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节(1 / 2)

最后,被赵司敏嘲笑的依旧是罗青羽。

而封婷是自作自受,除了感动自己和父母之外,连被人取笑的资格都没有,当然不受影响。

“青青,别把人心想得太坏,”罗爸看着闺女,头疼万分,“再说,咱们也没给多少,偶尔才送一两回……”

“青青,不要为难你爸。”谷宁瞅着闺女,“你封伯伯是你爸的战友,又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们夫妻以前对咱们一家也不赖。这人情是一直跟着来的,既然东西送出去了,他们给谁是他们的事……”

同样的,东西送出去了,封家二老自己不吃,将来有个什么病痛的也是他们自个儿受着,怨不得人。

“青青,以前,我劝你封伯伯不要再帮他女婿,他应了。可封婷毕竟是他女儿,”罗爸苦口婆心的劝着闺女,“换作是你遇到难题,我们做爹妈的能见死不救?

你现在也当妈了,应该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

“道理我懂,”罗青羽叹气,特意看了老妈一眼,略显迟疑道,“可是爸,妈,你们知道去海城探望小姨那次,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提到海城,罗爸下意识地瞅瞅媳妇。与此同时,谷宁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微疼,便没出声。

“那一次,林佳成那小三也在,”罗青羽继续说下去,不给老妈有伤感的机会,“她当时攀了个好码头,对方正是我当年在帝都结下的死对头……”

接着,罗青羽一五一十地把海城钱太的事说了一遍,包括赵司敏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什么谭总,什么钱太,把罗宇生和谷宁听得一愣一愣的。

在海城的那段日子,夫妻俩只顾着游玩,后来回到家,椅子尚未坐稳便收到谷婉婷遇难的消息,完全不知道发生这么多事。

“爸,妈,那赵司敏如今攀上一名老总,她但凡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我。明知这样,你们还要帮着封家给她养儿子吗?”罗青羽皱紧眉心看着父母。

这,罗宇生和谷宁不禁面面相觑。

“可这茶酒年年都送,突然中止不大好……”罗爸心情矛盾,神色犹豫。

“这好办,”罗青羽挺起胸膛,给父母出了一个馊主意,“封伯伯知不知道太爷太奶到咱们家作客?”

“那肯定知道,都发朋友圈了。”父母相视一笑道,尽量不去想谷婉婷的事。

放心,没拍照片,也没有指名道姓,只说贵客是亲家的老寿星。封伯伯和罗爸是老朋友,知道罗家的亲家是谁。

夏家和罗家一向常来常往,没什么可说的。能让罗爸发朋友圈感慨的,必然是农家的老太爷。

“你就说今年春夏两季的收成要孝敬给太爷太奶,秋冬两季就说收成不好,只能送点山货。”找借口啥的,罗青羽一向思路通畅。

捡其它普通山头的山货,不用钱,出点力而已。只要不是她家滋养过的地方,捡到什么送什么,她没意见。

“咳!”

一家三口正聊着,忽而走廊得拐角处传来一声重咳。三人唰地回头,闻声望去,只见太奶拄着手杖,在叶乔的搀扶之下缓缓走了出来。

罗家人:“……”唔?!!

第1020章

哈哈,俗话说白天不能说人,其实晚上也不能说。一说曹操曹操到,问你怕不怕。

“哎哟,太奶来了,坐坐坐,这边坐。”

罗宇生连忙起身招呼,三人腾挪出位置让太奶和叶乔坐下。谷宁瞪了闺女一眼,示意她好生解释,然后给两人倒一杯水,温温的。

不必父母教训,罗青羽早已一脸狗腿子的表情,殷勤上前搀扶太奶坐下:

“太奶怎么来了?这么晚还不休息?”

太奶坐下时睨她一眼,揶揄道:

“嗯,难得你有孝心,那么今年打算孝敬多少收成给我这把老骨头啊?”

“哈哈,那定然是多多益善,尽我所能啊。”罗青羽笑嘻嘻地说。

“哼,贫嘴。”太奶又瞥了她一眼,“要不是我今晚凑巧听见,都不知道我农家收了你多少东西。”

现实中,除了各类新品种的第一批成果之外,其余的没收。因为罗家有的,农家也有。尽管差些年份,但农家有分寸,从不奢求罗家送来每年的收成。

而每次拿到罗小妹的新方子或种子,种出来的第一批也要送回她这边来,尝尝味道有何不同。所以呀,罗小妹方才的那番话言过其实了。

换作旁人无意中听了这墙根,随时会生出事端来。

罗宇生和谷宁听罢,刚要解释,却被叶乔使眼色拦住。老人啥都明白,兴致来了想逗一逗小孩而已。

在太爷太奶面前,曾孙媳妇跟三胞胎没什么区别,家长不必解释。

有了叶乔的眼色,罗氏夫妇定下心来,三人低声细语地闲聊,偶尔分神关注这边的互动。

“那是我狐假虎威的借口,”罗青羽解释,“在外人眼里,为了能牢牢抱住农家这根大粗腿,怎么讨好都不为过,自然不会怪罪我对他们的作为了,您说是吧?”

这是事实,在外人眼里,她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孩飞上枝头,当然要使尽法子讨好农家人。

“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太奶瞅她,缓声道,“撇开私人感情不谈,农家和你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你却把自己说成趋炎附势,自毁名声,傻不傻啊?”

“嗐,我不说,他们也会这么认为。我说了,他们反而觉得我坦承,敢作敢当。”罗青羽不甚在意地笑着,“我还年轻,太在乎名声等于作茧自缚。倒不如豁出脸皮,换我半生自在。”

没心没肺,活着不累,和“人至贱则天下无敌”是同一个道理。

无欲则刚,为了能够活着不累,她无所畏惧。

把自己活成一个世人称颂的好人,意味着要面对世人的各种质疑和道德绑架,那份心性和定力非一般人所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