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虽然放下,其实里边有些什么举动,外面影影绰绰的如雾里看花,也能看到稍许,杨帆倒不担心安乐敢对他进行骚扰,是以帷幔刚一放下,杨帆便沉下脸色,压低声音道:“你又要做什么,当真不爱惜自己名声?”
李裹儿委屈地道:“哥哥何以对人家越来越不假辞色?你救过人家和爹爹性命,是我一家人的大恩公,你我又曾有过夫妻之实,奈何冷言冷语,人家究竟做错了什么?”
杨帆一听她提起此事,登时有些泄气。他总不好与李裹儿理论,说总是察觉她说话不尽不实,当日黄竹岭上藤萝洞内那一幕更是如同梗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事后想来,越来越觉得她不是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
杨帆只好缓和了口气道:“郡主,昔日种种,是杨某不知你的身份,结果铸成大错。如今令尊即将成为太子,不日郡主就将成为大唐的公主,杨某早有家室,断然不可能与公主有什么结果,既然如此,为人为己……,郡主冰雪聪明,想必不需杨某说的太过明白!”
李裹儿黯然垂泪道:“你说的道理,人家自然省得,情不自禁罢了。”
李裹儿说得凄婉哀伤,那花容月貌泪水涟涟,若换一个男子听了看了,怕不心怀激荡,登时小头指挥大头,有感于美人恩重,便是叫他为这女子舍了性命也心甘情愿,从此如那武崇训一般,乖乖做她石榴裙下之奴。
可杨帆不同,裹儿虽美,也不致于让他为美色而迷了心智。心头那抹疑云更是降低了裹儿这番做作的魅力,杨帆只是不好说些太尖锐的质问,因此劝道:“进一步害人害己,退一步皆大欢喜,郡主在黄竹岭十六年苦楚,如今重返宫廷殊为不易,切勿自误!”
杨帆这番话李裹儿哪里听得进去,她喜欢这种冒险、玩火的刺激,喜欢把男人掌握在手心的感觉,那像是一种令人飘然欲仙的权力,让人着迷。梁王世子武崇训膜拜在她的脚下,甘愿以奴仆自居,更是助长了她的这种野心。
杨帆越是敬而远之,她的征服欲望越强烈,不把杨帆征服,让他乖乖任由自己摆布就越不甘心,这种感觉很复杂,或许她对杨帆真有几分喜欢,或许就像她当初养的那只猫儿,她觉得自己付出了,就一定要拿回代价。
又或者,武崇训的被征服,让这个在小山村中长大,一步登天进入帝国最高层的皇家村姑有些找不准自己的位置了,她的野心膨胀太快,却又没有一步一个脚印攀登过程中成长起来的胸襟和智慧,于是迷失了自己。
不过,她对玩火却是乐在其中的,她咬了咬嘴唇,很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心中暗忖:“我的美貌可以让堂堂梁王世子自甘奴仆,就不能征服你么?”
于是,放在坐榻上的一只柔荑悄悄伸过去,便牵住了杨帆的手,她抓着杨帆的手,轻轻放在自己青春而富有弹性的柔腻大腿上,杨帆一惊,抬眼看向她,低斥道:“你疯了?”
李裹儿昵声道:“外面看不清的。”
她的眉梢眼角尽是春情,一双眼波润如春水,就那么凝睇着杨帆,用一种极诱惑、极旖旎的声音道:“那么多皇姐、皇姑甚而姑祖母,都能活得自由自在,为什么独对我如此苛求,比起她们,我受的苦还少么?杨郎,人家是你的女人,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李裹儿说着,轻轻抓着杨帆的手,沿着滑腻如脂的大腿,竟向自己的桃源花芯探去。杨帆没想到她竟这么无耻,心中恶感更甚,手掌一紧,一把握住了她的大腿,如同铁钳一般,再难移动分毫,疼得李裹儿都要流出泪来。
杨帆脸寒如冰,冷冷说道:“温柔坊里,每日不知多少男人度夜,如果每一个在那里度夜的男人上过一个女人,就把她当作自己的,那男人岂不蠢得像头猪?”
李裹儿已经知道温柔坊是个什么所在,脸色登时一变,恨声道:“你当我是什么?”
杨帆冷然道:“不是我当你是什么,而是你自己当自己是什么?”
李裹儿恨恨地瞪着杨帆,神色数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她容颜一缓,忽地向杨帆婉媚地一笑,轻轻低下头去,柔声道:“人家当自己是什么?人家自然是当自己是你的女人、你的奴婢,只要你喜欢,人家便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武崇训策马伴在车旁,因为不想被李裹儿看轻了自己,怕她恼恨自己不信任她,因此不敢盯着车中看,只能拿眼角余光尽量捎着,可纱绡虽薄也看不清些什么,竖起耳朵细听依旧听不到些什么。
仔细想想,便自嘲地一笑:“我怎能用龌龊心思去度量她,亵渎了仙子呢。再者说,大庭广众之下能有什么事情?我得放宽胸怀,万万不可让她觉得我气量狭窄,但能讨得美人欢心,便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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