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明白,就是要给他们一些好处,道:“这个道理末将明白,需要多少打点银子,请督臣和他们去商量着办吧!不过也不能由他们狮子大开口啊!”
吴甡虽然觉得商毅说得过于直白,不过还算是上路,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他也知道,这次商毅南下,也得了不少好处,从张献忠那里抢了一批,又搞了左良玉一笔,在长沙和衡阳,从几位藩王那里也弄了不少,虽然吴甡不知道俱体的数目,但也不会少。
于是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平叛的方案,吴甡将南京西南的江宁县拔给商毅,作为暂时驻军,存放钱粮之用。然后商毅才告辞离开。
南京兵部尚书主管整个南方地区的军务;而南京守备主管南京的防务军备,一般都是由勋臣担任,而南京镇守太监,则是监管南京六部的所有官员。现在的南京守备是忻城伯赵之龙,而南京镇守太监是韩赞周。想要先借出军器,自然耍这两个人的配合才行。
吴甡办事到是很有效率,下午就有了回应,两个人同意从南京军器局、兵仗局借调鸟铳八百支,鲁密铳二百支,红夷大炮四门,各类佛朗机炮共二十门,虎蹲炮二十门,并拔调火药一万斤,铸炮技师五十人,火药技师五十人。当然费用是两人各一万两白银,同时还要抵押二万两白银。等归还火炮火铳时,再退还给商毅。
商毅当然知道,所谓抵押,其实也就是肉包子打狗,不过他也不再意,不过就是四万两白银吗?现在手头上宽裕,多弄些枪炮,才是最实在的事情。因此也没有推辞,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吴甡急着让商毅出兵,而商毅也想早点把枪炮弄到手,好在虽然是先头人马,带也随身携带了五万两白银,因此都不想多耽误,立刻就交钱提货。
赵之龙和韩赞同办事到也痛快,一收到银子,就立刻批下了条子,让商毅去这两司,挑选自己所用的火铳火炮。
有了北京的经验,商毅这一次也十分老练,事先就准备好了大量的银包,给看守的太监官员人人有份,然后又有转人陪着他们聊天喝茶,其余的人进仓库去挑选火铳。既然花了钱,商毅自然也不会客气,只要是质量全格的火铳,全都拿走。当然高家军拿走的都是鸟铳或鲁密铳。
南京的兵仗司的储备虽然没有北京那么多,但也有二三万支火铳,不过和北京一样,仍然是以三眼铳居多,鸟铳只有五六千支,鲁密铳更少,还不足一千支。而且多半质量不过关,或是年代久远,老化掉了。经过了商家军的精挑细选,结果挑选出鸟铳一千七百二十七枝,鲁密铳五百八十四支。
虽然商家军搬走的火铳比批下的多了一倍多,就算不用点数也能看得出来,但一来是都收了银子,少说也是一百两一包,二来也是不愿在多事,因此守库门的太监官员们也都睁一眼闭一眼,全都一起装糊涂。任商家军将火铳搬走,谁也没有吱一声。
随后商毅又来到了火炮的库房,这一次同样也是有白银开路,无往而不利,又拖走了红夷大炮八门,一号佛朗机炮十门、二号佛朗机炮十门、三号佛朗机炮十五门、四号、五号佛朗机炮各二十门,虎蹲炮五十门。
四号、五号佛朗机炮都是小型火炮,长不过三四尺,重也不过百五十斤,射程也仅比虎蹲炮略远。起初商毅嫌这两种炮的威力不足,看不上它们,也就没有在商家军中装配。但在这次南下的战斗中,商毅发现了这种小型火炮只要运动得当,同样也能发挥大作用,也开始重视起小型火炮来。而且佛朗机炮是分子母铳,填装速度比虎蹲炮要快一些,在战场上同样会有用武之地。因此也弄了一批。
虽然这两处地方的打点费用又差不多花了一万两白银,但先后又弄到了二千多支火铳,一百四十多门各种火炮,其价值至少也在十万两白银以上,因此这一次仍然可以算是收获巨大。并且还拔下了一万斤火药和一批技师,只花了五万两白银,简直就是赚大了。
拿到了所需的军器物资之后,商毅也马上下令,命成进立刻带领三团,赶去苏州驻守。不过这一次三团的火炮营所有的火炮只有十二门虎蹲炮、四号、五号佛朗机炮各十门,三号佛朗机炮八门。其他的重炮全都不带,检验一下轻型火炮在战斗中的运用。
成进带军出发之后,商毅立即又下令,把所得的火炮、火铳还有物资工匠全部起转移到江宁县去,只等后队的人马到达。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九十五章 南京布线(上)
成进带兵走了以后,商毅暂时闲着也没有事,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也带着段鹏和一队侦察兵,换上了便装,在南京城里闲逛,一来是看看这个时代的南京风光,二来也熟悉南京的街道。
众人正在走着,忽然一人来到商毅的面前,施了一礼,道:“阁下是否姓商?叫做商毅吗?”
商毅怔了一怔,在这里也能遇到熟人了吗?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商毅。”
那人听了,脸上一片喜悦之色,道:“果然是商恩公,想不到您也到了南京来了,真是老天有眼,又让我见到您了。”
商毅越听越糊涂,他细看这人约三十多年的年纪,中上等身材,举手投足之间,十分利落,显然是个练过武的人,到是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
到是段鹏眼尖,一下子就记了起来,道:“将军,他不就是那个镖师吗?当初保着陈夫人到我们村里去过的,好像是姓林吧?”
