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陈权经常和孙淙南说起陈惜,“她被那天的事吓到了,我一和她提她就哭,吃了定心丸也没用。”
孙淙南在一夜之后恢复平静,他说:“怕是好事,心有畏,行有止。”
“是这样没错,但她好像反应过激了。”陈权描述昨天发生的一件事,“我大伯一家来家里做客,他儿子比陈惜大两岁,恶作剧从后面拍了陈惜一下,陈惜哭得怎么都停不下来。”
“是这个行为太恶劣。”孙淙南下结论。
“不,”陈权的观点和孙淙南不一致,“她开始排斥男性alpha了,表弟和她道歉,她一直躲着他。”
“你再找李医生给她看看吧。”和他说有什么用?
陈权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她好像不记得是你救了她,也不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可能还原事件经过会让她好受一点。”
孙淙南顿了顿,说:“不了,我周末有事,你替我转告她,那天没发生什么,对方想拉她走的时候,我就上去阻止了。”
陈权只能作罢,孙淙南面上毫无波动,他看不出什么。
下一周,陈权又一次邀请孙淙南去陈家,孙淙南还是拒绝,陈权总算从中察觉一丝古怪,孙淙南两个月没去陈家做客了,无论他用什么理由邀请,孙淙南总是拒绝。
联系前后,陈惜差不多就是在孙淙南不去陈家之后出问题的,这有点巧,孙淙南好像在回避什么,是陈惜吗?陈权想起孙淙南那句“不方便”,谁不方便?
陈权试探不出孙淙南,回去试探陈惜,陈惜哪里懂得隐藏,陈权一提孙淙南她的难过就掩不住,陈权告诉她:“那天在酒吧是淙南送你去医院的,你要不要谢谢他?”
陈惜显得很惊讶,她重复道:“真的是他救了我?”
“对,他堵车的时候看到你了。”
陈惜的表情更加落寞,她说:“我以后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她觉得孙淙南肯定更看轻她了。
陈权确定孙淙南和陈惜之间有什么,他也因此产生了一个想法,陈惜未来必定要嫁一个男性alpha,如果她选的对象是孙淙南,那绝对是最优选项,他不会打断她。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陈权虽然这么想,但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孙淙南是他的朋友,有自由选择的权利。陈权能做的,
只是有意无意的试探,试探他对陈惜的感觉。
“陈惜最近好多了,不会每天哭丧着脸,这是她送你的礼物,说是谢谢上次你救她。”
孙淙南收到了一盒陈惜亲手做的饼干,她只在小卡片上写了两个字:谢谢,礼貌而疏离。
她慢慢走出来了吗?
孙淙南没有多高兴,也许是那天工作不顺利,刚来实习的alpha文章写得一团糟,他花了一小时加班,饿了就拆开陈惜的礼物,吃了两个,熟悉的味道,以前他去陈家她也会端过来,混了茶叶碎的软饼干,不会很腻,甜中微苦。
他看着包装简单的四方形小铁盒,上面有一小条半透明胶带,用来固定卡片的,正好把把铁盒上的爱心盖住了。
孙淙南心里笑笑,说什么让他等她长大,结果两个多月她就不喜欢他了,这就是陈惜的喜欢。
孙淙南突然怀念起陈家的茶来,回甘无穷。
年后孙淙南去了一次陈家,那天陈惜正好和连季出门了,陈妈妈说他那么久没来,留他吃饭。
陈权在聊天时“无意”透露,“我昨天和陈惜说你要来,没想到她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玩了,还说午饭、晚饭都不在家吃。”
“她还在放寒假吧?出去玩正常。”孙淙南握着茶杯,不确定陈惜是不是还在躲他,他今天来,一来是拜年,二来是想试试陈惜,试试看她是不是真的走出来了。
陈权摇头,“她之前待在家十几天了都没出去过,连买书都是网购,下学期要备考了,她不敢放松,天天复习,怎么你一来她就出门?以前你很久没来她都会问我。”
陈权别有深意,孙淙南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暗示,陈惜就是在躲他。
孙淙南一口喝掉杯里的茶,那动作,倒像喝酒,喝完他说:“小姑娘长大了。”
陈权笑笑,“差不多该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
“她有心上人了吗?”孙淙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