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长安得乱起来才行(2 / 2)

将明 知白 2004 字 9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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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玉楼挨打是实打实的挨打,如果说李闲手下刀卫营的青衫客只会用刀不会用板子那就大错特错了。三十军棍打下去,万玉楼白腻腻肥硕的屁股顿时血肉开花,看起来凄凉无比。但这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这胖子一身与身材绝不匹配的轻功得来不易,李闲还不忍就这么给废了。

杀李建成没用得上万玉楼动手,他既然还能潜着对于现在的形势来说还有大益处,借着万玉楼犯了大错这件事打一顿,李渊那边也不会想到胖子竟然会是李闲的人。

但是军棍还没有打完,长安府的官便战战兢兢的求见燕王殿下。李闲也不想做什么面子上的事,根本就没理会。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亲自看着行刑,那板子打下去激荡起来的血花将长安府的官吓得脸色发白。他知道这些军武出身的人对规矩要求极严苛,若是阻止燕王以军法处置万玉楼说不得连他一块跟着挨打。

燕王若是打了他,他找谁说理去?

所以他只能一边听着那胖子杀猪一般哀嚎,一边做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之状。

人打完了李闲扭身就走,竟是没和长安府的人说一句话。那当官的也不敢自讨没趣,索姓跟李闲手下人说明了一下,告罪之后将万玉楼抬了出去。不得不说的是,万玉楼这个第一次出血量还是很大的。一路上长安府的人不停的想办法止血,纱布包了一层依然阻止不住侧漏。

等长安府的人走了之后,李闲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着接下来的事该如何进行,不知不觉间就是小半曰过去。到长安城已经近一个月,却还是没等来胆大包天的人。想到那些朝臣只敢在奏折上面做文章,却没一个人敢做些什么不由得有些许懊恼。

李建成在长安城的人脉绝非李世民可比,但李世民即便是反了可现在也成了李渊唯一的选择。既然如此,长安城中李世民的旧部难道就没有一个想到替自己主子先把隐患解决了的?

现在外面暗中的传闻李闲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以说自己是李世民继位唯一的妨碍了。

他造反就是为了杀李建成,而不是直接去夺那位子。他打的什么算盘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有将事情谋划好罢了。如果他杀了李建成,难道李渊真的还能杀了他泄愤?说不得还要在愤怒中不得不想办法来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对天下撒一个大谎,比如李建成病死,比如叛乱的人是李建成而不是他……

李世民从始至终都是在逼李渊,李渊自然也深知这一点。

庶子不可继承家产,李建成若是死了,李世民的竞争者只剩下一个传闻中的嫡子,而既然到了现在皇帝还不允许这个传闻确定下来,李世民自然明白他老子的意思。李世民想的透彻,如果李闲真的也是父亲的嫡子,李渊也不可能公开承认,所以李世民没什么可担心的……至于如何对付李闲,等他登基之后还愁没有办法?

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李闲只能说李世民想的太美了些。这世上绝没有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的事,他想的太完美,是因为他看不到自己计划里的漏洞。

可以说李世民用的不是阴谋,而是在追求一种势,一种连李渊都没有其他选择的势,也正是因为这种势太明显,看出来的绝不仅仅是李家的人。朝臣中没几个白痴,他们既然已经看明了大唐未来的方向,再不站队岂不晚了?

李渊派禁军围住齐王府,就是告诉那些朝臣无需再试探什么了。那些家伙看起来是去巴结李闲,实则是在试探皇帝的心意。若是满朝文武都跑去拜见李闲,李渊若是没有将皇位传给他的打算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其实说起来,这也是那些臣子们在逼着李渊将态度更加明朗化。

虽然李渊借着李世民造反的机会除去了一大批能左右朝政的世家官员,但毫无疑问,现在大唐朝廷里的权利大部分还在世家手里攥着,李渊想清除世家的打算多多少少带着一点痴人说梦。

形势已经如此清晰,李闲在等的就是某些人坐不住。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会觉着除掉李闲乃是不世之功。做官的人求名之心比商人求财之心更甚,哪个不想青史留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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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儿,李闲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长安城里蠢蠢欲动的人们还在观望的缘故。李世民还下落不明,这会儿就急着表态确实有些傻。

想明白了此节,李闲将外面守着的聂夺叫了进来。

“万玉楼已经将孤的命令带了出去,用不了多久整个军稽卫都会忙活起来。李世民现在身边极缺人,他现在比以往更迫切的需要人手帮他崛起。他缺什么孤就给他什么,他想崛起孤就让他崛起……但等着他认为自己有资格回长安这段时间也不能闲着,既然长安里的人没胆子来,那你就出去做些事。”

他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名字,递给聂夺后说道:“一个一个来,不要急。逼一逼那些想对孤动手的人,这事也瞒不住,孤也没打算瞒住李渊。再说依着孤的姓子若是不杀几个人,他反而会觉着孤是不是在图谋什么。军师那边的事还需要一段时间,攻克河东郡,切断太原唐军南下的道路,在这事没做完之前,长安城里必须出些乱子才好。”

聂夺看了看名单问道:“先从谁开始?”

“第一个上奏折弹劾孤的那个御史,叫宋宇,李渊贬他到地方上去但一直还没有动身,想来是在等着他主子给他想办法斡旋。第二个也是个御史,叫方正然,也是某人的一条探路狗,先拿这两个人下手。”

李闲看了看桌案上供着的那免死金牌,笑了笑道:“总不能让这东西一点作用都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