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童律师回来了, ”汪母去开门,万晗扶着汪斌站起看向门口,汪父也匆匆从洗手间出来。
童桐进门:“开庭时间下来了, 八月十九号, 也就是下周星期一。”
“快……快请坐, ”右耳上戴着助听器的汪斌抬手指向沙发,他的舌头有点僵硬:“童童律师。”
童桐走向沙发:“在回来的路上,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汪晴了, 也跟她的主治医生陆教授沟通过。陆教授表示如果有需要,她愿意出庭。”
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 陆教授通过催眠、心理侧写等等方法,基本确定汪晴的抑郁症是受外部导向性.刺激引发的。诊断书已经寄来海市, 只是还没到。
万晗给童桐倒了一杯温水:“那阿晴呢,可以出庭吗?”
“有韩秉珺和你女儿陪着, 汪晴恢复得非常好,完全可以出庭,”童桐对接下来的庭审很有信心:“今天韩志的律师徐晋茂再次联系我,说韩志愿意让出远志海通, 只求汪晴原谅。”
“现在见死了,求原谅, 他之前做什么去了?”汪母想想就掉眼泪:“把我们一家往死里逼,”一把抓住儿子的手,“害得我家斌斌……他读书的时候参加了多少辩论赛,现在……”
汪斌回握他妈妈粗糙的手:“别别怕,等等我好了,我还是可以接接纸面翻译的事做,能能养家。”
“不是还有我吗?”万晗搂着她老公:“等事情都解决了, 我们搬去京都安顿下来后,我就开始找工作。”
一家子相扶相持,日子不会难过。况且童桐会为他们尽可能多地争取赔偿:“韩志愿意让出远志海通跟汪晴离婚,我觉得这还是可以考虑的。”
万晗看了一眼丈夫,后扭头问到:“那……这对官司会不会有影响?”
“韩志之所以会同意让出远志海通,跟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向法院提出公诉是肯定有关系,”童桐分析给他们听:“检察院审阅、核查了公安机关移交的案卷,又问讯了韩志、孟婷、我和汪晴,之后仍以故意杀人罪向法院提起公诉,这说明证据链完整,完全可以指证韩志、孟婷故意杀人。”
“那离婚会让他轻判吗?”汪父对韩家是深恶痛绝。
童桐实事求是地说:“韩志提出离婚,把远志海通给汪晴,目的就是为了表现出忏悔之心,这在一定程度上能让法院对他改观,从而轻判。但像汪晴案这样的恶劣程度,就算是轻判,韩志、孟婷两人一旦定罪,也至少要十年牢。”
汪斌身子前倾:“公公诉人是谁?”
一问抓住关键,童桐浅笑:“海市人民检察院的房暨。”
汪斌又问:“那那您呢?”
童桐弯唇:“我早就已经提交了被害人诉讼代理人和附带民事诉讼中原告的诉讼代理人授权委托书,你们可以放心。”
“好好,”汪斌点头:“阿晴什什么时候回海市?”
“明天。”
汪斌推了推眼镜:“童童律师,阿晴和韩韩志离婚的事,还得看看她自己是是怎么想的,我我们支持她的意愿。”
童桐点头:“我会跟汪晴沟通,这段婚姻早点结束对她来说也是解脱,一身轻松地拥抱未来,她心里再无负累。”
汪父认同:“您说得对。”
出了2708房间,童桐双手抱臂倚靠在2706号房门口,今天她有去警局。墨明透露,李伯科的太太季名姝昨天去找钱乐乐,也不知说了什么,钱乐乐拿着个喇.叭冲出家门,爬上公寓天台便开始喊强.奸.犯的老婆要逼死受害人。
就这样,季名姝也被带回了警局。
抬手摁门铃,童桐心情有点复杂,又觉好笑。一个小姑娘在家里备了个喇.叭,她是在坐等人上门找茬。
陈韵开的门,她也已经知道陈雯干的事了:“午饭吃过了没?”
“还没,”童桐进屋,陈雯听说她没吃饭,就跑去拿碗筷。
陈韵接过童桐的手包:“菜是隔壁汪妈妈做好送来了,你跟着对付一顿?”
“好,”童桐自己搬了把椅子过来,扭头看向拿着碗筷走来的陈雯:“钱乐乐现就赖在警局了,墨明一让她回家,她就嚷嚷李伯科家人要害她。还在警局里逢人就讲,如果她出事了,肯定不是意外。”
还挺会,陈雯将碗放到童桐面前:“是我,我也这么干。”
陈韵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李伯科他们都是文化人,豁不出去脸面,遇上钱乐乐这样光着脚的,还真没法子。”
童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碗里:“最近不要再跟钱乐乐联系了,李伯科说钱乐乐陷害他,他的律师正在找证据。”
“他找不到的,”陈雯可不傻,她跟乐乐谋划这事用的就不是手机、公共电话这样的通讯工具。
童桐瞪了她一眼,没再多问。7月26夜里,警方破门而入时,李伯科正压着钱乐乐做那事,一手还掐着钱乐乐的脖子。因为被抓了现行,警方都不允许李伯科保释。
李伯科说自己有性.nue怪.癖,警方压根不信。也不知陈雯和钱乐乐是怎么晓得李伯科的喜好的?
傍晚,一个背着黑色大布包的寸头女人走近香格酒店,掏出裤袋里的碎屏手机,拨打老首长给的号码。
“喂,我是陈韵?”
“我是雁子,南老首长让我来报道的,现就在楼下,”寸头女子仰头眯眼看那光滑的玻璃:“要考核吗,就不晓得玻璃烫不烫手?”
酒店安保人员早就注意到这个可疑分子了,走上前:“哎,大姐……”
“你叫谁大姐?”女子利目扫过去,夕阳余晖下,右眼尾的疤痕显得尤为醒目:“我今年才28,”上下打量安保小哥,见他脸上的皮还嫩,不禁泄气,“算了,你还是叫大姐吧。”
两分钟后,陈韵将人接走了,童桐是打算给她另开房,结果人家不愿意,“我在你屋里打个地铺就行。”
陈韵赶紧抢过话:“你还是跟我一个屋吧,”这姐姐人高马大的,哪天冼总来,她往这一杵,那真的是比镭.射.枪发.射的激光.束还刺眼。
“不是保镖吗?”雁子以为是要贴身保护的那种,看向老板。
盘坐在沙发上的童桐同样望着她:“怎么了,哪不对吗?”
所以是不用贴身保护?雁子抬手耙了耙脑袋,那她在家里纠结了两天不是毫无意义?
“你先跟我去洗洗,换身衣服吧,”陈韵目测雁子跟大明星差不多高,正好大明星上回拿来的衣服还有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