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 / 2)

于此同时,宁宝蓝对外宣布,将与丈夫张艋离婚。

一早起来,童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宁海甯打电话,那姑娘在电话里兴奋大叫。

“桐仔,我昨晚终于把一直想说的话全部跟宁钱愈舒女士讲了,还一点不拐弯地说她目光短浅,哈哈……最后宁钱愈舒女士还想招揽我回去为她效力,我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扬眉吐气有没有?”

“你没事就好,”童桐打了个哈切。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告诉你,我还调拨了宁宝蓝同志和我奶的关系。这回宁宝蓝同志会同意离婚,我奶可是有付出的。”

童桐爬坐起,倚靠在床头:“你就没想过让你爸上位?”

“我爸不用我提醒。艹,牛啊,桐仔你快打开电视机,央.视新闻频道,宁宝晟和张艋上早间新闻了。”

这事正常,童桐一点也不稀奇,将长发往后耙:“我也上过社会新闻。”

“央视学朗讯那样给人打马赛克了,”柏俊的那口恶气算是出了,宁海甯乐不可支:“不行了,我要去玖号消费点钱来平静一下激动的心情,哈哈……”

“我今天不能陪你了,一会要去警局,”童桐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颜东来家人控告柏俊故意伤人的案子,因为有目击者,而且柏俊自己也承认是他推的颜东来,所以没什么好侦查的。大概再有一个星期,案子就要送去检察院审查。我得提醒你,官司一开打,你跟柏俊的关系就瞒不住了。”

电话那头的宁海甯有片刻的沉凝,不过对这也没什么抗拒:“你最近有想买的东西吗?我今天花钱的欲.望特别强烈。”

“没有。”

“我给你订只喜马拉雅怎么样?颖姐呢,她喜欢喜马拉雅吗?”

童桐乐了:“你别抢冼霸总和颜ceo的事干好吗?他们不会感谢你的,尤其是颜泽,你这样会让他很不适。”

“我还没给颖姐准备新婚礼物,”宁海甯想花钱才不会顾及颜泽的心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三一人一只喜马拉雅。”

“你跟谁说定了,”童桐走向洗手间:“我……”拿开手机,看向屏幕,“竟然挂了。”算了,随她高兴吧,一只喜马拉雅她和大姐都还得起。

刷牙洗脸吃了早餐后,化了个妆,童桐便出门了。雁子开车等在楼下,她上了副驾驶。车子开出斯兰庭,拐了个道才要上公路,一个蓝色的影子从旁猛然冲到路虎车头。雁子刹车一脚踩到底,尖锐的刺啦声刺得耳膜都痒,车子刹住了。

童桐推开车门,跑到车前查看,只见一瘦骨嶙峋还穿着校服的男孩双手紧抱着头蹲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男孩眼睛黑亮就是没有焦点,很空洞。

“hi,boy,你没事吧?”童桐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吓到他。

男孩眼珠子动了,慢慢地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好清秀的男孩!留着寸头,头发很干净;两条眉毛长过眼尾,又黑又浓密;一双少见的瑞凤眼很灵气,鼻梁挺直,就是两颊没肉嘴唇泛白显得病态。这孩子太瘦了。

童桐再次问道:“你没事吧?”余光掠过男孩右手戴着的红绳,他的手腕上有两处暗痕,这种暗痕她在齐舒的手腕上有见过。

男孩盯着她看了很久,气息越来越不稳:“你……你是童桐律师?”

“对,”童桐半蹲下:“你找到有事吗?”

“我没有钱,”男孩急切地恳求:“但我可以打欠条,我以后赚了还给你。”

这是要找她打官司,童桐点了点头:“那就不要再自杀了,说吧,什么事,我看能不能帮到你?”这孩子嘴周的绒毛还很细小,应该未成年。

男孩眼眶红了,抱着自己的手五指渐渐紧抠:“我……我要一个人死,他……他迷.奸我。”

童桐皱眉:“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手指一松,男孩慌忙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纸展开。

见到纸上的黑白人像,童桐眉头锁得更死:“颜东来,”抬眼看向少年,“你今年几岁?”

男孩知道童桐要问什么,抽噎了一声回道:“今年17岁,这个人迷.奸我是2017年7月19号,那天我舅舅生日,我们一家吃完饭就去了卡莎ktv唱歌。我是出房间上卫生间的时候被人迷.晕的,醒来就……”

太凑巧了,童桐想到了深居西峡半山的颜老爷子,昨天下午他才送了一份资料去警局,今天这个孩子就找上她了。

“上车,你带我去找你的监护人,我们签一份代理协议,至于律师费……emmm,像你说的,先打欠条。”

第73章

男孩名叫褚元澈, 交航附中高二(9)班学生,他和母亲租住在朝营区姥姥家附近,今天是向老师请了病假出校来找她的。

童桐疑惑:“你父亲呢?”

褚元澈双目一暗, 转头看向车窗外, 久久才回答:“他五年前就去世了。”

“sorry, ”童桐能感受到少年的悲伤。

“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一滴眼泪顺着褚元澈瘦削的面颊往下淌,他抽了下鼻子, 也不回头看童桐, 就对着窗说:“我爸是个外地人,很精机械电气类的维修, 正职是在格童汽电做售后维修。

我妈说2002年我出生的时候,我爸工资就有小一万。他很勤劳为人做事也都很敞亮, 除了正职外,空闲时间还会接一些私活。原来我们住的那一片, 谁家有个什么电器坏了,都喜欢找他。

2014年十一国庆,我爸放假都没空下来,从早忙到晚都是私活。”

男孩停顿, 童桐在静静地等着。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褚元澈再次开口:“十月七号, 国庆假的最后一天,我爸下午5点还接了一单,换热水器的电板。他高高兴兴地去了,临走时还跟我说这一单做完,国庆七天假他就正好赚3000块,够我们一家一月的伙食了。

那晚,我跟我妈等他回来吃晚饭等了很久, 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打,打到关机。晚上10点,我妈正想出去找,公安局来电话了。

说我爸强.奸.幼.女,被见义勇为的人敲碎了颅骨,死得很难堪。因为这个,2017年我被……那人的狗腿子就威胁我妈和我舅他们,要是敢报警,他们便要将我爸强.奸.幼.女的事宣传得人尽皆知,让我们成过街老鼠。”

童桐皱眉:“你父亲强.奸.幼.女有……”

“他不可能强.奸.那女孩,”褚元澈回头,看着童桐的眼神非常坚定,再次强调:“我爸不可能会强.奸那个女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屏保戳.进相册,点开一张素描,将手机屏幕向童桐,“这个方脸狭长眼男人叫方栋梁,就是当年那个案子的见义勇为者,也是目击证人之一,晏城武校毕业。2014年,他是颜东来的保镖之一。”

这张素描画得很好,童桐眨了下眼睛,望进男孩再无一丝怯意的眼眸:“谁让你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