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言握了握贤妃的手,有些歉疚地道:“这些天比较忙,没有来看母妃,是儿子疏忽了。”
贤妃道:“忙点好,忙点好,你是皇子,皇子当以大事为重。”贤妃望着苏顾言,望着望着眼里不禁又噙满了泪,“顾言你又瘦了。平时你要多吃一点,天冷了要多穿一点,莫要亏待了自己。”
苏顾言却也耐心地笑道:“知道了母妃。”他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今日母妃是怎么了?”
贤妃拭了拭眼角的泪,道:“无事,只不过身处在这深宫里久了,难免会多愁善感一些。”她又看了看凤时锦,“天色已不早了,你们就快些回去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苏顾言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一手牵了凤时锦,一手牵了阿穆,一家三口转身往宫门走去。
凤时锦任他牵着,长长的裙摆在地上被濡湿,背影看起来清寂而又寥落。只是贤妃看得透彻,这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苏顾言身边的这个女人,看似熟悉,实则陌生,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以后会怎么样。
遂贤妃不放心地提醒道:“顾言,好好照顾时宁,平时多多关心她一些。”
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多多留心。
只是苏顾言未必听得懂贤妃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彼时凤时锦面色平淡无波,朦胧的灯火掩映着她的轮廓,似真似幻,苏顾言侧头看了她一眼,眸带温柔,仿佛承诺一样应道:“母妃放心,儿子会好好照顾她的。”
随后出了宫门上了马车,阿穆便主动地坐去角落里,让苏顾言和凤时锦单独坐在一起。凤时锦不由挑了挑眉,道:“穆儿,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阿穆老气横秋地回答:“你们的二人世界是不应该被人打扰的,就算这个人是你们的儿子也不行。”
苏顾言很受用,然后佯装严厉地问他:“谁教你的这些?”
阿穆回答:“宫里的娘娘啊,皇祖父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额外的娘娘来搅局,然后娘娘们就会各自看不惯。”
“不是跟你说了不许瞎学那些么?”
阿穆吭哧:“这也是为人处事的一个道理啊。”
苏顾言竟无言以对。
许是太困了,后来阿穆贴着马车车壁,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苏顾言拿了毛毯给他盖上,然后给凤时锦身上也披了一条,轻声地问:“今日在宫里,和母妃都聊了些什么?”
凤时锦闭着眼睛养神,若无其事道:“你若想知道,何不去问她。”
苏顾言将她搂入了怀,失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凤时锦靠在他怀里,道:“阿穆已经睡着了,你用不着再对我这样。”
苏顾言却道:“不管他睡没睡着,都不影响我对你这样。外面天这么冷,你出门却只穿这么一点,冻着了怎么办?”
凤时锦没有再说话,长久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动也没动。
苏顾言不由叹息一声,道:“时锦,让我对你好,就这么难吗?”
“不难”,凤时锦总算开口,“因为那是你的事,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到了家以后,凤时锦将阿穆抱回卧房里睡着,苏顾言在卧房里站了一会儿,道:“不早了,你早些睡吧,有什么事便去隔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