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点找车去医院啊!!”
“哦哦!!”
苏莫忙不迭点头,站在路边就开始招车,过了约莫三分钟左右才有一辆车停下,张寅忙和苏莫一起抱着良吟就上车,说了去最近的医院,之后又掏出手机给秦墨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张寅就是一阵破碎的低吼:
“姓秦的!良吟出车祸了。我们正送她去医院,甭管有天大的事你都赶紧给我放下滚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张寅心里还是急的跟什么似的,车祸天天都有人发生,谁能想到今天这么凑巧就给她们撞上来?
两人只顾着担心良吟,不时的摸摸她的头看看她的眼睛,愣是没有想到把刚才撞她们的那辆车拦下来,等到她们想起来时,肇事车辆哪里还能找的到?
那辆车撞过来时,坐在副驾驶座位的良吟感受的动荡最深,她下意识的便闭上了眼睛,疼痛袭来的瞬间,原本茫然的脑海中陡然却生出浓烈的不甘和悔意!!
不!不能!她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上天厚爱给她的第二次生命里,她还没有完成自己上辈子的心愿,没有找到那个会用心疼她宠她的良人,没有一起牵手走进教堂,甚至,她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眼前骤然浮现秦墨那张冷硬的脸庞,想起在村子里他知道自己怀孕后眼底的狂喜。良吟只觉得心头的不甘像藤蔓一样爬满了她的心房,让她在昏迷之际除了懊悔之外更多的是豁然。
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虽然她不能完全的信任秦墨,然而她若是愿意花心思去待他去吸引他,她想要的和美家庭也并非绝无可能。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这次能够命大侥幸不死。。。。
车祸之后良吟因为头部受到重创陷入了昏迷,一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才醒过来。
良吟醒转时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好不容易才睁开,入眼的就是一个趴在她床头黑乎乎的人影。
待眼睛渐渐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线之后,她才发现这人影不是旁人,正是睡着了的秦墨。
良吟本没有打算叫醒他,只是动了动胳膊想缓□子,没想到只这么轻微的动作男人就从睡梦中惊醒。
“你。。。醒了?”
男人的表情呆呆的,他墨玉般的眼眸只管盯着良吟的小脸猛看,声音却是嘶哑的好像要从中间裂开一样。
良吟微微张嘴刚要应“是”,男人的双臂就如烙铁般紧紧的缠在她的肩上把她整个人强硬的按在他的胸膛上。
胸口处肌肤相贴,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心房那有力的心跳。
鼻端是男人身上浓郁的阳刚气息,一抬眼她就能看见男人的眼神,那么的炽热痴缠。于欣喜中透着惊惧。
身体相贴,肌肤相磨。回过神来的良吟才后半拍的发现这男人的身子竟然一直在发抖。
“你。。你冷了?”
秦墨没有说话,只是用双手更紧的缠住了她。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抱了好一会儿,还是良吟觉得胸口闷微微挣扎了下,秦墨才松了手。
男人抬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女人的脸,粗粝的拇指在那柔嫩的脸颊上小心的来回抚触,直到感受那温热的呼吸和触感,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才慢慢定了下来。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假如你要是醒不来了,我该怎么办。”
秦墨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
良吟却是从那微抖的声线中窥到了浓浓的不安。这男人,不过就是车祸,至于。。吓成这样么?
秦墨确实是被吓坏了,从在急症室里看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良吟时,他整个人就彻底懵了。
这些日子虽然思念泛滥成河,可是他却死死压制着不去见她,只为了自己心底打的如意算盘,为了那所谓的大男人的自尊心,为了让这不识好歹的女人率先向自己服软。
本来他是信心满满誓要等到她屈服的。然而,当看见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时候,所有的笃定和骄傲统统都消失不见,他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整个灵魂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尤其是守在病床前的这三天,他无数次的想,究竟是那虚无缥缈的自尊重要,还是把这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更重要?
现在,怀中紧紧的抱着女人温热的身子,秦墨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什么能比怀中的她更珍贵的了,沉浮了半生的秦墨是第一次这般渴望着定下来。
他想要这女人成为他的妻子,也期待着他们将来会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们会有一个很温暖的家。即使她现在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的,他会用耐心慢慢去俘获她。
“女人,我们结婚吧。”
男人嘶哑的有些破裂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而那双墨玉般的黑眸中更是盛满了希冀。
或许在昏迷之前良吟确实有想过适时退后,和这男人能有个结果。
然而当秦墨真的站在她面前对着说着类似于求婚的话,当他用这般灼热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时,良吟还是犹豫了。真的要这样把自己的一辈子都交给一个男人么?
不去想岁月流逝人心易变,更不用去想这男人自己是否能完全驾驭?
“你在犹豫什么?女人,我已经三十一岁了,若是这中间还有什么意外,我甚至根本就不能确定能和你相守多少年。再过几年我就老了,而你还年轻。若是你真的不能接受我,那么我发誓,我今后决计不会再涉足你的生活,哪怕是一分一毫。”
秦墨很确定自己从这女人眼中看到了松动,她是准备要接受的,可是不只是为了什么,短短一秒钟内她又开始退缩了。这女人,到现在都不愿意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么?
一丝挫败涌上心头,秦墨甚至用起了苦肉计策。
良吟的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垂着头温声道:
“秦墨,我还有一些事必须要去做。”
也不全是托词,她是真的要快些动手除去那些人,这次的车祸,她预感绝不会是单纯的偶然。
“你想做什么?女人,说出来,只要是你想的,倾尽所有,我都会帮你达成!”
秦墨的声音掷地有声,良吟承认自己又动摇了。
紧紧留意她神情的秦墨自然是没错过她眼底的纠结,趁此机会更用力的抱住了她,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纤细的脖颈处,从出生以来决计没有说过半句软话的秦墨是第一次彻底放低了姿态,用着前小半辈子他从想到过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卑微语声道:
“赵良吟,要怎样,你才会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