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珲犹豫不决了好久,才在今日辰时末去了府衙,敲响鸣冤鼓的时候他就死心了,老爷既然要把这种事儿捅到明面上,那就陪着他胡闹吧,至于最终的结果他就不去想了。
新任知府姓吕,吕知府看到状纸就皱起眉头,这种要债的事情,怎么闹到他的知府衙门里来了,还是那种不雅的烂账。
他把状纸递给一旁的书办,书办看了一下,脸上凝重起来,他小声在吕大人耳边说道:“咱们跟踪秦王的人回来说,秦王刚来金陵就去了刘家,刘家家主叫刘文轩,刘文轩就是天香楼的东家。
前天,秦王又请刘文轩去了酒楼,到很晚才散。
昨天,秦王又请刘文轩去了宝船,直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吕知府听完书办的话,也就知道关健所在了,这个刘文轩很有心机,居然用秦王来打这场官司,这个脸面他还是要给秦王的。
这个案子事实清楚,条理明白,他立即命人把方彦景锁了来。
方彦景当堂承认欠天香楼的银子数量,如果他狡辩几句的话,吕知府还可以拖上一拖,他既然认下了,吕知府也就当堂判决了。
判决方彦景归还欠天香楼的银子,他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银子赔给武珲,吕知府就让管钱粮的官吏去了方家,收缴方家财产还给武珲。
端木睿珩他们的马车,进了金陵城,又走了没多会儿,远远就听见一条巷子里传来的哭喊声,哭声凄惨喊声撕心裂肺。
端木睿珩听见那哭喊声,本已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他敲了敲车壁示意马车停下。
他这会儿心情好多,在听了刘文轩和他说的那些以后,他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心思量好多遍了,加上拿到的口供,他已经相信刘文轩说的了。
端木睿珩让心情平顺下来,他不急,还有时间,一切还没有发生,都是可以绸缪的,因为他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
薛铭宇见马车停下来了,就下了马车出来瞧瞧,刘文轩随后也下了马车。
薛铭宇走到秦王的马车旁,看着车窗内的秦王,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端木睿珩摆摆手让人过去看看,就有一个侍卫走了过去。
过了片刻,那个侍卫穿过人群走出来,来到近前躬身说道:“官府在查收前任知府方大人的家财,说是方大少欠天香楼的脂粉银子四万多两。”
薛铭宇拍着刘文轩的肩头,说道:“天香楼不是你的吗?怎么能让人欠你这么多的银子呢?”
端木睿珩看了刘文轩一眼,很久之前,薛铭宇在信上就说过,轩辕魄把天香楼送给他了,太子应该不知道这事儿,如果知道了,又不知要如何收拾他呢。
刘文轩见秦王在看他,他灵机一动,说道:“秦兄可愿去天香楼小聚?”
“你这可是要请客啦,不容易啊!哈哈……”薛铭宇哈哈笑起来,抬手想拍他来着,结果刘文轩往边上走了两步,他的手就落空了。
“好,头前带路。”端木睿珩合上折扇弯腰出了马车,抬起手用扇子指了指前面的路,示意几人步行去天香楼。
秦王的七八个侍卫分散开来,汇入人流中,警戒在周围,独留下嵇敏一人跟在秦王身边。
刘文轩在天香楼的三楼要了一个雅间,把萧玥叫来弹曲,又叫了三个陪酒的女子进来服侍着。
秦王看到萧玥,就问薛铭宇道:“她是那个,不会弹四面楚歌的那个?”
端木睿珩一时想不起来萧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