媚意,让他根本就移不开眼睛。
一室静谧,这种静谧又持续了很久,久到原本躬身站立的殷流钦觉得腰部酸软的再不能维持这动作。重重的吐出了口气,感觉空气中都溢满了威压,让他不想开口也难了。
“柬埔寨那边的生意只谈成了一半,未知秦爷此时急着召我回来所为何事?可是这场交易出了什么变故?”
男人似被声音所惊扰,此时也终于从遐想中回神,眼神只在一秒间就变得犀利如刀刃。此刻那刀刃尽数落在了殷流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