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都关心时事,自魏季尘起兵讨逆,击败洋人联军,时至今日号召有志青年抗战以来,廖仲恺早就动了北上的心思,只是放不下家中。
何香凝那里不明白丈夫的心思,略一思索,便说道:“仲恺,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北上去天津。”
“香凝,你!”廖仲恺很是一脸感动的看着何香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何香凝却莞尔一笑,指着手中的报纸说道:“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过我去天津可不仅仅为你洗衣做饭,你看这个!”
廖仲恺接过报纸一看,只见大篇幅的关于大沽战役以及魏季尘的号召之外,下方还有小篇幅的报道,其内容正是天津武备学堂改名天津军事大学,招速成班学员一千余人,除此还有中国女子卫生学院建校,招收女学员的消息。
廖仲恺马上明白了何香凝的心思,有些踌躇道:“香凝,你是要去当护士?”
何香凝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仲恺,你会支持我吗?”
廖仲恺在美国长大,没有那么多的迂腐,否则也不会娶大脚何香凝了,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两夫妻还要交谈,此时,前面却传来了一阵阵喊叫声,廖仲恺放眼看去,只见总督府的大门开了,紧接着两广总督谭钟麟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谭钟麟一出大门,二话不说,当即快走几步,爬上前方的高台,举起手中的拐杖,对着正在唾沫横飞、激情演讲的谭延闿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打。
第五百三十七章 牛人频现
“我叫你抗战救国,我叫你组织救国军,今天不给老子回家,你以后就别想进这个家门了。”谭钟麟一边用拐杖敲打谭延闿,一边怒声说道。
谭钟麟上台,谭延闿和其他几位游行组织者都早已经看到了,其他几位组织者见谭钟麟出手打谭延闿,虽然想上前劝说,但是这个年代,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的,谁也阻止不了。
谭延闿并不闪躲,而是任由谭钟麟连连打了好几下。
等到谭钟麟停下手,余怒未消的看着他的时候,谭延闿却硬着脖子,一脸坚毅的回说道:“父亲大人,请恕孩儿不孝,孩儿身为中国人,为国尽力,是义不容辞的,组织救国军北上抗战,又有什么错误?”
谭延闿一把跪了下来,眼眶含泪的说道:“您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会北上的,还请总督大人为我们分发枪支弹药和盘缠!抗战救国,人人有责。总督大人身为两广总督,同样有守土之责!”
“抗战救国,抗战救国!”底下众人爆发出一阵阵的怒吼支援谭延闿。
“你这个逆子,真是气死老夫了,子不教父之过,都怪我平日对你太过纵容了,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谭钟麟见平日颇听自己话的儿子居然还和自己呛声,心中更怒,出手更重,拐杖嘭嘭的一个劲的打在谭延闿的腰际。
“总督大人,请您不要一错再错,全天下的百姓都在为魏将军取得的胜利而欢呼,全天下的中国人都在声援魏将军的抗战救国。”谭延闿脸上被打了一下,只打得鲜血从嘴角溢出来,他忍着疼,继续喊道:“总督大人即便能够管得了我一个,能够管得了全天下黎明百姓的心吗?总督大人难道真要与全天下之人为敌吗?”
“住嘴!”谭钟麟厉声喝道,暴怒异常,扬起手来,就要给谭延闿几耳光。
旁边的官员见谭延闿已经鲜血满面,跪在地上摇摇欲坠,不禁上前抱住谭钟麟,劝说道:“总督大人,总督大人,消消气,消消气,三公子只是年少不懂事,受人蛊惑而已,过些日子就会明白您的苦心。”
谭钟麟胸膛起伏,须发皆张,对下方的群众怒声道:“国家大事岂同儿戏,要是谁还要闹事,全部打入大牢之中。”
下方都是一干青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谭钟麟的话非但没有吓住他们,反而激起了众人的叱咤,怒骂。
眼见形势便不可收拾,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与自己有相同理想的兄弟,谭延闿不禁蹒跚着站起来。
谭延闿心中悲苦,扫过下方一张张激动的脸庞,又看向自己的父亲,不禁悲呼道:“如果今日要流血,就流我谭延闿的血,如果今日要牺牲,就牺牲我谭延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