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璎珞一愣:“郡主报了射艺院?”
“是啊,怎么了?”
舒湄故作不解,唐璎珞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怪异,她迟疑道:“按理说既然红章学院开了射艺这门课程,即便是身为女子学习一些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如今这射艺院的师长过于苛刻,久而久之如今射艺院便只剩下两人。今日原本是柯若和杨琇之间的争斗,谁知杨琇是什么毛病,不过稍稍得势便疯狗一般胡乱攀咬,硬是将沈姐姐拉下了水,因此她今日才上了场,她本身并不是射艺院的。”
“原来如此。”舒湄像是没听见“师长苛刻”这句话似的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校场之上,打量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同窗”,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当初第一个向舒停云提起蔡襄那把扇子的人便是杨琇的兄长杨琏,刚刚接手管理玄铁骑,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只不过这升迁时机如此巧合,舒湄难免会多想一些。
不过是一场短短的射艺,舒湄的心思便已经七拐八弯地转了好几圈,再次回神时沈黎乔却是已经走了下来:“郡主,没想到你竟会来射艺院。”
先前那一场大病似乎是耗损了舒湄的气血一般,即便调养了多日脸上也依旧带着些许病态,一幅柔柔弱弱的模样,着实是很难将她与这些舞刀弄枪之事结合起来,舒湄却笑道:“我也不曾想到姐姐不但文采斐然,就连这射艺都如此精通,若是严格说来,还是姐姐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才是。”
沈黎乔闻言虚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就你嘴甜。”
两人正说着话,唐璎珞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有些人不是趾高气扬么?现如今怎么输了便要夹着尾巴逃走啊,认输都不说一声?”
这话说的自然是刚刚输了的杨琇,同在京城,这些贵女们对于谁是什么人都清楚得很,杨琇平日里便眼高于顶,自然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人家兄长高升,眼看皇上是要重用的意思,许多人都不敢得罪,然而唐璎珞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一朝爬上枝头的麻雀和自己平起平坐,因此抓住了机会便要嘲讽一两句,对柳如绵如此对杨琇同样如此。
闻言还不等杨琇回应,沈黎乔便道:“璎珞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射艺院的学生,参与进来本就不合规矩,这结果本身就是做不得数的。”
“沈姐姐,你就是心太善了,所以才容易叫人欺负了去。”唐璎珞一脸恨铁不成钢,舒湄道:“唐小姐说得这是哪里话,沈姐姐乃是武襄公嫡系,皇亲国戚,哪里有人敢轻贱。杨小姐原本不过是有意与姐姐结交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被你这么一说反倒是要得罪人了。”
眼看着一场争执被舒湄三言两语抚平了,既全了沈黎乔的面子,也给了杨琇台阶,杨琇又不傻,沈家即便是再怎么不得圣心,这么多年以来却都没有衰败的迹象,哪里是她能得罪得起的,既然舒湄都这么说了她自然要顺坡下驴,再加上沈黎乔向来是一副与人为善的样子,几个人竟还真的如同好友一般。
唐璎珞在一旁很是看不过去,与同样胜了杨琇一筹的柯若说起话来,便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严厉冷硬的声音:“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