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没事,百草堂的舒姑娘说就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外面太危险了,所以我是准备先来找你,然后再去接她来着。”
不管白茗是谁的人,她是替舒湄挡了一剑没错,因此舒湄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她沉默了一下,说:“咱们先回府,稍后你替我往母妃那里走一趟,换下来的衣服你都带着了吧?”
衣服这种东西,就算是不要了也不能直接扔在外面,平儿自然是收拾起来了的,舒湄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平儿连连点头,两个人回到醉梦楼后巷,坐着马车往回走,舒湄这才开始梳理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沈黎乔、程书颖、温眠、还有……柳如绵……
舒湄有一种直觉,柳如绵和苏世或者苏轩之间绝对有什么关系,否则她不可能露出那种表情,而且有一件事说来奇怪,按照这古代的门第观念来看,柳如绵只是个区区礼部员外郎之女,正常情况下是没有机会与“郡主”同桌宴饮的,即便是她和柯若关系不错,柯若也不会再初次见面就把她带上,除非她和柯家还有什么更深的关系。
其实柳如绵对于舒湄来说算不上什么,即使是有什么奇怪的也和她没有关系,但仿佛冥冥之中就有什么东西,舒湄下意识地抗拒柳如绵,因此忍不住对平儿道:“你有空的时候去帮我打听一下吏部员外郎家的小姐柳如绵,别让别人知道。”
见舒湄脸色不怎么好,平儿识趣地什么都没问,只是点了点头,回到王府后,平儿连静深院都没回,直奔佛堂而去——沈素自己的院子呆得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佛堂里。
正巧严嬷嬷从佛堂里走出来,若不是平儿反应及时,险些就一头撞了上去。
“你这小丫头,这么毛毛躁躁的干什么?”严嬷嬷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头,见是平儿,又放缓了声音:“是平儿姑娘啊,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这府里可不比外面,规矩是该立起来了,否则容易叫人看轻了去,这毛病可要改改。”
平儿手里抱着一个包裹,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瞬间疼出了眼泪:“嬷嬷,平儿总算是见到您了,平儿险些就回不来了……”
严嬷嬷被她这眼泪汪汪的样子唬了一跳,又听见她这么说,心里瞬间闪过什么,面上却是赶紧呸呸呸了几句:“哎哟这话可不敢乱说,这是谁让平儿姑娘受了委屈啊,快、快先起来再说,瞧把我们平儿委屈的,咱们进去说啊。”
她旁边两个婆子极有眼力的把平儿扶起来,平儿似乎是被安抚了一般抹了一把眼泪,亦步亦趋地跟在严嬷嬷后面进了小佛堂,直到这时候,严嬷嬷才挥手让无关人等出去,问平儿:“这是怎么了?你不是陪郡主去赴约吗?怎么这样子回来?”
平儿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瑟缩了一下,然后又紧皱起眉头涌起一阵愤怒,她把手中的包裹往前一递:“嬷嬷,我和郡主险些就回不来了,白茗现在还躺在百草堂里呢,我们才刚回京城,您说究竟是谁想害我们?我贱命一条不要紧,可那些人……郡主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