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妈,”冼默彦开口叫人,童桐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张嘴跟着喊:“妈。”

“哎,”南雪教授个子不矮,穿着两寸小高跟和童桐差不多高:“我在屋里待不住,就出来看看,你爷奶他们正等着,”相当自然地拉起童桐的手,撸下自己手上的玉镯,顺戴到了儿媳妇腕上。

冰凉的触感令童桐精神一震,目光落到水头极润的镯子上。今天京都37c的高温,冼默彦妈妈戴这玉镯肯定有一会了,但它还能保持清凉。想要拒绝,只话还没出口就被打回了。

“不带这么扫我兴的,”南雪教授佯装微怒,不过仅片刻就破功了,笑对童桐说:“这镯子是我嫁进门的时候,你奶奶给我的。她老人家说等我哪天有女儿了,就把这镯子传下去,”说着话还不忘瞥一眼儿子,“头胎难产,顺转剖,你爸死活不同意生第二个。”

冼默彦长臂一揽,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揽住:“我给你带回来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媳妇,你高不高兴?”

“你也就这事做的最得我心,”南雪教授打趣起儿子,那是一点面儿都不留:“22岁就嚷嚷着要结婚,今年28岁可算是把桐桐领回来了,我也真的是为你操碎了心。”

“你有操心吗……”

“怎么没有操心?”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冼洁敏出现在拐道口那,笑着瞪了一眼儿子后看向童桐:“爸爸欢迎你和童颖加入小四房,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了。”

心头一热,童桐鞠躬:“谢谢爸爸。”

冼洁敏上前不着痕迹地拨开儿子的爪子,牵起南雪教授的小手:“一会你们把童颖和颜泽拉进小四房群里。”

“今天也是凑了巧了,”南雪教授扭头跟童桐说:“撞上童颖向颜泽求婚,不然就可以让他们来这吃饭了。”

童桐也替姐姐开心:“她还不知道我们回京都。”

“看出来了,你们是分两路回的,”冼洁敏很羡慕现在的年轻人:“等哪天颜泽来家里吃饭,我要批评他。求婚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方来,还敢在外大肆渲染,他这是仗着自己没有能打的舅老爷。”

“你可以闭嘴了,”南雪教授就知道他还在记恨被她大哥、二哥打的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冼默彦搂着老婆,看向他爸:“颖姐有妹夫。”

“颜泽比你大7岁,他也是从小就开始练的散打和拳击,你未必能打得过他,”冼洁敏抽了抽鼻子,反正他认识的人里,娶老婆的没一个有他这样的待遇。小崽子都28岁了,他鼻梁骨还老疼。

童桐笑问:“为什么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别理他,”南雪教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冼默彦低头解惑:“有人年少轻狂时半夜三更翻军区大院的墙,被警卫逮到,让我外公丢尽了脸,然后有人就被我大舅、二舅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我那是为了爱情,”冼洁敏至今不觉自己有错,偷人家掌上珠被打也是应该。

南雪教授捂脸闷笑,童桐也乐得笑出了声,看着还很年轻的公婆,心里有说不尽的感激。他们在极力和缓气氛,领她融入。

“谢谢爸妈,我现在放松多了。”

冼洁敏莞尔:“我们家又多了一个聪明人。”

南雪教授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嗯,小四房团伙越来越强大了。”

到主院时,宴席已经摆上桌,童桐见过爷爷冼耀和奶奶沐甄后,就由沐甄牵着她认人,这是大伯那是二叔、三叔……

中途,冼三递了个小竹篮过来。

一圈下来,童桐拎着满满一篮子的见面礼跟着奶奶走向冼默彦。

“你是不是特别好奇咱们家是怎么排的辈?”穿着浅紫色旗袍的沐甄戴着银链老花眼镜,将孙媳妇摁坐在孙子边上:“你爸结婚早,默彦出生时,老二、老三都还没结婚。你爸鬼得很,就教他别喊二伯、三伯,叫叔。”

“他就沾了这么个便宜,”老二冼洁闰一手搭着自己老弟的肩:“今儿默彦把媳妇回来了,你又可以嘚瑟了。”在座的小辈,除了冼大,其他婚事上都还没影。冼大有未婚妻,但结婚得等到年底。

冼洁敏是得意,冲着他爸说:“您的那份孙媳妇礼是不是该到账了?”

一桌子人都笑开了。

“就知道老四要提这出。”

“你别催,”头发花白的冼耀手指点着桌面,两眼扫过围坐着的后代:“我吐出口的话肯定兑现,‘默’字辈家族认可的原配都会得赠铭创名下的公司股份。不多,但肯定够大手大脚花用一辈子。”

冼默彦带着童桐端茶站起:“谢谢爷爷。”

“坐下坐下,”冼耀是越看童桐越满意,这闺女无论是学识还是长相举止都上层,配得上他家冼二,“明天我会让人送文件到你们手里,你们是‘默’字辈头个结婚的,拣好的签字。谁最后结婚,就没得挑。”

默字辈最小的冼默钊哭丧着脸:“爷爷,我日子已经够难过了,您能别火上浇油吗?”瞄了一眼斜对面的那位贵妇,“就这一会,我妈已经瞪了我三眼了。她也不想想我今年才多大?23岁啊……才够结婚的年龄,有这么赶的吗,是谁把我生得这么晚?”

戴着全套银灰色珍珠首饰的贵妇笑骂:“你在这瞎告什么状?我是让你结婚吗,你三天两头的换女朋友还有理了?”

沐甄推了推鼻上的眼镜,看向冼默钊:“你命里缺骗。”

“奶奶说的对,”一头黑长直的冼三,长相很文气,撩起一撮发看向童桐:“二嫂,你那卷是在哪做的?很好看。”

童桐下瞥一眼垂在胸前的发:“我是自然卷。”

“啊?”冼三有点眼馋:“那你头发养护得好好噢。”

“我没烫染过发,所以发质还行。但自然卷不能断短,一剪短,头发就整个蓬在脑袋上。”

冼默彦盯着老婆漂亮的脸蛋,似情不自禁:“你剪短也会很美。”

冼大首先叫出声:“这招我学到了。”

“这是遗传吗?我爸在这嘀咕,说二哥这德性跟四叔恋爱时一模一样,”冼默钊推了下脸上笑有点牵强的冼洁赟。

冼洁敏看了眼从今天进老宅大门就没什么交流的三哥、三嫂,甚是无力。好好日子不过,非要折腾。

可能因为冼老爷子早把家分了,冼家四房人都客客气气的,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气氛很融洽。

吃完饭,已进入铭创工作的男士一同去了书房,女士们则转移阵地到客厅。南雪教授不离儿媳,和婆婆、妯娌坐在一起说话。

“都这样了,还紧握远志海通?”冼默彦大伯母吕艾撇嘴冷笑:“这是要钱不要命了。”

冼洁赟的太太朱曼云脱下珍珠手钏,把玩着:“今天小妈也在这呢,我就说句丑话。冼洁赟要是敢那么对我,他死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