那人笑道:“还是这位小哥记得清楚,我记得你是姓段吧?在下林承业,正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
商毅这才想起来,这还是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事情,林承业的镖局承接了田国丈家里的一笔业务,从南京护送一批贵重物品去北京,其中也有陈圆圆。经过商毅他们居住的那个小山村时,被一伙强盗给劫了,还是商毅他们帮着他们打败了强盗,把这支镖给夺了回来。
只不过这事情过去太久,商毅差不多都忘了,现在想起来,当时押镖的总镖师正是这个林承业。而且好像也听他说起过,他们的镖局就在南京。
想到这里,商毅也不禁笑了,道:“原来是林镖头,想不到在这里相见。”
林承业见商毅想起来了,也十分高兴,道:“商恩公,上一次如果没有您拔刀相助,那一支镖早就丢了,我们镖局只怕也要倾家荡产,也包倍不了这个损失,因此我们回来之后,镖局里上上下下对您都是感激不尽,总镖头本来要亲自到山东去感谢您,但一来是抽不出身,二来又赶上鞑子进犯,所以没有去成,想不到这一次您到了南京,说什么也要到我们镖局里去坐坐,让我们上下人等都好好感谢感谢您。”
商毅想了一想,反正现在也没有事,不如去林承业的镖局看看,保镖的人都是消息灵通,交游广阔,而且对社会三教九流也都十分熟悉,因此从他们那里也许能打听到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也说不定。于是商毅也点点头,道:“好,那就讨扰了。”
林承业当即带路,商毅等人跟着他,穿过南京的大街小巷。一路走着,林承林又问道:“鞑子退兵之后,我们镖局里曾经派人去过那个小山村,但那时恩公以经不在那个小村,听村民说恩公到县府里做官去了,不知是真是假?”
商毅也不想瞒着他,道:“这到没有错,你们走了之后,我确实当了朝廷的官员,而且我这次到南京来,就是因为公务,是为了平定浙江的叛乱来的。”
林承业听了,也不禁吃了一惊,忽然小心翼翼的道:“我听说这次到南京平乱的将军也是姓商,而且就是来自山东,莫非就是……”
商毅点点头,心里想镖局的人果然是消息灵通,笑道:“你在南京也该听过商家军的名字吧,那就是我带的军队。”
林承业的身子一震,忽然几步抢到了商毅面前,“仆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小民不知是将军大人……”
商毅不等他说完,就立刻把他扶了起来,道:“林镖头,不必如此。”
林承业被他扶起来,结结巴巴道:“商恩……商大人,我们刚听说商家军来到南京时,其实就想到了您,只是想着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吧,是不是同名同姓,那知还真的是您,我该死,其实早就应该想到就是您了,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商毅也不禁又笑道:“林镖头,虽然我现在是朝廷的官员,但我们也算是故交了,而且也曾并肩作战,以后就以朋友相论,千万不要这么多礼。”
林承业怔了半响,他是干保镖这一行,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官员也见过不少了,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商毅这样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官员,因此也不禁十分激动,忙道:“大人,就请先到我们的镖局来再说吧。”
不多时,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家大宅院前,门楼大匾上刻着“福威镖局”四个大字。
林承业请商毅等人在门口稍等,自已先进去通报。不多时,院门大开,林承业和一个年纪约在四十左右岁的红面大汉并肩,带出来了三四十人,他一指商毅,对那红面大汉道:“总镖头,这就是商大人。”
众人“呼拉”一下,全都跪倒在地,那总镖头道:“草民黄德林,参见大人。”
商毅只好又上前,把黄德林搀扶起来,道:“黄总镖头,不必多礼,起来吧,大家都起来了吧。”
等众人起来之后,黄德林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大人不嫌弃,请到局里小坐片刻,我们略备粗茶淡饭,以表心意。”
商毅点点头,道:“黄总镖头,正要讨拢。”
众人进了镖局,落座之后,奉上茶水,这时镖局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来拜谢商毅,其中就有当初随林承业一起保镖的几个镖头,张展、杨和、李寄。
这时有人捧上来一个大包,放在商毅面前,黄徳林道:“上一次如果不是大人相助,我们福威镖局早就以经关门闭户了,我们几个为首的人,也被官府捉拿顶罪,因此大人实在是救了我们镖局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如此大恩,我们都无以为报,这是二千两纹银,在大人眼前或许不足一提,但却是了表我等心意,请大人一定要收下。”
商毅淡淡一笑,把银包推到黄徳林的面前,道:“我当初帮林镖头夺回那一支镖,不过是尽己所能,从未想过来收取什么报酬,何况你们保镖的人,赚的都是辛苦钱,因此这些银子还请总镖头收回,以后不要再提,否则我也不敢再到这福威镖局来了。”
黄徳林也是十分精明的人,查颜观色,看得出商毅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心推辞,因此只好又把银子又收回,又道:“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们镖局上下,都必永记于心,日后只要是大人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必然赴汤蹈火,也绝不推辞。”
商毅点点头,又问起福威镖局的情况。黄徳林到也没有隐瞒,向商毅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