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麦冬却仍然有些汗颜,一脸手足无措地落了单。
“好了好了,我既然来了还能什么都不干就跑了不成,快去叫刘妈妈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众姑娘们顿时喜笑颜开,簇拥着舒湄上楼,一个个不甘落于人后般伸出那凝脂小手往舒湄身上去,恨不得贴在舒湄身上,毫不夸张地说,舒湄在这过分拥挤的上楼过程中,脚步鲜少有落地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客人虽然少,但却也有,看见舒湄这边左拥右抱、环肥燕瘦,自然有些不满,还以为是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权贵,可这京城里权贵遍地,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公子竟如此猖狂……
只可惜做青楼这一行的本就让人瞧不起,大部分大夫为了自己的名声是绝对不会给她们看病的,舒湄的百草堂生意做得越大,他们就越不会透露舒湄的名字,怕日后连这唯一的救星都要走了,因此不论客人怎么问,也没有一个人透露半句那是百草堂的东家。
这红芳院乃是京城里有名的青楼之一,和朝暮馆、春风一度、长春院并列,招揽了整条烟花巷近一半的生意,舒湄在这里有一间专程隔开的雅室,房门一关,外面什么动静都传不进来,很是适合舒湄诊病。
她在这条烟花巷上也算得上是救世主一半的存在了,因此舒湄被簇拥着上楼不久就出来了一位打扮妖艳的中年女子:“你们在做什么?无礼得很,还不快放开舒公子?!”
听到这一声众人立即放开了舒湄,一个个散开了,却并不怎么害怕,拿眼睛一个劲儿地往舒湄身上瞅。
但相比于刚才的过分热情,这已经是很好了。
舒湄长松了一口气,理了理已经被挤乱的衣服头发,笑着道了一声谢。
“这些小蹄子平日里浪荡惯了,不知道公子乃是恪守礼仪之人,还望公子见谅。”
说话这人便是这红芳院的老板——刘妈妈了,她脸上画着并不算浓厚的妆,依稀能看出当年美人的影子,舒湄向她拱了拱手道:“不过是小事罢了,刘妈妈不要怪罪她们,咱们去屋子里详谈?”
“公子不要如此惯着她们,愈发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刘妈妈瞪了诸位姑娘一眼,又对眉开眼笑地舒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子许久不曾亲自来过,芸娘最近病的厉害,您派来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做我们这一行的,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去百草堂相求公子,幸而公子今日来了,否则我们芸娘当真是要伤心了。”
芸娘便是这红芳院的头牌,正是刘妈妈此次争夺红娘之位的法宝,也难怪她如此着急了。
不过做这一行的,来来回回见过多少人?最不差的就是眼力见儿,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派人去百草堂,甚至不曾让舒湄派来的人传个信。
这样的形式其实相当于舒湄单方面来诊断她们,舒湄来了,她们该感恩戴德,可舒湄不来,她们也不敢求,只怕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日后便不再有这样的待遇,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舒湄叹了一口气,说道:“早就说过你们不必与我这般客气,下次若有什么急事,差人来说一趟便是了,若说是怕连累了百草堂的名声,你便告知我留在这里的人,也是一样的。”