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从静深院离开时,是舒至曦专程派人前来寻找的,舒湄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会扣着人不放,又问了几句那扇子的问题,得知舒至曦与此事没什么关联后便放紫烟离开了。
无缘无故的,紫烟被叫到了静深院,舒至曦不可能什么都不问,直接就把紫烟叫到了屋子里,然而在舒湄一番威逼利诱之下,紫烟自然不会与舒至曦说实话,只哭着说舒湄可能察觉到了当年落水之事是谁的手笔,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
得到紫烟被带走的消息时舒至曦还紧张了一下,以为是舒湄预备做些什么,结果是这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当即放下了戒备心,嗤笑道:“她当年便奈我不得,如今时过境迁,即便是知道了又怎样?”
如此一来,舒至曦便不再关注紫烟被带走一事,甚至念在她今日受了一场惊吓的份上放她下去休息去了。
日子便这样一日日过去,很快便到了赏菊宴当日,舒湄带上蔡襄先生的那把扇子与舒至曦一同出了门,只是二人刚进宫门便分开了,因为曲太后思念外孙女儿,派人专程在宫门处候着,待二人一下马车便将舒至曦接过去了。
舒湄到不觉得有什么,舒至曦在京城又没有人拘着不让走动,她日常进个宫还是十分容易的,曲太后这一幅生怕她在嘉靖王府受了欺负上赶着要给人撑腰的架势也不知是做给谁看,这京城里多得是王侯贵族,对于这样小家子气的做法,多少人看的明白、多少人看不上眼都难说。
舒湄心中如此想着,正巧碰上了唐璎珞,这位唐大小姐的脾气比程书颖还要难伺候,舒湄心中叫苦,却还是走上前去打招呼,两人一同入了宫。
正闲聊之时,唐璎珞忽然问:“郡主,你可看见了沈姐姐?”
“我才刚到宫门便遇到了你,没见到,怎么?”
“哦,我还以为沈姐姐会去找郡主呢。”唐璎珞一耷拉脑袋,似乎颇为苦恼,“她这几日看着有些奇怪,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问她也不说。”
说起来舒湄这几天确实没见过沈黎乔,不过能让这位“第一才女”苦恼之事恐怕也不是小麻烦,舒湄说道:“沈姐姐冰雪聪明,她能有什么烦恼,你不必过于担忧。”
“说得也是,若是沈姐姐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我就算是操碎了心也想不出来解决的法子。”
看起来唐璎珞似乎是极为依赖沈黎乔,舒湄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口安慰了几句“不必自谦”之类的话,便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为了体现天子恩德,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一路上舒湄遇到了不少人,结伴同行之人越来越多,又隐隐有着以舒湄为首的架势,舒湄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原本这京城的贵女中间,沈黎乔身世样貌才学皆是上等独领风骚,而如今她不在,舒湄却隐隐有着出头的趋势,她本就是本朝数得上名字的郡主,回京不过一两个月便已经闹出了几件大事,自然是人尽皆知,再加上雍晟夫人的面子,这些人会聚在她身边并不出奇,到得此时,舒湄才发现要如同沈素所言低调行事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难度。
按照舒湄原本的想法,是准备病遁的,只可惜得知了舒至曦精心为她安排的一场好戏,舒湄怎么好意思缺席?于是便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与一群人兜兜转转走了不知多久才终于到了花厅。
“柳小姐?她怎么来了?”
倒不是舒湄瞧不起柳如绵的家世,只是这场赏菊宴的本质就是为皇子选妃相看人选,柳如绵本身已经定亲,为何还会出现在这种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