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十万兵(1 / 2)

将明 知白 2146 字 9天前

第三百一十三章十万兵

翟让实在没想到失败来的会这么让人无语,轻易到让人觉得这是一场戏,而且还是一场让人哭笑不得的戏。这失败也很诡异,混乱从左翼开始蔓延,很快就传染到了中军,然后是右翼,除了还剩下的八千灰衣军保持了阵容完整之外,其他士兵竟然全都因为一个谣言而溃败的让人措手不及。

翟让曾经想到过或许会战败,而且在闲极无聊的时候甚至想过,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惨烈来结束这场战争。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战争的结局竟然如此让人不甘。

他不会想到,击败他的不是燕云寨的精兵,不是那威力惊人的回回炮,竟然是一个谎言,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大当家杀了军师!”

“军师欲夺权,被大当家一刀杀了!”

“军师要撤退,大当家坚持进攻,两个人起了争执,大当家一刀将军师的头颅割了下来。”

“军师被乱刀剁成了肉泥!”

谣言越传越离谱,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随着传说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大当家和军师同归于尽。还有人一边跑一边绘声绘色的讲述:“大当家咬掉了军师的耳朵,军师一拳打歪了大当家的鼻子,然后大当家一刀捅进了军师的心口里,军师临死前一口咬断了大当家脖子。”

翟让下令灰衣军执法,斩杀溃逃的士兵,一连杀了五六百人才勉强将混乱止住,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若是趁这机会燕云寨的人马不进攻的话,那李闲一定是被猪拱了脑袋。瓦岗寨主力队伍溃败之势已经无可阻止,幸好因为这些年徐世绩练兵的缘故,瓦岗寨的士兵素质还是不俗的,尤其是其中最精锐的灰衣军,一边抵抗一边撤退,汇合断后的谢英登之后一路往西南方向撤走,这一战并不如何惨烈,因为战争从开始到结束快的连死太多人的时间都没有。

翟让在王伯当,谢英登,张亮等人的保护下,带着不足一万人马杀出血路一路往西南去,燕云寨的人马得势不饶人,骑兵一直在后面黏着,一直杀出去百里,虽然没能杀伤太多人马,可却让瓦岗寨的队伍无法停下来整顿。

翟让无奈,只好暂时放弃了再救单雄信等人打算,带着残兵一路返回东郡瓦岗寨。

历时两个月的燕云寨和瓦岗寨之争终于结束,瓦岗寨损失了两万多人马,跟着翟让回到瓦岗寨的士兵不足万人,元气大伤。还损失了寨中大将单雄信,徐世绩,程知节,三人生死不明。那山谷中前后进入的六千余人马全军覆没,投降者只有一千余人,大部分被诛杀,尤其是那两千盾兵和一千长矛手,竟是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片甲不留。

后来达溪长儒对李闲说了这样一番话:“东汉末年三国鼎立,武侯平定南疆的时候一把火烧死了三千藤甲军。后来在葫芦谷一把火又险些烧死司马懿,武侯曾说火攻有违天和,会折阳寿,我却不怕这个,所以我代你杀人,杀的少了,起不到震慑人心的作用,有这一把火,估计燕云寨的凶名也算传了出去。”

李闲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只是摇头不语,也不知道是觉得烧死人的太多于心不忍,还是心疼那两千面巨盾。

达溪长儒见他样子有些奇怪,忍不住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李闲却笑了笑道:“我只是在想,若是再等等,放过单雄信和程知节的骑兵,等瓦岗寨大队人马进入山谷再放火烧,会不会烧死的更多一些?”

达溪长儒一怔,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

……

“为什么这样做?”

徐世绩的额头上包扎了一圈,倒不是因为挨的那一棍打了他个头破血流,而是因为趁乱冲出去的时候,抬着他狂奔的几个士兵因为跑的太急了些,一不小心让他的额头撞在马鞍上,擦破了皮,可是给他医治的人又太小题大做了些,包扎的严严实实,脑袋显得大了不止一圈。

他脸色有些冷,声音有些冷,眼神有些冷。

所以坐在他面前被质问的人显得很局促不安,不敢和徐世绩对视,垂着头,明明年纪比徐世绩要大,辈分比徐世绩也要大,可在徐世绩眼神的逼视下,他就好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偶尔抬头看一眼徐世绩,却立刻眼神闪烁着迅速将头再低下去。

“李闲给了你多少好处,许了什么东西,你竟然敲我一闷棍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我还是你侄子吗!”

徐世绩脸色阴沉的问道:“给我一个理由,难道仅仅是因为李闲曾经救过你一命,你就还他这么一个人情?”

坐在徐世绩面前的,正是他的族叔徐瞎子。

“他……什么好处都没给我,也没许给我什么条件,懋功,我对天发誓,我若是收了李将军一个铜板我就遭天打雷劈,你知道的,我骗什么人也不会骗你。”

“啊?”

徐世绩诧异了一下,反而更加生气了:“一个铜钱都没收你就帮人家做事,你怎么现在傻成了这个地步!亏不亏,我问你亏不亏!?”

“不亏……”

徐瞎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最起码我把你抓过来了。”

“你抓我做什么!”

徐世绩往前挪了挪,直视着徐瞎子那对小眼睛怒问:“李闲若是一点好处没给你,你凭什么帮他?”

“我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徐瞎子咽了口吐沫:“我真的没收好处,我不会出卖你,就算有人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就算有人剜了我的眼珠子我也不会出卖你!”

“剜你的眼珠子还真难了些!”

徐世绩气呼呼的说道。

徐瞎子见自己侄儿有心情开了句玩笑,知道他生气归生气倒也不是跟自己没完没了。毕竟自己这个侄儿从小就和自己关系最好,而且自己打了他一闷棍,生气是必然的,不生气……那是打傻了。

“你别难为他了。”

李闲笑着走进房间里,挥挥手让亲兵将饭菜放在桌案上:“还是我自己对你说好了。”

徐世绩看见李闲,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