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到婚恋话题,孙湛东好奇心突然上来,他问:“大哥,你还没有结婚的想法吗?”
孙仰北没想到会被反问,他的停顿看上去慎重而自然,至少孙湛东没看出任何端倪,他回答单纯的弟弟,“我不急。”
“妈很急。”孙湛东住在家里,每天听到母亲念叨大哥。
“再急也没有用。”孙仰北看向连季,颇有深意地说——有些人可能不想被婚姻束缚。
陈惜一直到凌晨两点才被从产房推出来,宝宝很健康,是个女o,已经被抱去洗澡了,孙淙南和父母过去看过,然后父母留下看宝宝,他回来等陈惜。
陈惜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额角的头发全湿了,她花光了全身力气,看到孙淙南,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孙淙南紧紧握住她绵软的小手,和护士一起推病床。
连季见状松了一口气,还好母女平安,她向陈惜道歉,陈惜摇摇头,又问:“以晏……”
连季赶忙说:“她暂时没事,闻丞没死,他们在第一医院,我明天和你细说,你先休息一下。”
陈惜闻言闭上眼睛。
病房不宜有太多人,连季看过宝宝后就和孙仰北还有孙湛东离开了,她选择坐孙湛东的车,孙仰北没说什么,连季的逃避太过明显,他按捺下心中的躁动。
孙仰北无疑是成熟的,他在连季这件事上犹豫已久,最初他对连季抱有欣赏,她很特别,虽然做的事他不喜欢,和他的工作对立,但异性相吸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他被连季的坚强和坚定吸引,一方面他想引导连季走向“正途”,可她一旦屈服,她对他的吸引力也许就不复存在了。
在这种矛盾中,孙仰北按部就班完成工作,他不是毛头小伙,压得下内心的悸动,也看得出连季对自己的好感,他劝连季放弃,在看到她眼里的害怕时他以为连季要放弃了,可是她却哭着说她不后悔。
孙仰北很难形容得到答案时的心情,他该生气,可他心里居然是喜悦的,身在这个职位,他看过太多因为后悔痛哭流涕的人,他们大部分是男性,却还不如一个小女孩。
他清楚自己的想法出现了问题,正好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他把后续工作移交给下属,给自己放了假。
原本以为他和连季不会再有交集,直到他在家里听到陈惜问孙湛东是不是要追求连季,孙湛东没有否认,他居然少有地动怒了。
连季他不可取,但孙湛东可以,孙湛东的工作和思想与连季没有冲突,这个认知让他挫败。
再次见面是在陈惜的病房里,孙湛东的殷勤他看在眼里,可连季明显不接受。他送连季回宿舍,路上提起女o权利促进协会,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他欣赏连季的坚持,但他的工作性质就是打破连季的坚持,多年来他习惯了。
他的心理在逼仄的车厢里变得很奇怪,好像只有激怒连季继续违法,他们才会有交集,但这对连季来说不是好事。
年后传来孙湛东和连季在一起的消息,孙仰北不相信,连季不是那么容易攻下的omega,年前她还不搭理孙湛东。
冲动之下孙仰北去试探了,他在漆黑的夜色中问:“湛东怎么不来接你?”连季的答案是:“他没有义务来接我。”
没有义务,因为他们不是情侣关系,那一刻孙仰北的心轻松起来。
他查了连季的工作时间,每天等在她下班的必经之路,只是想确保她的安全,她再坚强,也是omega,就如她所说:社会之所以危险,是因为有控制不住自己的alpha。可连季敲窗问他时,他只能告诉她:他在出任务。
他分明看到连季眼里的失落,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给错答案了,连季对他的好感在那一夜消失不见。
孙仰北很多天没等到连季,他不确定连季是特意避开他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的心持续不断蠢蠢欲动,无论他冷静多少次,反复告诉自己他们的事业是对立的,《omega婚姻保护法》修订草案他投的是反对,他还是做出不冷静的事。
听到连商说连季主动去相亲,他的愤怒大过其他,她对男性alpha的厌恶、她引以为傲的事业,她就那样轻而易举放下了吗?这不是他熟悉的连季,孙仰北对连商脱口而出:“我对连季有好感。”
妥协吧,对自己的心,他放不下连季,就算他们对立,她还是深深吸引着他,不要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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