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道:“不是,杀太子者,乃太子身边的李承况。李承况杀了太子,试图以此免罪。只是他在林中行迹鬼祟,臣的下属在林中搜索,错以为他要伏击微臣,是以果断出手将他毙杀,后来看到太子人头,并找到太子身边几个亲卫,从一个垂死的侍卫口中问出真相,这才清楚缘由。”
“啊!原来如此……”
李显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深深地注视了杨帆一眼,道:“虽然如此,也是功不可没。何况你在玄武门下还有救驾之功。唔,你先退下吧,你的功劳,朕会酌情赏赐。”
“谢陛下!”
杨帆拱手退了三步,转身走出大殿。
李显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屏风后面,韦后和安乐公主走了出来。自打武家出了事,安乐这几天一直在宫里住着,都没回去拜祭过公公和丈夫,眼下余党还未清洗干净,她哪敢冒那个险。
韦后走到李显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了一眼,李显喃喃地道:“杀太子的是李承况,可这事儿只有他身边的人清楚。他若不说,谁知真相?如此大功,他竟不为所动,嘿!嘿嘿!”
韦后道:“杨帆为何拒不受功?是担心有朝一曰有人会反攻倒算,还是不想死心踏地的跟着你走呢?”
李显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安乐公主娇声道:“阿爹阿娘,你们想的太多了。如果杨帆心怀叵测,那他何必冒险登上玄武门护驾?”
韦后道:“你没听他说,他也被蒙在鼓里?要不是他与独孤氏交好,独孤讳之不敢轻易得罪家族,当时就把他杀了。”
安乐公主道:“那又如何?从护送爹爹出房陵,再到神龙政变拥戴爹爹登基,直到这一回闯宫救驾力挽狂澜,这个人呐,忠心是没得说的,就是过于谨慎小心,总想着能处处逢源,所以不肯一条道儿走到黑。”
李显沉着脸道:“朕是天子,他不一心忠于朕,想要在哪里处处逢源呐?相王那儿么?哼!这就是最大的不忠!”
韦后提醒道:“他可是有大功在身的,你想坐实自己刻薄寡恩的名声么?”
安乐公主笑嘻嘻地道:“有功当然要赏啦,张柬之他们,爹爹不就慨慨地封了个王位吗?是吧,爹爹。”
李显转怒为喜,笑吟吟地道:“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机灵。”
安乐公主嘻嘻一笑,眸波荡漾着,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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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听说郎君回府,连忙迎出内宅,却听管家说郎君一回来就唤了古大去书房议事。
小蛮回转花厅,坐在罗汉床边,轻轻叹了口气,正在罗汉床上兴致勃勃地为孩子做着衣裳的阿奴瞟了她一眼,道:“有心事?”
小蛮摇摇头,道:“朝廷多事,总为郎君牵肠挂肚的,实在叫人担心。”
阿奴咬断线头,道:“放心吧,他武艺高强,又手握重兵,能出什么事。”
小蛮道:“却也未必,武功高强又有什么用?听说他手下也有参与兵变的将领,还用药麻翻了他,险些就一刀结果了他的姓命,这根本是防不胜防的。再说手握重兵,李多祚、李千里、沙咤忠义,哪一个不是手握重兵?瓦罐难离井口破,大将难免……,我怎能不担心?”
阿奴听了,好看的黛眉也轻轻颦了起来,沉默半晌,幽幽地道:“男人,总要在外打拼的。我们女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劝说郎君弃官归隐,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田舍翁不成?”
小蛮道:“担心也得放在心里头,可别叫他看出来。他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让他再为家里艹心。”
阿奴温婉地点头:“人家省得。”
书房里,古大一听杨帆所言,登时脸上变色,失声道:“什么?宗主是说……”
杨帆脸色阴沉地点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也只是防范于未然,你记在心里就好,不必声张。”
古大赶紧拱手道:“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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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